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筠暗暗誓,她一定要让那个把哥哥害成这样的人把这份痛千百倍的偿还回来!

端王此时总有千万句辩驳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只得恨恨的看着安成郡王,安成郡王却跟没看见一样,笑眯眯的和皇上说话:“端午节城外玉带河有赛龙舟的,您去不去瞧?听说往年办的很是热闹,您若是去了,只怕更热闹,孙儿也能跟着沾光,长长见识啊。”

徐老太太道:“还没定下来呢,如今只是透个风,就是要下定,只怕也要过了中秋节。”

徐景焕和徐沛凝望过去,徐妙筠道:“学里有个叫杨宛儿的,便是允国公的女儿,她和芳玉郡主几个关系很好,一看便知道允国公也是端王爷的人,自然不可能叫杨太太见到我们,可杨太太进府前在住的地方肯定有来往的邻居,我们可以叫人扮成杨太太的邻居好友之类的,去杨家做客,说想要见杨太太一面,只要杨家摸不清底细,就得恭恭敬敬的对待,倒是极有可能答应让杨太太出来见面。”

小二欲哭无泪,京城达官贵人云集,这一位不知就是哪家娇养的少爷,他可得罪不起,可唐家小姐他更得罪不起,十分为难,银杏忍不住笑出声来赏了那小二一块银子:“快下去吧,别惹得我们少爷不高兴。”

徐妙筠笑道:“那若是姐姐就可以了?姐姐比我聪明能干,一定应付的过来。”

两个人一路沉默回了康王府,徐景焕还在康王妃的院子里等着,虽然没说什么,可眉眼间难掩焦虑,徐妙筠有些内疚,拉着徐景焕的手不说话,康王妃笑着打圆场:“时候也不早了,明儿还各自有事,快回去歇息吧。”

康王妃心里盘算着,第二日便告诉了安成郡王,安成郡王是长子,康王妃也习惯了有什么事和他商量,安成郡王这次却沉默了半天没应声,康王妃有些奇怪:“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第二个,上边一块田,下边一条川,三山头朝下,二月紧相连。

安清郡王也就罢了,安宜郡王可是比唐囡囡大一岁的,又是当着徐妙筠,被这一声大侄子叫的面色通红,恨不能钻到地底下去。

徐妙筠笑道:“阿弥陀佛,快别提这事了,仔细人家笑话。”

自己无女,就只能从徐景焕的妹妹身上打主意,自己三个儿子,定有一个能入得了徐景焕的眼,到时候徐景焕成了康王府的舅爷,同样会为王爷效力。

何秉书见徐景焕和颜悦色,反倒惴惴不安,诺诺的应了。

她模仿的惟妙惟肖,两个小姑娘笑成一团,在外头跟车的是冯大奶奶派给冯贞贞的嬷嬷,听着笑声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小姑娘就是有个伴才玩的到一起去,自家小姐在家里可从没这么开心过。

徐景焕笑道:“到时候可不能陪你了。”

何大奶奶低下了头,心里有些灰心丧气:“既出来了,我就没打算回去,我嫁入何家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不过是图个问心无愧,可何家却从没把我当成自家人,徐家没倒的时候对我殷勤备至,徐家倒了,就对我冷若冰霜,我的心早就死了,在那个家里熬着,也是为了秉书。”

唐翼然笑着捶了他一拳:“听说你中了第七十六名,可以呀,我这不是来给你准备贺礼了么,倒是你,急匆匆的往哪去?”

何太太脸色顿时阴沉一片,望向了徐妙筠,何大奶奶忙护住徐妙筠,道:“话不是这么说,李先生又不认识妙筠,凭什么对妙筠另眼相待?既然有考试,那就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怪不着别人。”

徐景焕感叹之余也下了决心,趁这个机会让徐妙筠磨练磨练也好,未出嫁的时候他能替她遮风挡雨,出嫁了总不能还让他护着,徐妙筠总要长大才成。

那少年原本也是怒气冲冲,见张飒也在,居然缓了缓脸色,拱手道:“张大哥。”

冯大奶奶笑道:“竟是他,也算难得了,可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柳凤臣生性狷介,教导小姐们念书难免带出点刁钻来,若是把几位小姐也教的恃才傲物可怎么是好?”

皇上笑笑,拿起了书案上的一份折子给冯逸荃看,冯逸荃疑惑,接过来一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竟是康王世子安成郡王奏请将徐景焕点为陪读的折子。

何家的规矩,除了初一十五和重大的节日,素日里都是各房吃各房的,徐妙筠也没有拒绝,不客气的点菜:“我想吃佛跳墙,红烧狮子头,清蒸蟹粉。”

何承嗣看着沉思的父亲,动了动嘴唇,想要劝说两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在没有娶何大奶奶时,何家只是个普通的官宦人家,都说京官穷,这话不假,何家的日子着实有些清寒。

徐妙筠道:“算了,她心情不好也能谅解,倒是柳先生,既然愿意帮我写推荐信,可见和祖父关系不一般,我要去问问哥哥,若真的是故交,说不定能和哥哥说说会试的事。”

徐妙筠惊讶,道:“请状元做老师?我还没见过状元呢?以前听人说书说做了状元跨马游街,如何的威风,可是真的?”

何太太暗暗撇嘴,却没有说什么。

徐景焕带着小厮和董子澄出门在附近转了转,摸清了路线,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徐景焕才五岁呢,对于京城算是一无所知,如今要是不摸清了路,要是迷了路一来耽误事,二来也够丢人的。

徐妙筠从哥哥怀里挣脱出来,惊呼一声,叫了声子澄哥哥,大家循声望去,都忍不住笑起来,董子澄摔得最厉害,直接栽倒,趴在了地上,十分狼狈。

徐妙筠忙不迭的摆手:“我不要临字,也不要念书,我和表姐约好了一起接待晏姑娘呢。”说着就要跑,徐景焕在后头笑道:“晏家也不能一直住在这儿,早晚你得过来念书。”

徐妙筠躲在人群后悄悄往里瞧,却看见一个戴着凤冠,白白的脸,红红的唇,一身大红闪金喜服的女子端坐在床上,虽说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可瞧着却很是好看。

徐景焕打趣道:“你如今是解元公的妹子,他自然要巴结着你。”

徐景焕应了。

徐家和张家比邻十几年,早非寻常邻居之情,此时张家有难,徐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徐静含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给徐妙筠沏了碗茶:“秋试已是二哥的囊中之物,来年开春必要入京去赴春闱,那时势必要经过登州,岑老太太又是定要写信来接的,与其到时候让亲人重逢的喜悦叫二哥分心,还不如早早过去小住,岑老太太也定会妥善照顾二哥,而且从登州出去京城可比从杭州出近多了。”

在暗香阁吃了宵夜,因不是赏梅花的季节,可以看见梅花的那面窗户都关着,坐了一会便回去了,老太太正和大太太,何大奶奶,并于妈妈打牌,见几个人回来,赶忙叫人端茶的端茶,拿点心的拿点心,几个人围着老太太说笑街上的见闻,热闹极了。

徐妙筠看何大奶奶伤感,找了个借口告辞,又问张宝儿:“你不会是想嫁给秉书表哥吧,只怕是不成啊。”

过了两天董子澄又上门了,找了徐景焕开门见山道:“你知不知道,那个任可在打听你们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