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想天天吃这个也不容易!”沈飞莫名地感叹一句,又撕开两袋方便面放进去。

刘洁这才明白他想干什么,肩膀顿时无力地垮掉。

厂房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原料和机器,估计这个乡镇小厂管理制度也不怎么完善,机器和原料在厂房里堆成一堆,除了钢管钢板钢筋和一堆莫名其妙的电线,其余的沈飞一概不认得。

“撞?”沈飞大摇其头,“怎么撞?你别觉得路上人不多,好像能直接开过去,但是我刚数过,二十米内最少也有四个人,二十米,短跑世界冠军用不上两秒就能跑过去,他世界冠军能比车跑得快不?”

沈飞没理他,摸了摸胡子拉茬的下巴:“走走看吧,咱们不能背到走哪儿都碰上武装割据的程度吧!”一提这事他也觉得头大,解放前怎么说也有个名义上的的全国政府,可现在呢?完全就是一团糟。

二人下车走到车前的大坑边缘,沈飞皱着眉头向坑底瞅了瞅:“跟前两个一样,至少有两米多深,除非来的是坦克装甲车,不然的话平板车也没戏。”

开的度虽慢,可总比两条腿跑的度快一些,那人回头瞅瞅渐行渐远却仍空无一人的收费站,终于把心放下来,整理整理凌乱的衣服再拢拢乱,突然露出个阳光灿烂的笑脸:“美女,怎么称呼?”

那人打死男人之后得意洋洋地把枪交给手下,接过昏迷的女人一把撕开她单薄的上衣,众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个还兴奋地扣紧了扳机冲天上打光了一梭子子弹。

“必须进市区?”刘洁鼻子眼睛挤成一团,“咱们说什么来着,离人多的地方远着点儿,现在倒好,你要一头扎进去?你就不怕陷进去,你敢说你一定出得来?”

而且为了参加车展,这款太阳能概念车内部设计非常舒适,宽大的坐椅两侧内收,放平之后两边上翘,正好兜住上面的人,躺下之后感觉和一张小床差不多,刘洁满足地一个劲感慨:总算不用再卷着身子睡觉了。

习惯了现代社会的科技产品,让她钻进山沟里当野人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还当然?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我刚说过,被杀的全是感染者,感染者!”强雷重重地咬字,“感染者是什么样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躲都躲不及,谁敢出来救?”

“我看他是疯病又犯了!”刘洁恨恨地说。

若是以往,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可现在呢?活过今天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谁也说不准,刚刚的亡命逃奔让他豁然开朗,命都快丢了,还给自己套上那么多条条框框干什么?

从强雷进镇子到他干掉光头,前后用的时间不过半个小时,可对沈飞和刘洁来说,这半个小时却像半个世纪般漫长。

这一次强雷足足用了五分钟才接近光头,他趴在一片距离光头二十米远的辣椒地里,静静地等待时机。

虽然强雷十分小心,可前面的匪徒说完了一句话却没得到同伴的回答,他并没意识到身后的危险,很平常的一回头,正好和强雷脸对着脸。

“不知道有没有,没看见过,也没听见过枪声。”刘家二女儿说得十分准确。

屋子里的空间狭窄一些,强雷放弃了挥动不便的工兵铲,右手倒持着军刀,掂着脚向对面潜行过去。

“什么!”强雷声音都变了!

“嘘——”刘洁忽然盯住右侧的二层小楼,“好像有东西,活的!”

亏得他这身衣服是仿照军装设计,两边的肩膀上也有肩绊。(ps:肩绊,军装肩膀上挂军衔的那块长条形布片。)

此时的强雷窝在沙里,魁梧人身躯佝偻着,双手捂住脸,一点晶亮的光在他的指掌间莹莹闪烁。

原本慢腾腾挪动的柜子一下子被推出两米多远,将将顶住半边门,沈飞连脑袋都顶到了柜子上咬紧牙关:“加把劲呀……”

刘洁垂着头想了想说:“给我要个号码吧。”

“楼里说不定有电台,这个比油桶更重要,再说了,仓库又长不出腿来,还能跑了怎么着……”

刘洁好奇地问:“你睡了多长时间?”

车身另一侧,油枪扔在地上,suV的油箱盖开着。

刘洁的声音有些低沉:“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我刚才看见人了。”

她用袖子掩住口鼻走向市,不知道是捂住鼻子起了效果还是开大门通风的原故,屋里的味道比刚刚淡了很多。市的门不大,看起来让人觉得里面也很小,可实际上里面至少有近百平方米,门内右侧是收银台,几排货架分门别类地摆满了各种商品,其中一些已经不见了,但剩下的还有很多,足够塞满后车座。

“真漂亮!”他赞叹地说。

身在高处,清楚地看到追过来的感染者已经不远,哪还有时间拆镯子?她一伸腿勾住铁梯,上半身向下折,大头朝下伸出手,“拉着我!”

“好!”沈飞心说好男不和女斗,一只手摸着门锁,另一只手一根根竖起手指数道,“一、二、三、跑!”

“你确定它能开,不是个摆样子的模型?”

“我想说,可怕的不是疾病本身,而是由疾病带来的恐慌和混乱,特别是这样一种能够影响感染者神智的疾病,更容易造成疾病之外的损害,所以一定要冷静对待。”

沈飞自问换成自己,跳起来摸不摸得到招牌上沿就很难说,即便是能抓到,爬是肯定爬不上来的,如此灵活的身手,莫非悍妞属猴?可为毛我要属鸡?这不成了鸡猴不到头么?

后者即恶梦一般的恶疾,埃博拉出血热的元凶!

“这么吗?他们要是现了推土机,会不会搜索四周的房子?”刘洁担忧地说。

沈飞叹道:“别想那么多了,你想三更半夜的被感染者满街追吗?不想就没别的地方可去。”

刘洁明白他说的对,微微一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