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成一般人,接下来恐怕就会放弃了,可沈飞却被激起了好胜心:好歹也是个男人,还能连个娘们儿都不如?

“要是路上有感染者呢?”刘洁提出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半个大军区的通讯,至少涉及十几万官兵,竟然一下子全压在一个士官身上。

会客室的正中央是围成方形的一组沙,沙正中央摆着茶桌,除此之外墙上还挂着几副装饰性的风景画,再者就是装满了各种大部头书籍的书柜,也就是强雷说的柜子了。

沈飞还是有些不明白,疑惑地问:“你病两个多月,就没上报吗?”

沈飞指的是小树林外的一处院子,院子不大,里面的建筑也很少,最大的一座白色小楼上架着和楼体十分不相衬的高大铁架,七八条钢索紧紧地将铁架固定住。院子里剩下的大部分面积是摆满各种器械的操场,院落的铁栅栏上挂着醒目的白底红字:军事管理区!

“为什么这么说?”刘洁很好奇,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这个判断的。

“那算了,咱们直接走。”

“哼,这事儿没完!”刘洁又记上了账。

她的身后肯定很安全……日,人家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肯定有个贤惠的好女人,我这又算是什么?暴力悍妞身后的影子?

“这儿是十二层。”沈飞肯定地说。

刘洁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办?你穿墙进去?”广场上的感染者正追过来,再不想办法就得再和他们正面冲突一次!

来到单元门内,两个人一齐松了口气,离开家只是第一步,从单元门到展览厅之间的路才危险。

“得得,我不看还不成么,我说的都是真的,怎么样?”沈飞把脑袋转到侧面,仔细盯着悍妞的脖子瞅,没喉结啊!

“说明艾滋病不是不能治,而是我们一直没现切实有效的治疗方法罢了。我们再回来说非脑,显然非脑绝非不治之症,但从非脑爆到现在,短短一个星期就以海啸一样的来势席卷全世界,可以说是打了全世界的卫生工作者一个措手不及。要知道一种病的防治并不是说你今天现明天就能治得了治得好,而是要经过不断的探索和试验。我们现在对非脑无计可施,最大的原因就是此前从来没现过这种病毒,对它没有任何了解,缺乏应对手段。”

沈飞哭丧着脸咧了咧嘴,想不出哪怕一丁点儿安全往返的办法,沮丧地摸摸咕噜噜乱响的肚子,心底恨恨地乱骂:该死的病毒,在哪儿爆不好……

走廊里嗡嗡的议论声瞬间消失,落针可闻。

他声都不吱就突然停住,跟在他身后的刘洁差点撞上,狠推了他一下:“你停下干嘛,什么本地人不本地人的。”

沈飞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追咱们俩这帮人不是本地人,是外来的,很可能是感染大规模爆之后才钻到这儿来的,明白了没有?”

刘洁一呆,脑中电光一闪:“你是说他们控制了整个镇子?”

与此同时,强雷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立即说道:“沈飞,你们赶紧退回来!快!”

“退?后路都堵死了怎么退?”沈飞无奈地摇头,也不管强雷看不看得见,“我们俩还是往西走走看吧。”

强雷沉默了,对讲机里再也没有动静。沈飞一步步登上河堤,一股恶臭突然冲进鼻孔,熏得他险些一个跟斗摔下去。

刘洁的脸色为之一变,这不是尸臭吗?这种味道只要闻过一次就不可能再忘记,何况她昨天才闻过。

沈飞一言不,飞快地爬上河堤,往河里一看,顿时如遭雷劈,愣愣地呆住。

大堤下的河水里泡满了肿胀的尸体,青绿色和灰黑色的皮肤油黑亮,破烂的皮肤下骨头若隐若现,数不清的蛆虫在腐肉中钻进钻出,大群大群的苍蝇乌云般此起彼伏……

刘洁只扫了一眼就哇地吐了出来,踉踉跄跄地跑下河堤,再也不肯多看一眼。

沈飞脸色苍白地下了河堤,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刘洁好不容易才把吐意压下去,惊恐万状地说:“这是屠杀,屠杀!”虽然她只看了一眼,但是到底得多少尸体才能塞满河道?怪不得镇子里冷冷清清看不见人影。

沈飞抿住嘴唇,狠狠一跺脚:“快走!宁死不能落到他们手里!”那些追他们的人绝不是地痞流氓那么简单,他们是黑社会,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是不择手段的恐怖分子!

刘洁想起那个向她示警的年轻女子,立即推断出了前因后果:“是他们,肯定是他们杀光了镇子里所有感染者,然后把尸体扔进了河里!”

沈飞闷着头不说话,脑子里全是纳粹集中营和日本鬼子的大屠杀。

他是生长在和平环境下的新生代,别说亲历战争,从出生开始,整个国家就再也不曾有过大规模军事行动,平时看见谁家里办丧事都躲得远远的,他怎么也想不到离开家的第一天,就碰到了这样惨绝人寰的事,这还是文明社会吗?这还是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国家吗?

刘洁比他好一点,可也强不了多少,她不信鬼神,一两具尸体吓不着他,可几百上千具高高腐烂的尸体呢?传说中尸山血海的地狱也不过如此,说到底,她神经再坚韧也是个年仅十九岁的女孩儿,她知道疫情大规模爆后生了许多件暴力事件,杀人放火层出不穷,可这样有组织有规模的大屠杀却是连想也不曾想到过。

他们还算是人吗?

二人且走且逃,险险地与包围过来的歹徒擦身而过,行迹暴露后不得不再次拔足狂奔,这一次两个人使足了吃奶的力气。

就在他们俩为生存疲于奔命的同时,内心几经挣扎的强雷离开了军营。

站里的通讯系统没有人守着也能自动运转,可沈飞和刘洁呢?会不会因为他的袖手旁观而命丧清河镇?

沈刘二人是为了他才进的清河镇,于情于理他都无置若罔闻,如果他们真的因此而丧生,强雷肯定会内疚一辈子。

强雷对清河镇的熟悉绝不是沈刘二人可比,他直接避开大路,从小镇侧面的小路进镇,镇外到处是半人多高的庄稼,他弓着身子在田地里飞快地奔行,身侧的枝叶簌簌作响,他身上的数码迷彩作战服完美的保护了他的行动,直到他潜进镇里也没有任何人现他的行踪。

分割————

的签约制度是不是变了?咋五万多了还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