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没想到,当兵的没在他的腰上摸一把,不然腰上那把救生刀也没跑。

电梯门又一次关闭,没想到刘洁却伸脚挡住,提着步枪护木递给沈飞:“把你这支换给我!”

刘洁看得清楚,沙上横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她身材纤细,黑直的头乱蓬蓬地,眼睛被光一照,病殃殃地抬胳膊挡住眼睛。

他大惊失色,迅收枪缩回窗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楼梯傻,满脑子只有一个问号:他们现我没有?

“瞅你那点儿出息!”刘洁看不惯姜逸崇拜的嘴脸,不屑地直撇嘴。

“从我知道这些人开始,他们就从来没在晚上开过枪!”姜逸的头狠狠地砸了地面两下,他也纳闷着呢,哪回答得了沈飞的问题。

两张嘴同时说出两种截然相反的答案,他们两同时一怔,都没料到对方会和自己同时说话。

刘洁看到最终成果后唯一的表情就是咧嘴:“这钢板挡得住子弹么?”她问出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他顿时心生感慨,看照片上的他们多么的幸福,可如今呢?他们都在哪里?曾经温暖的家已经变成了一间空荡荡的屋子,曾经安宁的生活又到哪里才能找回来呢?

三人轻手轻脚地走出车间,一股微凉的夜风吹在身上,顿时令人精神一振。他们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安排走到电动车边,沈飞摸黑摘了刹车,三人一齐用力将电动车推进车间角落,再用塑料布把车盖好,最后再往车上压一些不重的边角料之类的东西,尽量弄得不起眼。

热乎乎的饭食,真的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很多在平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东西,一旦失去了,却显得那样珍贵。

跟着姜逸又跑回来的感染者们再次聚集在大门外,又开始一地推搡,大门一次次撞在推土铲上,出哑哑的碰撞声。

说完他又钻进了原料堆来回翻找,也不管手上到底沾了多少黑乎乎的机油。

“我靠,”姜逸气不打一处出,“你有什么话直说不就完了么,绕这么大圈子干什么,欺负我念书少是不是!”

刘洁轻叹:“我们就是从南边来的,情况比你熟悉,劝你一句,还是往北走吧,至少北边还受国家控制。”她点到为止绝不多说,脚下的路是自己走的,她不愿影响姜逸的判断。

“你!”沈飞怒不可遏,抬胳膊就想打人,刘洁一把拽住他,“沈飞!现在不是和他算账的时候!”

刚见面嘴里就不老实,她根本就不想答理这小子。

距离收费站太近了,只有要一个无聊的家伙跑过来看看,就可能现他们俩个。

“什么?在哪!”沈飞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白天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很多事情他都看开了,身外之物再珍贵都白扯,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看她没有说话的意思,沈飞打开了收音机,调了调频率,一个男播音员的声音出现在收音机里:“今天早些时候,国务院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的通告,通告指出,在全国领土内实行紧急状态,即日起实行全面军管,各地公安机关,企事业单位及各部门公务员必须全力配合军管,分片包干,实行以小区为单位的无限期隔离制度,及时现新感染的病人,动员病人家属及时拔打非脑急救热线和111,以便医护人员予以及时救治,尽全力维持社会稳定。”

强雷苦笑,“其实镇里的事我也不是很了解,你问我我问谁去?”

大虾还差不多!

“一边去,我不看!”刘洁气不打一处来,他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刘洁立即屏住了呼吸,她的位置距离匪徒的直线距离还不到五米!

怎么办?强雷左右为难,不禁暗忖:要是有把狙击弩就好了。

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前前后后二十几个匪徒就死在了他的手上,平均每分钟都有一个匪徒死在他手中。可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因为在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南疆炎热的丛林,那些与毒贩日夜周旋在生死边缘,那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日子。

强雷知道沈飞和刘洁正往西逃,一家一家摸过去不是办法,他灵机一动,轻轻一跳双手反握房檐,两腿一抬卷腹上了楼顶。

这一句话将他的身份暴露无疑,强雷再不迟疑,一推门,像只下山的猛虎一般冲进屋里。

沈飞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追咱们俩这帮人不是本地人,是外来的,很可能是感染大规模爆之后才钻到这儿来的,明白了没有?”

“跑!”刘洁突然一声低吼,扯住沈飞撒腿就跑。

沈飞一阵苦笑:“谁知道呢,他有他的想法,反正感染者到底有多危险你比我更清楚,他也是没办法,一挑十四,收不住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处处手下留情,现在倒在地上的尸体没准就是他自己!”他打开车门坐进去,打开导航仪开始研究清河镇的地图。

“等等我!”刘洁大喊一声,飞快地对沈飞说,“快跟上,要出事!”

“起,起来,你压死我了!”沈飞有气无力地呻yin。

“小洁,是你吗?”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妇女急切的问话。

刘洁也有点犯懵,就像个被主人逮了个现行的小偷——她能从士兵的表情感觉到,这绝不是个病的感染者!

沈飞嘿嘿一笑:“感染者总不会开车吧,就算有车经过看见咱们俩,他们也得担心咱们俩是不是被感染,敢停下看的可能太小。再说了,他们不是感染者,还能把咱们怎么样么?”

沈飞点点头,宝马只开着前车门,从沈飞的角度能看到车钥匙还在车上,他遗憾地摇摇头,这车的主人肯定是个有钱人,可惜死在了这儿……那个女的应该是宝马的车主吧,男的是开suV的!

“自身难保吧,这人能挑着来,病毒可不管你是不是当兵的。”沈飞苦笑,脑子里不断地徘徊着病毒和生化武器的字样。

仔细瞅瞅,他的后脑好像有一点塌,血迹似乎正是以后脑为中心流出来的。

不过刘洁哪知道这么多,她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打开的车门里,惊呼:“怎么没有方向盘?”

真他x的倒霉,头一回摸女孩子屁股,竟然没注意手上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个感染者是个仿佛怀胎八月般挺着大肚腩的中年男人,挨了刘洁一记狠了,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不动了。

“为什么?”沈飞下意识地问。

“我也不觉得他们能那么容易找出办法,要是有那份能耐还不早就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