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了就是老了,不顶事了,怎么价就忘了在十一点多是有一趟快车经过了,等我看见过来时就迟了,不是,是听见我就不晓得怎么办了。怎么躲了,该怎么躲,倒究是该怎么躲了,往哪道轨上跑,哪道轨上它不走,这谁晓得了。听天由命吧!猛猛价又想起,你躲哪也不顶事,那是快车,就是那气流都能把你卷进去了,怎么都是个死,小鬼催赶着了一阵阵也不想叫你活了,哪怕就是一阵阵也不行。过来了,我感觉我就是直直价就碾过去的,肯定没样子了,就剩一块一块的了,有些身体上的肉肯定还去了远方了,跟着列车去了远方。

我听他们说话中,我才晓得我死的可惨了。疯子啊,一辈子也没好活,就这么价悄悄价就死了。也没受什么罪,就那么一下就什么也不晓得了,凉凉价躺在地上。最早发现我的还是大包,是一早上发现的,不过他还不敢认,直到我家精仁来了才认的。死了,就这么价一辈子完了,人活的有什么意思了,就这么价一辈子完了。过几天,家里给准备的吃顿八碗就抬上山了,凉凉价往那土窑子一睡,就什么也不晓得了,就是天塌下来也不晓得。哪里的黄土不埋人,一个样样的,谁死了也就那么一个土圪堆。

我说:"嗯嗯,这也是一个希望,大大的希望,只希望学识能认识这上面的人,能把海东给弄出来。"

我说:"直接来拿?你凭什么给我?"

候二来劲了,看见人家这样说好话,就说:"你不要在这里说这些话,今上你说不下个什么就开不了工,你们这些人,外地脑子在这里,胡扎什么势了,敢欺负我们本地人,眼长在屁股门子上了。说不下个什么,这事完不了,好好价给我们说。"

那个人说:"我是记者,怎么就不能拍了,说话注意点。"

我说:"国家的标准是六千?错的也太远了,你以为受苦人憨着了。我今上给你说,受苦人不憨着,现在每天晚上没事也看新闻了。"

没有人搭理,就和我那会叫他一样,他不给我答应。机器在蠢蠢欲动,说不好在那一刻就直接闯进地里。

他开始了吃,把夹的肉片片吃的香的。看吃的香的,可亲了。唉,可怜的娃娃啊,这么小就没了爸爸。看吃的满满口口的,可亲了,可怜的娃娃啊,爱吃,奶奶等明给你买几斤,咱天天吃,这么个还是能办到了,现在的社会,这么个还能办到了。就是再没钱,也不让娃娃受饿。也不是什么好吃的,就是块肉么,有什么了,明奶奶就给你买,咱天天吃。

他说:"我不管,先把这老小子铐上一铐子再说。"

候二说:"路大啊,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了,这村里什么时间轮上你说这话了,你算个老几了,就是这村里再没人也轮不上你小子。"

你这是不服啊,不服也没有用人家就选成这么个了。好我的叔了,就和你以前说的一样,你是领导,你说的就是对的,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听不听都得听,情不情愿都得听。只不过现在的位置换了,领导成了二能人不是你大能人了。你大能人也不要伤心,你不是现在也是领导吗?正的是领导,副的也是领导,正的副的都是领导,谁敢说正的是领导副的就不是领导?谁敢说,这是谁也不敢说的,正的副的都是领导。

学识说:"做人的大道理还是要个自慢慢琢磨了,这是谁都给你教不了的。"

娄福说:"年轻人我看也不是全是那样的憨,路大就不是,路大这娃娃是有主意的、有主见的。就你和路大两个人,你们两个上,我们选你们,我就不信大伙还能这么没主意。"

我说:"狗蛋啊,爷爷不吃,爷爷就爱听你叫爷爷拴柱,可亲了,亲死人了,你快回去,怎么不听话了。平常那么听话,今上怎么就不听话了,你看爷爷累的,不行了。"

我说:"没事,我就说人家县长今天不请了,说有事去开会了。"

卫国的婆姨在一年后就改嫁了,娃娃婶子照看着了,人家日月还过的不错,还给人家又养下一个女子。死了的干苦了死了的了,人家还应过的都过了。死了的就死了,活着的还要活了,就是再不好活,也要活着。活人可难了,麻烦的,你就是不活也不行,你就是想死也不能死,得活着,还要活的好好的。这就是活人难肠啊。死了的一撒手什么也不管了,凉凉价睡在那土窑子里,天不管的地不管,活着的还要好好价活,不活怎么办,也跟着死?

拴柱家也来串来了,手里捏把瓜子嗑着,听到我们的说话,也笑着说:"娃娃能引回来婆姨,这是好事,就是花多少钱都行,给娃娃结婚过,就能好好的过日子,娃娃也就能务务正正的顾家。"

我算是晓得了,现在才晓得,原来是这两货啊。你妈的,还说民主,民主你给老子在这里胡咧咧什么,老子又不是不长脑子,老子个自会想了。用不着你在这里胡骚情,还监督,监督个毬了。监督的人都是这样的,还监督,谁监督谁了,都是一样样的货色,还帮着一方拉票,不晓得吃了候二的多少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