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瞎说,遇到你之前我还是站着的。

说着凑上前来,自作主张准备领路。安东月闻出来,他明显喝了很多酒。

个人评价:还行

连亚是一个乐观纯朴的男孩,伤口愈合很快。两周后宣布自己已放下过往,重返快乐。青和为他祝福,手里牵着她的手。连亚不怪青和,这段感情是干净的纯洁的,不存在心机和手段,就是简单的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而且事先就从她的言行举止微微有所察觉,尤其是她看青和的眼神,是任何一个没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女孩想模仿都模仿不来的。

只是有一点。青和是一个极其被动的人,尽管他喜欢蓝,但若不是她主动向他表白,这段感情便不会开始。他是一个宁可错过也无法主动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段感情从手中溜走,然后交给心里,慢慢淡化。

但是,袁青和是无法这么认为的。对于他来说,连亚没有怪他,他却自责,朋友没有批评他,他只能选择自我批评。尽管他非常了解其中道理,就像有一歌唱的:爱情里并没有谁对谁错。可是他不能,他认为万事都能够自我原谅的人是非常可耻的。

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两个人,饥肠辘辘地行走在荒漠,不久饿得实在走不动,躺在黄沙上等待死亡降临。突然,其中一个回光返照,敏捷地跳起身来。他看到头顶上空正有一颗鱼丸向下降落。他判断着鱼丸的落点,不停前后左右挪动步子,试图接住它。最后,鱼丸精致落入另一个人口中,而那个人始终躺着没动地儿。由于鱼丸下落度太快,来不及那人品尝,直接滑过喉咙奔向胃里。然后,站着的那个人倒地,回光熄灭。可以肯定的是,吃到鱼丸的人没有错,鱼丸也没有错,当然没吃到鱼丸的人也没有错。不过对于前者,倘若有可能的话,分与后者半颗鱼丸,两人就可能都活下来。这个比方不恰当之处在于,她是不能分一半给连亚的。而且沙漠里掉鱼丸,这和天上掉馅饼属于同类型事件。

一天的繁忙,狂欢,安静之后,遁入沉眠。

又是这个梦。这个梦自青和开酒吧四年多来做的第一千五百多回。他的梦,没有时间、地点、人物、没有场景,只一片电视屏幕大小的白色,然后是连亚来自画外的自白。

我的第二大愿望是开一家酒吧,自己当老板。然后变换嗓音模仿狗仔队提问:和朋友在一块儿不是挺好吗,干嘛非要自己单干?连亚:谁说我要和他们分开了,这只是我的第二愿望。

狗仔队:那你的第一愿望是什么?

连亚:青和那小子给我当伙计,不听话拿鞭子抽他。还有大头,他再敢捶我的音箱一拳,我立马扣他一个月饭钱,外加洗一礼拜厕所。

狗仔队:青和从来就没把你当伙计看,他只有看书或写字的时候才把摊子扔给你。

连亚:就他会写文章吗,我也会。而且我的文字天赋非常高的我告诉你,只是缺名师点拨而已。

狗仔队的声音悻悻而去。这时候,画面有些异常。与以往不同,纯白色的屏幕中央被扎开一个小孔,然后变成一个小黑点。渐渐地,黑点变大,由远及近。变到火柴盒大小时,连亚仔细端详,终于看清此为何物。一个老头,头大,身子小,倒葫芦身形,宝石眼,猫胡须,身着五彩旗袍,手拄青龙拐杖。正奋力向此狂奔,直逼连亚两只眼睛中间的鼻梁。眼看就撞上时,老头一个急刹车,脚下划出蜗牛般螺旋圈带尾巴状的白烟。然后一阵咳嗽,连亚也被烟迷得直眨眼睛。

老头紧喘几口气,不等调整舒服就迫不及待地说:我正好从这路过,你刚才说缺名师点拨?给你推荐一个人怎样?

连亚:好啊,求之不得呢!

老头:哎呀,这个人,老牛了!文字犀利,下笔如神助,乃少有之旷古奇才。就是有一点不好,做梦没有女人。这是我的名片,需要帮助可以……

连亚一挥手打落那张纸片,一翻两飘贴在地上,上面写着“周公”二字。他说,少废话,他做什么梦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你的名片做屁用!

周公不生气,倒是脸微微泛起红晕,道:我得帮你联系他不是,你拿着名片我们也好保持联系。嘿嘿,你有所不知,他做梦要是没有女人,我和他碰面的机会就少了。

连亚:不用,我直接找他好了,你只要告诉我他是谁,叫什么。

周公:袁青和。

画面与以前大不相同,从画外忽地飞进一只大脚,占去整个画面三分之二的空间。大脚伸至画面中央,停一下又退出画面。中间的周公由近及远,慢慢变小,最后缩成一个小黑点,挣扎一下,没了,只剩下一片空旷单调的白色空间。

连亚骂一句:刚说了哪把壶不开,你就立刻提起来。

阿杰加油!阿杰加油!

如同所有小女生一样,不可救药地加入啦啦队的阵营。天真、豪放、刁蛮、任性、小心眼、大脾气,情绪大幅起落,形成一道比篮球场上那几个人亮丽的多的风景。她们各自心中有自己的偶像,这就难免招来一小批抬杠的,因此风景线越来越长,于是又引来一大批根本毫无兴趣的男同志。于是,一场人山人海的赛事就这样形成了。

场上的偶像们见此阵势自是分外感动,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回馈粉丝。无奈碍于中国自古有法“光天化日不得如何如何”,只得化“如何”为力量,纷纷大秀肌肉。那颗篮球仿佛变成佳丽抛出的绣球,队员一个个生龙活虎,主要任务变成抢球,队友手里的也不放过。好不容易抢到,弯腰抱在怀里陶醉半晌,忘了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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