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知道这些人开始,他们就从来没在晚上开过枪!”姜逸的头狠狠地砸了地面两下,他也纳闷着呢,哪回答得了沈飞的问题。

姜逸笑容可掬:“别呀,你看我们俩老爷们儿们笨手笨脚的哪干得了这个,万一使劲大了打碎镜子可怎么办?”

刘洁看到最终成果后唯一的表情就是咧嘴:“这钢板挡得住子弹么?”她问出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这一天,好漫长啊!

三人轻手轻脚地走出车间,一股微凉的夜风吹在身上,顿时令人精神一振。他们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安排走到电动车边,沈飞摸黑摘了刹车,三人一齐用力将电动车推进车间角落,再用塑料布把车盖好,最后再往车上压一些不重的边角料之类的东西,尽量弄得不起眼。

“以后想天天吃这个也不容易!”沈飞莫名地感叹一句,又撕开两袋方便面放进去。

跟着姜逸又跑回来的感染者们再次聚集在大门外,又开始一地推搡,大门一次次撞在推土铲上,出哑哑的碰撞声。

厂房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原料和机器,估计这个乡镇小厂管理制度也不怎么完善,机器和原料在厂房里堆成一堆,除了钢管钢板钢筋和一堆莫名其妙的电线,其余的沈飞一概不认得。

“我靠,”姜逸气不打一处出,“你有什么话直说不就完了么,绕这么大圈子干什么,欺负我念书少是不是!”

沈飞没理他,摸了摸胡子拉茬的下巴:“走走看吧,咱们不能背到走哪儿都碰上武装割据的程度吧!”一提这事他也觉得头大,解放前怎么说也有个名义上的的全国政府,可现在呢?完全就是一团糟。

“你!”沈飞怒不可遏,抬胳膊就想打人,刘洁一把拽住他,“沈飞!现在不是和他算账的时候!”

开的度虽慢,可总比两条腿跑的度快一些,那人回头瞅瞅渐行渐远却仍空无一人的收费站,终于把心放下来,整理整理凌乱的衣服再拢拢乱,突然露出个阳光灿烂的笑脸:“美女,怎么称呼?”

距离收费站太近了,只有要一个无聊的家伙跑过来看看,就可能现他们俩个。

“必须进市区?”刘洁鼻子眼睛挤成一团,“咱们说什么来着,离人多的地方远着点儿,现在倒好,你要一头扎进去?你就不怕陷进去,你敢说你一定出得来?”

不过白天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很多事情他都看开了,身外之物再珍贵都白扯,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习惯了现代社会的科技产品,让她钻进山沟里当野人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强雷苦笑,“其实镇里的事我也不是很了解,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看他是疯病又犯了!”刘洁恨恨地说。

“一边去,我不看!”刘洁气不打一处来,他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从强雷进镇子到他干掉光头,前后用的时间不过半个小时,可对沈飞和刘洁来说,这半个小时却像半个世纪般漫长。

怎么办?强雷左右为难,不禁暗忖:要是有把狙击弩就好了。

虽然强雷十分小心,可前面的匪徒说完了一句话却没得到同伴的回答,他并没意识到身后的危险,很平常的一回头,正好和强雷脸对着脸。

强雷知道沈飞和刘洁正往西逃,一家一家摸过去不是办法,他灵机一动,轻轻一跳双手反握房檐,两腿一抬卷腹上了楼顶。

屋子里的空间狭窄一些,强雷放弃了挥动不便的工兵铲,右手倒持着军刀,掂着脚向对面潜行过去。

沈飞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追咱们俩这帮人不是本地人,是外来的,很可能是感染大规模爆之后才钻到这儿来的,明白了没有?”

“嘘——”刘洁忽然盯住右侧的二层小楼,“好像有东西,活的!”

沈飞一阵苦笑:“谁知道呢,他有他的想法,反正感染者到底有多危险你比我更清楚,他也是没办法,一挑十四,收不住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处处手下留情,现在倒在地上的尸体没准就是他自己!”他打开车门坐进去,打开导航仪开始研究清河镇的地图。

此时的强雷窝在沙里,魁梧人身躯佝偻着,双手捂住脸,一点晶亮的光在他的指掌间莹莹闪烁。

“起,起来,你压死我了!”沈飞有气无力地呻yin。

刘洁垂着头想了想说:“给我要个号码吧。”

刘洁也有点犯懵,就像个被主人逮了个现行的小偷——她能从士兵的表情感觉到,这绝不是个病的感染者!

刘洁好奇地问:“你睡了多长时间?”

沈飞点点头,宝马只开着前车门,从沈飞的角度能看到车钥匙还在车上,他遗憾地摇摇头,这车的主人肯定是个有钱人,可惜死在了这儿……那个女的应该是宝马的车主吧,男的是开suV的!

刘洁的声音有些低沉:“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我刚才看见人了。”

仔细瞅瞅,他的后脑好像有一点塌,血迹似乎正是以后脑为中心流出来的。

“真漂亮!”他赞叹地说。

真他x的倒霉,头一回摸女孩子屁股,竟然没注意手上到底是什么感觉!

“好!”沈飞心说好男不和女斗,一只手摸着门锁,另一只手一根根竖起手指数道,“一、二、三、跑!”

“为什么?”沈飞下意识地问。

“我想说,可怕的不是疾病本身,而是由疾病带来的恐慌和混乱,特别是这样一种能够影响感染者神智的疾病,更容易造成疾病之外的损害,所以一定要冷静对待。”

悍妞倒是好好的呆在招牌上,可被她招来的感染者却在下面越聚越多,有两个甚至已经爬上车顶,挥舞着胳膊把招牌的布面挠了个筚路蓝缕,只是看起来一时半会儿还爬不上招牌。

后者即恶梦一般的恶疾,埃博拉出血热的元凶!

“什么?”沈飞差点没喊出来,“3432?3单元34层2号?”

“对呀!”姜逸回答。

“还对呀?这楼一共多少层?”沈飞险些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