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可说,“你是我媳妇儿。”

原来姑娘也打听着呢。离得不远不近,那个男孩也没订亲。

“上……上……还是上……面……痒死了……”

不知道是哪个媳妇的一只手伸进来摸了一把,呀的一声,像是被吓着似的缩了回去,但好像又不甘心,再伸进来却是一把攒住,不轻不重握了两握。这么一握,那家伙就有意炫耀似的,又粗了一圈。不晓得是不是那媳妇和谁咬了耳朵,另又一只手伸了进来,同样听到吃惊的呀了一声。两只手握弄了一阵。不知是哪个还使了个坏,拿指甲轻轻掐了一掐。这才抽出手去。不抽手也不行了,裤带随之被别的媳妇抽掉了。接着,媳妇们同心协力,把朱小可的裤子扒了下来,然后是一声哄笑,女人四散而逃。

老实说,朱小可一直想知道,付美的声音和音乐老师嗯嗯呀呀的有没有一点相同。但每次问到,陈万才总是说,你不怕骨头酥,你自己来听。

“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这里当老师。”朱小可抬眼看了女人一眼,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样好听的声音持续传进耳朵,朱小可随即身上很快热了起来,他这才发现,陈万才说的大死球早已又硬又涨,而且比以前曾经有过的硬都要硬了很多,顶着裤子,涨得都有一丝生疼生疼的感觉。音乐老师发出的骚声不像是声音,而是一股细溜溜的绳子,就糸在裤裆里的雀子上,一扯一扯,就是这样扯得雀疼。

“你要狠,你要狠狠地盯他。但是,等他看你的时候,你就要可怜,要对他笑。”

朱小可大惑不解,找一个女人尿干什么?正在奇怪,陈万才掏出玩意儿,就在那片尿迹上冲尿。看到陈万才的这个动作,朱小可也兴奋起来,也掏出来往那尿迹上尿。正尿着,看着陈万才看着自己,脸上很惊讶的样子。

转身要走,晃眼又是那双眼睛。那眼睛有火,那眼睛里发狠,那发狠里有喜欢,倒好像比和她男人还贴他贴得紧。又听见她说,每次都是要来要来,你就不行了。我可没不行。朱小可知道女人要起来,也和男人一样。凤仙总不让点灯,风仙说,点上灯就像有人看着,想喊不敢喊,想动不敢动。

陈万才说,“也没问什么,也是说不见你。”

麻营长的话半真半假,他走的并不是很远。也就只是朱小可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朱小可。却把耳朵竖直了,想听动静。先没听见什么,后来林秀板那声长长的哭叫却是听得清清楚楚。麻营长心里叫了声我的妈,下面忽地就又起来了。这样的女人,真要把人的魂都叫了去。

分头看了看两个人,说,“这个不定吧。”

“你们让我男人回去拿结婚证。”女人说,“我们在这里等。”男人无用,女人就表现得很勇敢。

凤仙也笑,说桂香,“你说人家不知道的,就连我都不知道啊。你倒说说,哪里更不一样了。”

那男的想着也是风吹得包谷响,又开始一下一下的挺。但可能是刚才受了点惊吓,多少有些疑神疑鬼,没动几下,便见他猛地扑下身子,紧紧地抱着女人,身子一耸一耸,接着就焉了。

两口子说到这里,吹了灯睡觉。折腾了一天,到底是累了,又没了想头,倒是倒床也就睡着。第二天一早,凤仙叫上四五个年轻媳妇,连上自己到生荒地里刨石头。

两个人就坐队房里吃了一会烟。麻营长说,今天抓的是逃犯,也不敢一直坐着,还是去各个路口看看,万一逃犯真要从这里过,去到别的地头才被抓住,也是要吃齐部长的骂。其实,麻营长怕的不光是齐部长骂,还有一层,是眼看着给拖拉机手做饭的人已经来了,手里提着些蔬菜,胳肢窝下夹了一只鸡,坐着看,说白了就是等着吃饭的意思。

两个拖拉机手又催,朱小可接过话来说,“我也去了,也看见了,柳营长啃鸡头顾不上说话,要不要我接着说。”

正说着,柳支书也来到院门,说,大队部去说。于是,麻营长跟在柳支书屁股后面又往大队部跑。

“嗯,”朱小可点点头,“想。”

“你老实说,你进过几个女人身子?”

“问这个?一个女人问男人这个?”

“桂香你进了没?”

“桂香还真没。”

“我才不信。桂香那个小,你敢说你没进去过?那天在队房,你叫她去捡豆种,别的不叫,你就叫了她。”

朱小可说,“哪天捡豆种?你倒是不要乱说,那以后我叫过谁就是要过她了?那还了得,那我还能三天两头就要你。照你这么说,这村里还有哪个女人没被我叫过?”

凤仙一听这话也对呀,他要是要了别人,还能这样,除非他那家伙是铁打的。有时自己来红,他还猴急猴急。有两次,其实都还没那么干净,他不晓得,骗他干净了。也怪,偏偏来红的时候自己也那么想要。但是,那天的事却也不能全信他的。桂香是出队房院门的时候遇上凤仙的,一见凤仙,脸红得就像喝醉了酒,都不敢看她。是低着个头和她打招呼的。桂香走过去了,凤仙转身看她走路的样子,是叉着两条腿走的。

朱小可以为凤仙信了自己的话,说,“再说了,她是朱云生的媳妇,我能睡她?我连她都没碰过。”

凤仙说,“不要跟我说,是。就算没碰过,那家伙进去又不进里去。”

常故意问凤仙,“那是进哪里?”

凤仙没理朱小可,她知道,要说下去,朱小可就会说出更不要脸的话来。今天也是一时兴起,和他说了这么些话。

朱小可见凤仙不说话,又逗她,“你说要是老万的家伙进到你里面了,他那家伙小翘小翘,是什么感觉。”

凤仙打了朱小可一下,“你是不是真想让他进来?然后你就可以去睡四队那两个媳妇?那一个就是陈万才媳妇,肯定是她们两个摸过捏过,想让人家知道那大家伙进去什么样。”

朱小可说,“刚才我说了,想啊,没有男人不想的。”

“你要想你就”凤仙说,“你想去试你去试,别拿我当挡箭牌。你就睡一百个女人,”我也不会让谁碰我。”

凤仙说了这话,转过身不理朱小可。

朱小可一下子无趣,搂过凤仙,说,“睡吧。”

凤仙闭着眼,睡了一会没睡着,觉出朱小可也没睡着,又说,“天要是还不下雨,明年咋个过?”

朱小可说,“别人过得去,你还愁过不去了?”

凤仙说,“我不是愁我过不去,你当着队长,是替你愁。一个队两百多张口,张张要吃。”

朱小可说,“你刚才还说起喂你洋芋的事,那日子都过来了。反正不管多大的灾,我也不会让饿死一个人。”

听到朱小可这么说,凤仙往朱小可身上靠了靠,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是个大好人,我也不让你太屈了,你要想尝尝别的女人是个什么滋味,我让你。不然,你这个队长也就当得太屈了。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好。”

朱小可说,“什么话啊。你的好我还能不知道。”

凤仙说,“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偷过了,就不惦记了。”凤仙说了这话,靠着朱小可,身子是累,却不觉得困。身子下面一直暖烘烘的,从外到里,一直暖到心口。想起一句话,男人没不想的,女人没个够的。不过,这时朱小可那大家伙再进去,恐怕真是受不下了。突然又想起那小鸡啄米来,里面忽地就像被啄了一下,又不晓得啄的哪里。就像有时背脊痒痒,伸手进去,挠这里,那里痒,挠那里,这里又痒。心想,不要说男人花心,就是女人,不也这样。只是做了的和没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