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极生在部落,又是部族勇士,最见不得辱人的勾当,当下里心中蹿起一股怒火,张口便要打抱不平,却听的不远处有人先他一步说道:“都住手!”这声音软糯无力,轻飘飘毫无分量,却不料那群鬼吏似是受了极大惊吓,霎时没了动静,一个个神sè慌张,更有甚者双腿如筛糠般簌簌抖个不停。

“正是蓬莱李伯阳!”星极说完又接着问:“莫非哥哥也认得上人?”

轿上之人看星极似是真有冤屈,沉吟半刻道:“好,若真有冤屈,本王自会还你公道,你且随我入殿,我细细审过再说!”说完一阵狂风大作,只吹的睁不开眼睛。

下了望乡台再往前走,听到阵阵狗吠之声,那狗吠声异常yin郁,听得星极毛骨悚然。突见一群恶犬,目光凶狠,铁嘴钢牙,朝着星极疯咬过来。

又说道:“我是活不成啦,有些话,不说出来,此生便在没机会!还记得三年前,我初见你,你美的心惊,看你对星极那般温柔,我心中说不出的酸楚,只是那时懵懂,不知何故。你教我练剑,若是哪天你多瞧上我几眼,多跟我说说话儿,哪怕是骂我几句我心中都欢喜的紧,可是我又知自己生xing蠢笨,配你不上,所以一直将这心事藏着。咳咳咳咳,我听人说过来世轮回,若真的有那来世,我还要来这玄女峰上,只是我再不愿做你徒弟,只求能羽化成仙伴你左右。”

当下里不动声sè先回了洞府。

“就是那天玑恶女,咳,你莫看她美的紧,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恶女,蛮狠骄纵的很呢!你不知这几ri她是如何待我!若她不是女流之辈我定要她尝尝我傲剑的厉害!”

说完猛的仰天抬头,傲剑顺眼瞧去,只见玄女双目如火,漆黑长已成赤sè。突见一道烈焰冲天,原来是玄女口吐真火把那洞口参天巨树烧了个jing光。

言毕掐指念决,星极只觉得心中一阵沁凉,口中则甘甜如蜜,周身却似浸在温泉之中,暖流由足底渗入,经由八脉直入肺腑,又冲出皮肤,只一瞬间饥寒疲累的感觉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帝君叫我传告给您,说沂山之恨,此生不忘。”

只见玄女听罢,眼神中露出伤心之sè,过了半晌,叹了口气道:“他果然还是不肯原谅我。”

星极见她神情温柔落寞,便已经将她和帝君之事猜了个七七八八,心中暗想人都道神仙自在,可谁知神仙也都为情所困。当下里再不出声,只静静的站在玄女身后。

“对了,这趟,你受了不少苦吧?”

“多谢娘娘关心,星极皮糙肉厚,并没有觉得太过难熬。”

“嗯,我瞧你眉间青光隐显,想是你功法又有突破,如此看来此次却是因祸得福。”转头看星极时,见他双眉紧蹙,于是疑道:“怎的看你似乎有心事?”

星极这才将地府奇遇尽数告之。

玄女听罢,沉吟片刻正sè道:“星极,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更无巧合之说,既然你已得了这夺魂妖卷,也无需非要求个明白,时间一到,你自会明了。现下最要紧的是安心练功,我近ri观东方天棓星出,怕是不久之后这世间便要大乱。你功法若不大成,我怎能安心让你去往蓬莱?”

听完此言,星极心中异常温暖,他知自己虽未入玄女门下,但玄女早已将他当做徒儿般看待。俩人至此不再说话,只静悄悄的看着泼墨般漆黑的夜空。

再说这边厢天玑见傲剑死而复生,心中自是激动不已,又想起那ri自己犯下的差错,双眼一红,又掉下泪来。傲剑看她又哭,心有不忍,冲动之下,想要抱住天玑,又碍于脸面,迟疑不决,哪知天玑却一头扎进自己怀中。至此这二人便算是心意相通。

青瑶自星极去往地府之ri起,每天都无数次祷告,只求星极傲剑平安回来。这会子见他二人平安无事,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内丹现下还是个空壳,这几ri夜夜不宿,身体已支撑不住,匆忙赶回内室,趴在玉榻之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青瑶看见自己身着七彩嫁衣,而星极将自己搂在怀中,俩人相依相偎,再也没有分开。

蓬莱山上,黄眉道人正在闭目养xing,只听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一个身着白袍病怏怏的男子,走到他面前。yin测测的对他说:“你嘱咐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那祝宁已经投入轮回之所,以后这种事情别再来找我。”说罢,又轻飘飘的走开。

黄眉道人突然睁开眼睛微微一笑,说道:“小子,这乱世终要来了,剩下的就全看你了。”说罢,又闭上双眼入了禅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