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安全离开魏国境内。

作为主持人的琴清,并非是主讲人,只是开启一个话题,由在场诸人共同探讨,她也会和大家一起参与讨论,表自己的看法,引导讨论的走向,整个过程中,她表现的游刃有余。

把那幅画递到了邹衍和龙阳君面前后,琴清就满脸紧张和期待的看着二人,那二人初时还很奇怪,不解琴清用意,但不过须臾,两人也皆神态肃然,认真观察一会儿,又抬起头来互视一眼。随后,邹衍道:“清儿,这幅图画,你从何而来?”

同上次隔着纱帘不同,这次毫无隔膜,方夏很清晰的观察到了琴清的长相。她的五官属于古代少有的深刻立体型的,颇有一种夺人心神的吸引力,若是着一身华衣丽服,或许会显得过于华贵而流于世俗,但她恰到好处的只着一件素衣,广袖飘逸间,恰有一种优雅高贵的气质,加上她微微的浅笑,便有些飘然若仙的感觉。

不过看到他兜了总共十卷无字的绢帛回来,方夏和雅夫人都很吃惊。

方夏早有准备,待嚣魏牟话音一落,她便立刻娇嗔状埋怨道:“少龙出去了,哎呀,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他出去这么久还不回来,真是的,买个烤鸡翅要这么久吗?一定是在敷衍我!”

项少龙看方夏这样困,又很累,顿时觉得就算她有那个心思今天也不能折腾了,不能让她太辛苦。这么想着,他就吻了吻方夏的额头:“那我们睡吧。”

“噢,这位是我的夫人。”项少龙大大方方的将方夏介绍给龙阳君,见方夏好奇的打量着龙阳君,项少龙还伸手把她向前一拉,让她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只是没想到她刚哭了一夜,第二天项少龙就派人来说他已经把赵穆接回了乌家堡。当时雅夫人的感觉就如同从地狱到了天堂,当下就从床上爬起来,还没有梳妆打扮就赶到了乌家堡。和赵盘抱头痛哭了一场之后,雅夫人咬牙切齿的表示一定要离开赵穆,不再受他摆布。

方夏趴在项少龙怀里哭了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这时赵穆和其他人也已经到了他们面前,方夏偷偷擦干了眼泪,从项少龙怀中站直了身体,不过项少龙依然揽着她,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奈何连晋的力气不是方夏所能抗衡的,即便她使出了最大的力气,依然不能将连晋箍在她腰间的胳膊撼动分毫,反而只能看到他看着她的眼中嘲讽的意味更浓。

方夏开始慢慢去想到底是谁要抓她,想来想去,便现似乎也只有连晋加赵穆这一组合了。只不过抓人是赵穆的主意还是连晋的主意,这点方夏就分辨不太出来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实施抓捕行为的,肯定是连晋。

“对啊!”方夏还没想到这一层,被项少龙一提醒,才想到这种可能。以现在项少龙和雅夫人的关系,如果到时项少龙带着嬴政走了,赵穆肯定要迁怒雅夫人。“我是这么想的,不过,雅夫人她未必肯离开邯郸。反正,先带着盘儿吧,到时再问问雅夫人自己的意思。”先杜绝赵盘被抓的可能性,“对了,别让赵穆起疑心才行,万一他觉得我们想大逃亡就不好了。”

但乌堡主和项少龙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赵盘一番受伤,就无意中现了雅夫人对他的满腔爱意,也谅解了自己的母亲;乌廷芳与雅夫人和赵盘相处日久,对两人都不再如以前一般厌恶,提起雅夫人她很尊重,提起赵盘也称呼“盘师兄”了。

辛苦营造的浪漫氛围被方夏这一哭一笑弄得彻底没有了,项少龙也不再保持深款款的状态了,蛮横起来:“喂,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

“你还不信?”项少龙不开心了,他也是担心方夏,方夏却替赵穆说话,这让他很不满,“要不然他为什么晚上又叫我们去看歌舞,晚上你又不用画画。”

方夏叹了口气。

项少龙觉得现在不是谈感的时候,只不过,想起方夏之前说过,如果在战国找到一个男朋友,就留在这里不回现代了,他又紧张起来。项少龙认为,以方夏偶尔的脱线程度,没准真的做得出这样的事来。一想到这个,项少龙顿时紧张了。

方夏他们三人到岸上找了视野极好的地方,坐下看着远处的湖光山色,皆感心旷神怡。

方夏见好就收,又追加一句:“善忘那样的剑法更具有观赏性,我当然更喜欢他那样的了。”坏笑。

善柔好奇的拿着那个花朵形状的瓶盖顺着螺纹拧上、又拧开,玩得不亦乐乎,没有搭理方夏。

方夏带着善柔到善忘那边时,他刚在院子散步完回到房中。上次善柔走的时候,善忘还昏迷着,方夏想着两人现在肯定要互通一下各种消息,便打算回避一下,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两人就已经毫不避她的说起话来。

项少龙叉着腰,往方夏面前踏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真的不用?哎呀,你不用客气的,我不介意给你开专场演唱会的!”说着他还俯□来,大脸瞬间离方夏不到十厘米,盯着她的眼睛,满脸都是坏笑:“真的不要?”

方夏不能说她怕未来暴君秦始皇给她磕了头,她会吓得睡不着觉,只好白了项少龙一眼道:“难道你喜欢看别人给你磕头?反正我没这个爱好。”当时大牛给方夏磕头的时候,她就老大的震撼,现代人的方夏活了一辈子也没磕过几个头,确实也不喜欢这样。

“对,你说得对!”方夏心中偷笑,之前还想着怎么才能让大牛和赵盘搞好关系,以后也能沾些秦始皇的光,没想到没用她这个“师娘”出手,项少龙就主动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人家是师兄弟,当然要一起上课了!

雅夫人看看方夏,又看看公主,蹙眉为难道:“姑姑是希望盘儿能有这样优秀的一位师父,只是不知道项夫人会否同意……”说到这里,雅夫人顿了顿,再度看向方夏,眼中带着恳求:“听少龙的意思,他十分在意夫人的看法,甚至将夫人放在与自己同等的位置上,奴家知道,奴家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只是难得遇到少龙如此英雄,还请夫人同意少龙教导盘儿,奴家实在不想看到盘儿再出去胡作非为……”

方夏冲乌堡主点点头,对乌廷芳道:“芳儿,你爹对你够好了,别埋怨你爹了。”

方夏不由在心底为自己敲响了警钟,一遍遍的告诫自己:界限,必须要注意界限不能逾越!

方夏这么说,项少龙好像有些郁闷:“唉,算了算了,你有你的自由,我不干涉你。”

于是,在几人彼此沟通严重不足的况下,就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乌廷芳没有去质子府,自然不知道其中的事,陶总管说得又不清楚,她便跑去问方夏:“夏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项少龙自己又想了一会儿,忽然又道:“喂,善柔,不是这样的啊,如果你不是存心放了我,他倒是没事了,那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也许就是我了。”说到这里,他顿了下,然后才道,“呃,不过不管怎样,不是我变成这样就是他变成这样,现在是他这样了,岂不是还是和我有关系……”

善柔眯了眯眼睛:“如果你敢杀了善忘,我必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善,你最善,不如你来想个主意,我们各退一步,你不要杀善忘,我也放你走,如何?”

方夏看着两个人越吵越凶,有点束手无策,真是想插话也插不进去,只好老实的在旁边扮花瓶。不过,没想到两人吵着吵着,竟然把她也扯了进去。

当天朝食之后,项少龙和方夏就去逛街了。

项少龙理亏,看方夏要哭,顿时手忙脚乱:“喂,方夏,你不要哭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啊,你别哭好不好……”

雅夫人掩嘴一笑,温柔答话:“侯爷,奴家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