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次露出淡淡的微笑,谦逊道:“赵将军谬赞了,此次除贼,马只不过是略尽绵力而已,若非郭军师早已设下奇谋妙计,也不可能这般轻易取下长安,更何况李傕这等祸国殃民之徒,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死得这般痛快,已是便宜他了。只可惜,郭汜早已远遁,终是一大祸患。”

此言一出,凉州军中顿时被一股恶寒席卷,赵子龙的大名何人不识,当初虎牢关前鏖战,赵云一招斩落华雄的威风早已广为流传。

“不重要了,”李傕恨恨的想,“入了城,便让你们这些该死的逆贼加倍偿还……”

黄祖见状,不由冷笑,心道果然经不起言语相击,便陪你先玩玩。于是亦彪骑而出,迎上前去。两人很快便缠斗一处,刀来锤往,眼花缭乱。

五月中,一声惊雷震碎了九州凝固已久的天空。

郭汜心情大佳,带着众将扬长而去。

马腾见是爱子,顿时面容舒缓,眼露慈爱道:“儿,你不是在操习武艺吗?时辰未到,何故来寻爹爹啊?”

事情往往都是这样,越是待宰的牲畜越是亢奋,因为它们已经足够肥硕,却并不知晓自己已经引人注目,即将屠刀加身,此时身居高位的李催等人便似如此。

“啪!”凌羽怒不可遏的将来自长安城描述城中惨况的密简重重拍在案上,案前恭候的荀彧、郭嘉以及陈群等人无不愕然,一直以来,凌羽很少像这般盛怒,堂中的气氛出奇压抑。

一日,当朝文学家蔡邕与王允交谈,提及董卓被诛一事时,蔡邕却想到了汉室江山在董贼手中被糟蹋得体无完肤,不由自主地出一声叹息。王允知蔡邕本是董卓旧部,误以为他因故主丧命而惋惜,当下勃然大怒,严厉责骂道:“董卓祸国殃民之罪行人神共愤,不可饶恕,你身为天子臣民,竟念及他对你的一点私人恩惠而感到痛惜,这岂不是不是与董卓一般大逆不道?”

这时,王允才快步走到吕布身前,深深辑礼,颤声道:“吕将军请受老朽一拜!今日将军大义灭亲,诛杀国贼,为天下百姓除此大害,实乃汉室之福,将军丰功伟绩必将流芳百世!”

又是天昏地暗的数日鏖战,曹军终于攻破贼众,势如破竹。管亥见势不妙,率残部逃窜。曹操一路追杀擒获降卒三十余万,人口百余万,随后尽收其中精锐,整编成军,赐号青州兵,一时声威大振,为表程昱之功,封其为寿张令。

“当真?”凌羽虽通过历史已知大概结局,但许多细节因他的到来已偏离本来的轨迹,加上自己如今又置身其中,是以听到这个消息仍是难掩心头振奋,毕竟能争取到吕布加入,事情也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荀谌这才道:“公孙瓒率领燕、代精锐之师而来,兵锋不可抵挡;袁绍乃当今英杰,又怎能甘心久居将军之下?想冀州之地,乃是天下重资,国之根本,如若袁绍、公孙瓒合力,与将军交兵城下,邺城覆亡不过旋踵之间的事。其实袁绍本是将军的旧交,而且结为同盟,为今之计,不如把冀州让给他,如此一来,公孙瓒只能退兵,袁绍也一定会厚待将军。到那时,将军不但能获得让贤的美名,而且您还会比泰山更加安稳。在下浅见还望将军三思!”

对于古代战争而言,除了像昔日上蔡城对战龚都、刘辟一役,因为弓弩的精准打击造成大量直接死亡以外,普通战争中更多情况下死于战后伤口感染的人数其实接近伤亡总数的一半。凌羽亦是有预见到将来难免要卷入无止尽的战乱,对于伤患的护理十分重视。

凌羽接过一一翻阅:

郭嘉回笑道:“那小弟就不客气了。文若你与周仓即刻前往许昌,约束精骑、神射两营,随机应变,我待送出书信后与张将军一道率新军前往汝南驻守。两地互通消息保持联系。”

待礼毕,孙策走上前来,取过黄盖手中古锭刀,双手托于头顶,恭送至凌羽眼前,诚恳道:“伯符早于家父口中听闻恩公高义,今日又得舍身取回父亲遗体,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此刀乃是父亲相赠,寄托了我孙家对恩公的敬意,还请收回,只要孙家子孙仍在,松文古锭的意义便长存。”

“大公子,”一旁的程普颤声接口道,“属下等又何尝不想索回太守大人的尸身,只是连番大战下来,我部弟兄死伤无数,余者皆备刘表俘于城中,如今就只剩这二百弟兄。若贸然返回荆州,与送死无疑。为今之计,只望大公子你振作起来,带领大家重返江东,潜心经营,待来日兵强马壮时杀回荆州报仇雪恨,那时再将文台兄遗体运回家乡厚葬……”

赵云洒然一笑,“其实是主公你洞悉先机临危不惧,指挥有方,又与兄弟们生死与共,这才能顺利脱险,否则就算我能射出这一箭,也未必能保全大家性命。”

“诺!”小队奔行中分成两列,纷纷取弓在手,放低腰身小跑前进。

从赵云这边放眼看去,只见一个纤细的黑影正缓缓游到那矮个守卫的背后,躬身猫腰,屏息凝气。众人紧张的盯着孟月的身影,看那守卫比她壮硕的不只一点半点,若他一直这般来走来走去,如何能在高个子眼皮底下将他悄悄干掉。尤其凌羽那便也一点动静都没有,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赵云甚至已经握弓在手,随时准备硬拼了。

一队约二百人马的骑兵队伍从长沙府的方向由远而近,只看马匹质量以及行军度,便可知道乃是精锐。不过马背上骑士的装束却令人诧异,尽皆袒胸露脯,面扎黑巾,手持砍刀,清一色的贼匪打扮。

蒯良见凌羽中计,机不可失,忙问道:“凌大人年少有为,现已贵为一州之主,可谓辉煌腾达,只不知大人可有何长远打算?”

刘表惊闻此语,眉间微微一颤,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不冷不热的回道:“凌州牧好手段啊,远在许昌竟也对老夫之事了如指掌,看来凌大人当真对老夫花了不少心思吧?”

荀彧连连谦辞,凌羽一脸兴奋,迫不及待地对着赵云道:“哥哥去准备,挑选二十名可靠勇士,今日我们便往长沙走上一趟,看看这个荆州牧刘表到底是何等人物。”

黄祖射杀孙坚后,锲而不舍的穷追了数里,直到江东军乘船而去,才无奈返回,而跟在他后面的袁术却早已悄然从孙坚身上搜索到了传国玉玺,见左右无人,便藏匿于怀中,独自策马回到长沙城下,若无其事的慰问受伤的步卒,一双贼眼左右忽闪,不知道又在打着什么歪主意。

凌羽知道荀彧误解了自己方才那一笑的意思,正常情况下文若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只不过他并不能像自己一样,能预知接下来一年将要生的变故,袁术的离开为自己实现那个计划又多了一分保证,只不过此事实在无从向荀彧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