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的西面,一个拖着大铡刀的人影一步步地往前走,他的步伐一往无前,仿佛堵满了大待的匪徒不存在一般。

沈飞不断地调整角度,以便将更多的影像收进眼底,刘洁也好奇地凑过来:“我看看!”

现场静了半分钟,光头挣扎着咽下最后一口气,那个躲过了强雷一记狠劈的打手捡起强雷扔下的工兵铲:“咱们不能自1uan阵脚,走,先把老大抬回去,然后把弟兄们都叫回来再说。”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抑制不住,正好光头离匪众有一段距离,干掉他之后足够强雷在大队匪徒返回包围之前撤走!

又过了两分钟,强雷吊住了匪徒的大队人马,他们仍然在向西搜索,最边缘的匪徒走在大堤上,居高临下异常醒目,一旦遭到攻击就会立即暴露目标;另一侧的匪徒靠近民居,时不时地从栅栏上翻过去,同样的显眼,只有那些不断在庄稼地里摸索前进的匪徒才有下手的可能。

刘家二女儿摇摇头:“我不知道,有几十个吧。”

于是强雷伏下身子小心地挪到门的另一边。

刘洁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清河镇沿河而建,这条河与镇子一样是东西走向,沿河堤向西肯定能走出镇子。

“没什么不行的,劝你一句别太激进,一口吃不成胖子。”说完她一个前空翻从车斗翻到地上,回身冲沈飞挑了挑眉毛。

刘洁赞同地点点头,这事儿不先说清楚,一旦事到临头畏畏尾就糟了。

“口号就不要喊了,谁让咱们是军人,是当兵的呢。”吴军感慨万端,“你的情况我清楚,现在军区的情况很不好,不管哪里的人手都不够用,暂时没办法支援你,只能靠你自己解决问题,我给你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通讯站,不惜任何手段保证通讯站的正常运转,所有的阻碍都必须予以清除,包括,你病的战友。”

沈飞见状立即醒悟过来,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帮忙,沉重的柜子终于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慢慢地挪动了。

两个人顿时无语,沈飞一脸黑线:“这是什么军医啊?再说了,你都这样了,就不把你送到医院去好好检查检查?”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去看看!”

是白骨!

刘洁眉头一皱:“你和我一起去?那车呢?”

沈飞仔细观察四周,没现人迹之后才爬上平头柴,用多用手斧撬断锁住油桶的铝片,将油桶拎下来,晃了晃里面还有半桶油,拧开桶盖闻了闻,是柴油。

沈飞离着远一点儿,刘洁跑开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里面藏了大群的感染者,可看她跑出两步就停下,又不像要逃跑,疑惑地往市里看看,没现什么情况,这时市里的气味开始散出来,探头探脑的沈飞被熏了个正着,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捏着鼻子跑到刘洁身边埋怨:“你怎么不吱一声!”

“干什么?”沈飞纳闷儿,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什么?”刘洁抬头往上看,伸胳膊比了比,最底下的那一层也有两米半高,哪儿够得着啊?

“切,你看那儿!”沈飞往外指了指。

“怎么样个屁!”

记者沉默了片刻,才质疑道:“费教授,这不对吧,我们得到的统计数据显示,因为感染而死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二十万……”

为啥这样说?因为她似乎听到了沈飞的惊呼,奔跑中抬眼一望,随即借着奔跑的冲力在侧翻的轿车底盘上蹬一脚,整个人像只健美的雌豹般一跃而起站到车顶,接着猛然一跳,双手按在一辆横在街边的公交车顶,偏腿爬了上去。

“周琴,通知所有病毒学专家,立即赶到实验室来,联系卫生部,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们用最快的度把全国最好的病毒学专家送过来,如果有必要,请他们联系请国防部予以协助!”

该怎么办呢?强雷瞅着天空愣愣地出神。

刘洁冲沈飞使了个眼色,犹豫不决地说:“强雷,我有话直说了,事到如今早就和咱们想的不一样了,我们俩也没帮上什么忙,光给你添麻烦去了,现在事都差不多了,我们也没有什么留下的必要,该走了。”

强雷叹了口气,撑着胳膊坐起来:“别这么说,帮没帮上忙是一回事,有没有这份心是另外一回事,来吧,交个朋友。”他伸出了右手。

他的手背涂满了油彩,手心全是干结的泥土,硬硬的干成一层……那是他不断地匍匐沾上的泥土,上面还浸满了匪徒的血!

刘洁微微一笑,伸手她原本白晰细嫩,现在却沾满了土尘的手和他握在一起。

强雷很绅士地轻轻一握,然后把手递给沈飞。

沈飞咧嘴一笑,右手用力和他握在了一起:“天不早了,我们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间觉得松了一大口气。

“我送你们!”强雷站了起来,开玩笑说,“镇里的人没人认识你们,要是把你们俩当成土匪就坏了。”

“哈哈!”沈飞开怀大笑。

沿着大街一路走到村口,喊杀声早就停了,路上到处都能看到尸体,有匪徒的,也有镇民的,可每个遇上他们的镇民脸上都带着喜色,不断和强雷打招呼,可看向沈飞和刘洁的目光却都带着不加掩饰的警惕。

沈飞摇头苦笑,这被人当成了贼?

强雷一一点头回应,等到了村口,堵路的拖拉机已经拖开,二人开来的太阳能车竟然完好无损地停在原地!

分割————

总算要签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