安:正在看一对大胸。

姚菁:什么?

于是,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的悲剧再次上演。同学没招了,不好意思看也得看。仿佛一头驴被捆住腿脚,再拿一把嫩草在嘴边一磨二蹭三打转地诱惑挑拨。就像什么来着,对,就像古代寓言故事里讲的某地区那只没招的驴。想控制嘴边乱糟糟的抓痒,想结束这段痛苦的内心挣扎,索性一口咬住嫩草,大嚼特嚼。

但是,袁青和是无法这么认为的。对于他来说,连亚没有怪他,他却自责,朋友没有批评他,他只能选择自我批评。尽管他非常了解其中道理,就像有一歌唱的:爱情里并没有谁对谁错。可是他不能,他认为万事都能够自我原谅的人是非常可耻的。

还有,你那嘴里叨咕什么,我数你也数,你是老年痴呆吗?

为的学生:靠,关你什么事,居然叫我们小鬼,敢跟我们比比大小吗?

回答:有。偶尔抽烟,有时候不喝酒。

大头、连亚:我们对您的仰慕之情犹如北京的交通,万笛长鸣,绵延不绝。

大头:您看您这姓氏多好!古有西施,今有东月。

安东月笑:古还有东施。安,安东月。

大头:唔?姓安?怎么没听青和哥说起过?

袁青和及时赶到,扒开他俩。安东月假装生气,盯着他。袁青和万分羞愧,仅与她对视一秒便低下头,一副要杀要剐我都情愿的样子。

安东月笑:挺可爱的两个大孩子。

袁青和剐刑解除,抬起头重新做人。

安东月:据传闻,你跟人说我姓东?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袁青和照胸口自虐一拳:传闻不全属实,我只是叫东月,那俩笨蛋断章取义。

身后,连亚:笨蛋,有姓东的吗?

大头:咋没有,东来东往,唱“别说我的眼泪你很反胃”的那个。

连亚大晕:你无所谓,哥哥!

大头大怒:我怎么无所谓了!

四人围在一起,又走来一个女孩子。

袁青和:我介绍一下。这是连亚,那个大头叫大头。然后一指刚来的女孩:这是小璐。

大头凑到安东月脸旁耳语:暗恋青和哥三年。

小璐:东月姐你好。

安东月:小璐妹妹好。

大头训斥小璐:咱姐姓安不姓东。回头求证:是吧东月姐?

袁青和注意到安东月手里的手提袋,问:你买东西了?

安东月:两包烟。

大头上身猛向后仰,瞪着大眼,手指在眼皮上刮两下表示刮目相看,道:您抽烟?

安东月不答,微微低头,脸上一丝浅浅的笑容。

连亚和小璐也都情不自禁张着嘴,只是比大头有点脑子,都不做声。

袁青和面部平静,心里却着实吃了一惊。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吃惊这东西好比核子能量,他惊,你也惊,然后惊一串。一旦形成链式反应,能量巨大,会无边地放大这件事本身所产生的影响。这时候,倘若一圈人都大张着嘴巴,含恨而终似的,那安东月该有多尴尬。

大伙都不出声,静静等待尴尬寂寞而死。

大头耐不住寂寞,怕死在尴尬前头,第一个开口:里面还有一包东西,是什么呀?说着在众目睽睽下一把扯过安东月的袋子,刚打开吓得赶紧扔回去。不幸的是,情急中忘了把袋口重新扎好,袋子跌回原地,敞开,个中物什一览无余。大伙的头刚刚浮出海面,又被摁至海底。

解铃还须系铃人,大头继续扬不怕死更不怕别人死的精神。要么变成一轮憨热的列日,将这汹涌的海水蒸干,要么变成潜水艇,救大家逃出生天。大头水性不好,他选择前者。决定就事论事,以巧妙的方式活跃气氛,扳回局面。

大头:哦,对了…

大伙一个激灵。事情来的突然,各自呛口海水,心惊胆战。

大头:昨天我买了一卷纸,哎呀,现在这纸老贵了。

当某一话题使气氛变得尴尬时,生硬得转移话题反而更糟,不如仍从此话题入手,以柔软的手法过度和化解。大头此时仍旧说纸,但侧重点是纸的价格,意在把大伙的注意力从个人隐私转移到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大众话题上。

众人的神情确实轻松不少,勇敢地抬起头,饶有兴趣地望着他,鼓励他继续说下去。大头看有效果,越战越勇,继续把话题延伸到更大众化的国计民生上。

大头:这就是社会的进步吗?以前老百姓是糊口难,现在变成糊……

连亚猛烈咳嗽: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