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这么不就完了么,我们俩又不是听不懂中国话。”姜逸愤愤不平,却忘记了沈飞压根看不见他的表情。

好一会才不依不舍地咽下去,幽幽地感慨:“我从来没觉得压缩饼干这么好吃!”

姜逸两步从墙头跳下来,惊奇地走到推土机旁边摸了摸厚重的履带,再瞅瞅开花的车库,感慨地当胸鎚了沈飞一拳:“你丫的运气也太好了吧,这玩艺都能让你找着?”

沈飞捡起撬坏的大锁挂进门栓的锁眼儿:“现在怎么办?”

“啥?”姜逸并没像沈飞想像中那样变得尴尬,“人和车能比吗?”

一直没吱声的刘洁忧心忡忡地说:“一路上经过这么多村镇,得碰上多少感染者?要是再碰上一回昨天那样的事怎么办?”

沈飞揉了揉太阳穴,恼火地瞪着姜逸:“你不说风凉话嘴就张不开是不是!”

那人皮笑肉不笑地一呲牙:“我不是谁,信不信你再慢点儿咱们谁也甭想走!”

回到车里,他闷闷地说:“咱们现在还不能走,不然车一动,万一让他们现就坏了,等天黑再找个机会离开。唉,这下子,想不绕路都不行。”从这里往南走,至少五公里的路面上全是废弃的车辆,开着车在里面绕来绕去,度还没有跑步快。

刘洁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她皱紧眉头:“不对啊,前面就到收费站了,应该有环城高才对,是不是天太黑,你没注意开过头儿了?”

大半夜吃完饭,两个人再也睡不着,合计合计干脆连夜上路。

沈飞咂咂嘴:“我也不知道,这么大的清河镇上万人,差点被二百多个亡命徒变成土匪窝,我觉着往偏远的地方走可能不是什么好主意。”

强雷点头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切肤之痛就装成跟自己没关系,这种事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强雷?”刘洁伸手一指。

沈飞一阵贱笑,却没再说话刺激她,武力强弱对比太明显,还是不要得寸进尺的好。

看来匪徒是撤了,正好甩开匪徒追赶沈飞和刘洁。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二人落入匪帮手里,他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救出来!

强雷放弃了强行冲过去的念头,最好能想办法接近到五米之内!

匪徒一声不吭地软倒,强雷赶紧接住他慢慢地放下,不让他的倒下出异常的声音

“不知道,他们一直把我关在家里,门都不让出。”刘家二女儿说。

夏天天气炎热,为了散热通风,就算家里没人,本地人在白天也从来不关二楼的窗子,无意中方便了强雷。

沈飞猛地一愣:“他们不是本地人?”

真真个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咋就一直没看出她还是个未成年少女?

“谁知道呢。”沈飞说,“咱们还是别管那么多了,如果他有恶意,咱们俩绑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不记得他一出现就拎着把菜刀吗?肯定是防备咱们呢。”

沈飞凑上去想问问情况,可刚走出两步就被刘洁拽住了,沈飞不解:“干什么?”

刘洁出力虽多,但这点运动量还难不倒长期锻炼的她,更不可能达到站不起来的地步,只是为了推动柜子,她和沈飞推的位置都比较低,身体用足了力气,倾斜的角度也比较大,结果一松劲儿,就不得不来个自然而然的五体投地。

沈飞先摇了摇头,从兜里摸出手机说:“谢谢,我不用了,昨天早上还和家里通过电话,我告诉家里说我躲在家里等救援,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冒险出来了。”

真滑稽,怎么会是菜刀?

刘洁捋捋散乱的梢,伸手推推沈飞:“哎,你怎么睡了!”

沈飞毕竟是个男人,看过腐尸之后再看新鲜的尸体,已经没那么严重的反应了,他的注意力不在尸体上,打开后车厢,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油桶,还得再找。”

他把油桶放进后备箱,缩手缩脚地坐进车里,再次启动汽车,明显地感觉到车身沉重了许多。

刘洁并没有急着搬货架上的东西,而是往里走了走,绕过一排货架,苍蝇的密度骤然增大,她仔细一瞅,两只脚从货架后面伸出来,一动不动地摆在地面。

沈飞这才知道刘洁让他站在走廊上是因为什么,两人选定路线向下走,走近七楼的时候刻意加倍小心,不过什么也没有生,到一楼推开安全通道的大门,宽敞的大厅令人眼前豁然开朗,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墙照进大厅,映得车身崭新的烤漆光彩夺目。

刘洁狠狠瞪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敢摸我屁股,你找死是不是!”这小子满身骨头棒子,怎么这么重啊?差点没把胳膊拉伤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沈飞得意洋洋,“你也不想想现在大街上什么情况,全是车祸堵得要死,有车你能开走多远?不如摩托灵活机动,有必要的时候跳下来就能跑!”

“啥?现在就去?”沈飞指指腕上的手表,“都这个时候了,你想连夜出怎么着?”

沈飞一想也是。

桃花运啊桃花运,沈飞的血压骤然蹿到一百八,差点直接脑溢血,绞尽脑汁级力琢磨,用什么能把她拉上来?住楼房哪来的绳子啊?

突然之间,整个实验室像拧紧的条一样转动起来,费教授直愣着眼睛喃喃自语:“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令他惊喜万分的是他看到了姜逸提起过的挂车!

“沈飞!”焦灼地等得不耐烦的刘洁和姜逸提前赶了过来,看见他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低唤。

沈飞冲他们招招手:“过来吧,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