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项少龙和方夏没有进乌家堡的门就又赶往了雅夫人府。

项少龙顿时满脑子黑线,关键时候,方夏的表现总是这么的“可爱”,他只能无语的盯着她。

项少龙关好门走了回来,方夏已经坐了起来。之前的尴尬气氛虽然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无法面对,方夏咬着唇,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因为方夏的确用心,下午饭后赵穆过来欣赏未完作品时也颇为满意,赞起方夏来的美如流水一般,滔滔不绝。要不是赵穆与方夏的距离还算安全,方夏都要忍不住怀疑赵穆是不是对她起了什么心思,总觉得他不必对她说如此多近似于讨好的甜蜜语的。

方夏的软语相求之下,项少龙也不好再强烈反对,但是他心里的不痛快是没法掩盖的,转身把马牵了过来,他对方夏说话时依然气鼓鼓得:“上马,回家!”

方夏很受用,笑了笑:“那就谢谢你啦。”玉簪没有摘下来,把盒子放去了箱子里。

项少龙撇了撇嘴,仍然不爽,但是没有理由了。跟着方夏走进门,看她又坐到窗前开始看竹简,也不和他说话,项少龙又郁闷了。今天教了大牛和赵盘一天,项少龙也觉得有些累了,便走到榻上盘腿坐好,然后百无聊赖地盯着对面的方夏乱瞧。

善柔一笑:“这很简单,只要有画作流传出去,很快你的大名就会传遍邯郸城。”

就这么各忙各的,一周后的一天,善柔来到了乌家堡。

方夏一时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雅夫人对赵盘很无奈,只得摇摇头,叹了口气,又对项少龙和方夏道:“少龙与盘儿打斗一番,都累了,不如我们到小内稍作休息。”

很快就到了雅夫人府,雅夫人亲自带着方夏和乌廷芳走往大厅,一路介绍着她亲自栽种的名花异草。

赵倩这里大概如此热闹的时候不多,抱着她的小兔子开心地看看方夏,又看看雅夫人,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姑姑找倩儿有事吗?”

乌廷芳愣住了,她还是太单纯了,从来不曾这样想过,但是听到乌堡主这么说,她也觉得无法排除这种可能,可是心底里又不想承认连晋是这种人,一番思考下来,小姑娘有些不耐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爹你直说不准女儿和连晋来往算了。”

孤男寡女,只隔着一扇木门,虽然善忘正在重伤,可是还是不太可靠啊,方夏纠结了。

听到项少龙的话,方夏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不过项少龙不知道赵穆的毒辣,她只得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时代有多么可怕,像赵穆这种人,杀人都不怕,何况其它事,我就是怕了不行吗?”怕了就是怕了,方夏勇敢承认。

药还有些热,善忘只能小口小口的吃,听到方夏问他,他轻轻点了个头。其实项少龙已经提到很多次了,善忘只是还不知道方夏怎么称呼。

医生一见善忘胸口的大片血迹,有新有旧,连忙道:“快把他抬到床上躺着!”

想到这里,善柔不由十分为项少龙的未来担忧,皱眉道:“项少龙去质子府救人,怎能不有所准备?主公早已料到会遇到强敌,所以才让我与善忘假扮质子母子,并有周密计划。只因我有心放项少龙离开,并未尽全力,才令善忘受伤。”

看来那个声音虚弱的男人便是善了,他可能是受了伤,动作很慢,话音听起来有些痛苦:“善柔,我知道,善忘救过你的命,你救他一次,也算还清了。现在是主公的命令要他死,你们任务失败,主公饶你一命已是恩赐,你不要再妄图阻拦!”

善柔弄懂了项少龙的意思,脸色虽依然难看,但语气已有所松懈:“我可以告诉你,有人已经收买刺客要置你于死地。我能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

项少龙看方夏点了头,又继续:“我刚跟乌堡主以及陶总管商量过了,最近陶总管的行动需要我们两个配合。”

至于今天,则是怨妇状:“喂,方夏,我一夜没回你居然都不担心,还睡得像头猪!”

赵穆说这话的时候,仍维持着一定风度,但那笑容却显得有点猥琐。方夏被赵穆的目光盯得一愣,然后忽然就明白了赵穆的意思。

连晋看了他一眼,便转开头去对乌廷芳道:“乌小姐,连某的事已经办完。几日未见,不知你剑法有否精进,不如我们去那边练剑?”

方夏于是惊讶地看到赵氏端着一个小盘子走了进来,盘子上放着几块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像是麦芽糖的东西。“这是麦芽糖?”方夏讶异问道。

项少龙嘴角一扬:“当然没事啦,就是有点淤青。不过侯爷真是个好人,听说你生病了,一定要帮你看看。”

“当然没事了!”项少龙笑笑。

陶总管也连忙过去赵盘那边:“公子盘,我们是来下注的。”

项少龙也恍然道:“啊,还是你考虑的比较周全,不过不假装腿伤,怎么才能从球场退场呢?”

大牛见方夏来了,焦急地说道:“师娘,我如何劝师父躺下,师父都不理会我,你快看看他如何了!”大牛再早熟,也还是小孩子,刚刚听医生说他新认的师父命不久矣,小脸早就挂上了一副悲伤的表。师徒两人最近相处颇多,凭项少龙的人格魅力,大牛对他感会日渐深厚也是毫无疑问的。

“就是踢足球咯。”

乌廷芳和方夏到了宫门口,看到他们的马和马车都停在那里,只有赶车的车夫在一旁看着,乌堡主三人还没有出来。

不过,作为“项夫人”的她,好像刚刚又阻碍了项少龙同学的桃花了?先是乌廷芳没了迹象,现在公主恐怕也暂时对项少龙没想法了。方夏表示十分的过意不去……

“咦,居然是这样?”项少龙捏着下巴,“这个公主很有趣嘛。”

“怎么会啊!你放心,等我们回去,我一定帮你扁他一顿,扁得他妈妈都不认识他。”项少龙呲牙咧嘴的说着。

项少龙不主动,方夏就自己去检查自己带的物品,她对自己带的东西记得也不是一清二楚的。

“哇,不是,他还真有风度。”项少龙惊讶的说道,“早上我跟他说叫他请客,他还真的请客了啊。”

方夏见过了连晋,便很自然的脑补了一下,想着一个高大帅气还温柔的男子满含深的说出这番话的形,方夏也能理解乌廷芳会选择相信他的心态。连晋话虽然是假的,但意是真的,这样乌廷芳想不相信也很难。

方夏这边心中盘算,时间便过去了一些,唯恐连晋生疑,她只能迅速拿了个主意:“其实我们就是赵国人,只是我们的村子地处深山,常年不与外界联系,对于外界的一切都不太熟悉,是以口音与文字都不太一样。”赵国应该不算小,现在的交通也不方便,方夏打赌连晋肯定不可能哪里都去过。

项少龙这时已经和大牛联络好了感,拍了拍大牛的肩膀,让他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也跟着走出了门去。

然而,仅仅是艰苦生活的考验吗?当然不是。

方夏心里忍不住小小的得意:哈哈,看来虽然是大龄剩女了,也未必前途无亮的嘛!

乌廷芳往前走了一步:“爹,女儿与陶总管护送和氏璧不利,请爹责罚。”

陶总管淡定的面容微变。

方夏知道她还在纠结,便也不揭破她,转而看向里面的大牛,口中问道:“大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