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梯田边,看着山上忙碌播种的壮丁,凌羽很是满意,今趟因为要扩军,粮食需多存些,是以比去年多了些劳力。拉过孟月的手:“我们下去看看,山上湿滑,跟紧我。”

优厚的政策很快传遍了每家每户,刚刚脱离噩梦的人们仿佛踏进了天堂。他们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直到第一个月的粮食及柴禾被卫兵送到家中,落难的人们才知道这不是幻影。如前几次的流民一样,当得知一切都是真实的时候,不论男女老幼,皆热泪盈眶。他们等待这一刻的安宁已经多少个日夜了,至亲的人相继在身边丧命于战乱饥荒,苟延残喘的幸存者早已对生活丧失了信心,却没想到今日,这座不起眼的城池拯救了他们,给了他们新的希望。

凌羽直言道:“正是如此!去岁我于文若已经议定,欲在今年广收流民,并扩充军备。实不相瞒,据我们猜测,真正的动乱已不远矣。”

两位公子齐声应诺,凌羽在一旁惭愧的道:“叔父过奖了,此地非是说话之处,还是请哥哥们安置好亲眷为妥!”

甄豫见城上城下一片肃然,猜到了缘由,遂朗笑拜谢道:“子龙太客气了,你等严守城池,替家父分忧,在下感激还来不急,何谈怪罪。倒是我等因事态紧急,未经通报便举族而来,让各位受惊了。”

传令兵高声道:“禀少主,巡逻队回报,十里外有支队伍望城而来,人数近千,其中约有骑兵五百。从队伍行军度来看,半个时辰之内便能抵达城下!”

此时凌羽心中不免生出些许自豪,城市的展已经步入正轨,老百姓的生活渐渐富裕起来;天中寨的两只队伍早已完善,在周仓每日例行训练下,保持着极好的士气;神医张仲景亦被这种和平的景象所打动,做了和华佗相同的决定,驻扎下来,在两位神医的主持下,医馆中的良医越来越多,每日诊治病患无数,更可喜的是,二人皆开始著书,华佗编撰的便是有名的《青囊经》,而张仲景也是创作着他的惊世之作《伤寒杂病论》;于此同时,甄逸的伤势已基本痊愈,每日乐呵呵的陪同夫人带着甄宓丫头四处闲逛,完全不再理会任何事物,一切皆由凌羽一人做主。

荀彧回到:“依我看来,扩军之事还需等到明年开春之时最为妥当。一来城中百姓需要时日修养生息,二来过早扩军增加消耗,实为浪费。如若等到明年春耕之后,再从中挑选精壮,充入军旅,既可保障粮食生产,又能选出精良步卒。不知少主意下如何?”

张齐点头释怀,袁豹听闻甄逸没几年可活,心中一乐,嘴上却冷哼道:“黄毛小子,理他作甚,我们吃酒。”

凌羽心道有戏,遂笑道:“先生果然胸怀大仁,不过若小生能助先生传道授业,既能将医术扬光大,又能把药理传于后世,如此便能救助更多伤患于危难,不知先生愿否留在敝县?”

听到此处,凌羽忽然有种豁然开朗之感,郑重的对荀彧道:“文若之言,大有道理,不过从你的话中,我想通了一件事。不管我们的命运如何,只要全力去保护自己生命里重要的人,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无论结果怎样,这个过程,都是精彩的。你说呢?”

荀彧赞同道:“少主此言不差。不过只是诈做不知还不够,更要对来使谦恭有佳,作出理亏的样子。因为从表面来看,终是在我县治下生流寇劫掠事件,所以理应向督邮告罪。”

甄虎慌忙下跪道:“凌少,属下知错!那日老爷接到袁胖子又来视察田亩的消息,便吩咐属下点齐一百家将随他前往。属下也询问过老爷,是否要遣人通知凌少,只是老爷说些许小事不必麻烦,还说那督邮不过是个草包,无非贪图点银两,有一百家将护送,此行不会有危险。属下心想老爷之言也有道理,便留下洛方守城,领了一百人和老爷前往。不想还未到田庄,便遇到埋伏,四面八方突然射出劲箭无数,属下担心老爷安危,无心应战,全力护送老爷突围,只可惜老爷还是伸手重创。属下护卫不力,甘愿受罚!”

华佗摇头道:“小友谬赞了,老朽已春秋五十余载。不过因知悉人体之精妙,自创了一门养身技法,此法源自于五种禽兽,姑且名为‘五禽戏’,多年操练下来,深受裨益,是以容颜不见苍老尔。”

两杯茶下肚,华佗已经准备好行囊。凌羽、赵云再次拜谢一番,便随华佗一同出了草庐。

华佗锊须朗笑:“小哥说笑了,某一届布衣,何来仙容。倒是二位昼夜奔行而来,可是家人有恙,急需诊治乎?”

“在!”甄虎上前一步。

“嗡!”凌羽顿时两眼晕,果见甄虎身后伏着一人,背上一支羽箭触目惊心。

“暴雨将至!”荀彧冷不丁的道。

“我的命很好么?”凌羽见他肯定,更是疑惑。

荀:“哈哈……来,喝酒”

周仓咧嘴:“那还用说,我周仓草莽一个,就是凭着一双拳头吃饭。若说要佩服何人,非子龙大哥这般武艺群,忠肝义胆的英雄人物莫属。”

凌羽深知以荀彧的智慧,不会看不到未来的局势展,不予辩解,只是问道:“有何区别?”

小蛮一时语塞,明知道被凌羽作弄了,偏又无从分辨,很是无奈。凌羽见她无计可施,遂得寸进尺问道:“既然子龙大哥这般的好,姐姐何不嫁与他?我看大哥亦非势利之人,况且对姐姐你也颇有情意,既然两情相悦,不若抓住这天赐良缘,岂不是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