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强雷挺直了背脊,大声回答,“坚决完成任务!”

强雷推着二人跑上二楼,向左一指:“这边!”带他们跑进会客室,关上门紧紧地锁住,随后背顶屋门,“快,沙不行!把柜子推过来!”

这……刘洁彻底糊涂了。

同样疲惫不堪的刘洁强打精神朝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满腔的睡意顿时不扫而光!

“走的是不少,但是留下的更多。”沈飞闷闷地说。

饶是沈飞脸皮够厚也不由地烧,解释道:“那车正往下淌血,可能是刚出的事。我可没你那么好的功夫。”

“停!”坐起来的沈飞赶紧叫停,这种事放哪说都得说男的不对,“我错了,我坦白,我从宽还不成么?咱可没多少时间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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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儿是顶层,下去肯定路过七楼,再等等看,确定他的位置再走还是冒冒险?”刘洁揉了揉眼角,“也不知道这儿到底是几楼,下几层才到七楼。”

直到跑过转角,沈飞才看到安全通道,只是平时就紧闭的消防通道这个时候更是关得紧紧的。

沈飞没那份闲心知道这家人出了什么事,伸出食指竖在嘴前示意刘洁安静,直接带着她走向一楼。

“你往哪看!”暴怒的悍妞仿佛一头母暴龙,漂亮的杏眼里杀气十足,如果眼神能开弓放箭,沈飞肯定万箭穿心!

“这说明什么呢?”记者适时地问。

最重要的是市里肯定聚集着一堆疯狂的感染者!

随即他就醒悟过来,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个箭步冲出实验室:“丝状病毒,是丝状病毒!”

这次不用再跳铁栅栏了,强雷打开大门目送二人离开,这才一个又一个地把昏迷的战友搬回去。

离开了军营,刘洁表情很不好,回身瞅瞅强雷说:“他下手怎么这么狠,咱们在外面呆了半天,就没有一个清醒过来的。”

“谁知道呢。”沈飞说,“咱们还是别管那么多了,如果他有恶意,咱们俩绑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不记得他一出现就拎着把菜刀吗?肯定是防备咱们呢。”

刘洁嗤笑一声:“要是换成我我也得小心防备,我是说他对自己人怎么能下得去手!”

沈飞一阵苦笑:“谁知道呢,他有他的想法,反正感染者到底有多危险你比我更清楚,他也是没办法,一挑十四,收不住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处处手下留情,现在倒在地上的尸体没准就是他自己!”他打开车门坐进去,打开导航仪开始研究清河镇的地图。

女人的心思真让人猜不透,老是纠结这种问题有什么用?

刘洁站在车外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沈飞叫她,她才坐进车里。

“准备好了吗?”

“好了!”

一路开车到镇外,只有两公里不到的距离,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可是等车开到镇外沈飞却傻了眼。

近几十年农村的基础建设展极快,早些年那种睛天一街灰,雨天一身泥的情况早就绝一迹,清河镇自然也不例外,笔直的沥青马路从镇外一直通到镇里,马路两侧入眼一水的二层小楼,仅从面积上来说,比城里人住的舒坦多了。

从表面上看,清河镇一点也没有异常的地方,唯独进入镇子的地方,宽敞的马路被几台大型拖拉机堵得严严实实,别说车过不去,就算人都得从上面爬才能过去!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能把车开进去,即便街上有感染者,也能在感染者堵住马路之前直接撞过去。可现在车进不去了,上万人的镇子,往少了说也有五千感染者,加之镇上的医疗条件有限,这个数字只能更多不会更少,哪怕两人能接触上的只有一小部分,可是那也不会少于几百人!

刘洁仔细看看路两边的楼说:“咱们下车,爬到楼顶,这里的楼和楼之间距离很近,一路从楼上跑过去,应该能一直跑到卫生院!”

沈飞的额头一下子就见了汗:“大姐,你行我可不行,再说了,就算咱们俩能从上面跑到卫生院,难不成你还以为那些医生护士也能和你一样从楼顶上走?”

刘洁顿时语塞,但又不肯示弱:“那你说怎么办?”

沈飞想了想,按下对讲机的按键,嘟嘟嘟一阵响:“小强,能听见我说话吗?完毕!”

“能听见能听见,有话请讲,完毕!”强雷的声音有一点失真,但听明白说的是什么不成问题。

“通到镇里的马路被拖拉机堵死了,其它方向还有没有路?”沈飞敲了敲导航仪,上面只标出了这条横贯东西的大路,但是理论上说,应该还有别的路才对。

“没有没有,我就知道这一条路。”强雷很痛快地回答。为了保证不出事故,他现在根本不敢离开通讯站。不然他一来熟悉镇子里的地形,二来若有没感染的人也能认得他,他才是最适合找医生的人选。

“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沈飞放弃了从强雷那得到帮助的念头,瞅着冷冷清清的马路挠了挠腮帮子:“这么着,你留在车里,我下去看看能不能把拖拉机开走!”

刘洁指指肩上的对讲机:“有情况我叫你!”

沈飞点头同意,关上车门撒腿就往前跑,一路跑到拖拉机前,他这才看明白堵路的一共是五辆拖拉机,左右交错地堵住大街,想把它们开走就得从最外面一辆开始。

他两步蹬上驾驶楼,拽了拽门,锁紧的车门纹丝不动。

沈飞焦躁地挠挠后脑勺,拖拉机的结构和轿车不同,就算砸开了玻璃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开,再说里面根本没有钥匙,看来这些拖拉机是有意堵住大街,可到底是谁为了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才会这样做?

他丧气地退下来返回车里:“不行,开不走。”

“那怎么办?我出的主意你又不同意。”刘洁两手一摊,“你没看看街上有多少感染者?”

沈飞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说:“怪了,街上一个感染者也没看着!”

“现在怎么办?进去,还是离开?”刘洁目光闪烁,“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进镇子有多危险,不是我这人不仗义,但是我不大明白,和强雷非亲非故,有能力的话咱们帮忙也就算了,现在的问题是咱们帮他的忙需要冒生命危险,你觉得……值得吗?”

对讲机嘟嘟响了几声,强雷说:“怎么样,有办法没有?”

沈飞眉头紧锁:“还在想!”

“不行就撤吧。”强雷说,“我们都是军人,没理由让你们为我们冒险。”

沈飞叹了口气没回话,看着刘洁轻轻地摇了摇头,幽幽地说:“他们是军人,我们不是,我知道不值得,可是帮别人就等于帮自己,不试试就放弃总觉得不甘心。”

“如果真进不去呢?”刘洁追问。

沈飞突然觉得心底异常烦躁,刘洁这么现实的样子让他心里很难受,狠狠地吐了口气才说:“真进不去也没办法,我没有把命扔在这儿的想法。”他知道这样想很残酷,可现实就是现实,他家里也有父母亲人,让他用自己的命换别人的命,还是在这种不为人知的情况下,他自问做不到那么伟大无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好!”刘洁大声说,“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来,跟我走!”

沈飞不明所以,诧异地问:“怎么走?上房我可不行。”

刘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目视前方:“不用,就走大街,不行就退回来,先说好,不能冒险!”

沈飞重重地点头,把身上零零碎碎的东西全扔在车里,只拎着手斧轻装上阵,紧紧跟在刘洁身后。

刘洁早就仔细观察过了四周的情况,她轻声说:“你看,拖拉机尾巴紧靠着楼,不像开过去,倒像是用人搬过去的,应该是疫情刚出现的时候,镇里的人一起做的路障!”

沈飞一愣:“这么说,路障后面应该有村民守着!”

“要是早个七八天肯定有,现在谁知道呢。”刘洁爬上拖拉机朝里面望望,镇里面冷冷清清,街上杂乱地扔着些垃圾纸片,微风吹过,纸片随风飘飞,看起来不像遭了大疫,倒像镇子里所有的人都逃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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