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道:“这位朋友或许有些武艺,又或许机智异常,才能从这充满恐怖的鬼地方逃出升天。众人说他是疯子,其实,他是唯一一位逃出‘紫仙洞’的人。”

但此时此刻,看到眼前的场景,正因众人对上清的信任,才现出不可思议的惊诧。

楚仁义道:“师父适才也已提过,范总捕到达现场之时,胡子成已然跟随而至。这时,范总捕所见之人,便由胡子成假扮。”

楚仁义道:“李泽光与胡子成嫌疑最大。”

天生道:“这个……我不能。”

楚仁义道:“若他们均为紫仙洞人,这便不是巧合。”

范逐世道:“据我了解,和州李明的确脾气暴躁,若说因此事要与我起争斗,那也并非不可能。怎么说我也负责sūzhōu府的治安,李泽光在此出事,这李明定要来找我晦气,争端在所难免。只不过,哼哼!他要来便来,我可不惧他。”

显然,那具令天阳三人心中发毛的尸体,便是残害周全的紫仙洞人——董芳。天阳等人虽不知她姓名,却认得她的样貌。至于她动手行刺之时,为何不蒙面遮掩身份,众人均猜不透。此时看到这具尸首,天阳等人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周满的惨状,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残忍场景,也令他们感受到了从所未有恐惧。

天青不服气,反驳道:“你不也在骂我们自己?还说什么‘开门揖盗’!”

天阳问道:“这什么?有什么问题么?”

上清再次上墙,向范逐世问道:“这里的行廊之间,一向是这般弯曲多折么?”

楚仁义道:“那是自然的,还用说么?”

上清微笑不语,他总想借着徒弟们的有趣回忆,来逃避现实对他的痛苦打击。周满的死,像一个重锤砸在他心口上,再坚强的人一时间也不能接受。在面对紫仙洞的对战之前,上清必须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以备一击必胜。

在这之前,楚仁义等人吃饭均是与郑四海和郑瑶一起,并无这许多人在场,座位也没主客之分,全当在自己家一样。现有孙达、李清、瞿正明等数人在场,郑四海又让楚仁义、天阳坐在上首位,他们自然不敢如此就座。

楚仁义接着说下去:“如果是刚刚回来,那他怎么知道这之前发生的事?他可是一来到现场,就直接把我领进他的房间,却什么问题都没问。他对现场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这不是有点说不通么?”

楚仁义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可以向天发誓,我绝对没有那么做。我在花园散步时,正巧碰到郑姑娘。后来便有黑衣人袭击她,我当时看到郑姑娘危险,不及思量,出手相救,事先毫无半分预谋。我楚仁义虽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也算个正人君子,敢做敢为,决不会做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请您相信我!郑伯伯!”楚仁义本来还有几分恐慌,担心郑四海会怀疑于他。这时却神se自如,说话掷地有声,语音之中带着几分正气,他自己也颇感惊讶。

孙达怒道:“是谁做错了,不是由你我判断,等总镖头回来再说个清楚,现在你给我闭嘴!”孙达毕竟是副总镖头,李清不得不忌惮几分。孙达知此事难了,忙遣人去寻找郑四海。

楚仁义此时也是四肢百骸如同散架一般,全无半分力气,只得任由郑瑶躺在怀中。

天阳也劝道:“是啊!大师兄,你什么都不要想,快睡吧,一觉睡到天亮就什么事也没了!”

郑四海的二弟子瞿正明早已站在一旁,他身手之强,远胜郑四海其余弟子,亦不弱于李清。这时见大师兄危险,便出手接了天阳这一拳。

楚仁义知其嘲笑,双颊微红,暗道自己随即应变甚快,天生虽知其中内情,却也不能辩驳。只是适才所说理由,在另外两名师弟眼中看来颇为牵强。忙低下头,笑着把天生凑过来的脸推到一边。

几个师兄弟闹了一会,都觉得疲累,便躺在床上睡了。

郑四海笑道:“我们也别互相吹捧了,你就在我这儿先住着,到时咱们一起去给白中天贺寿,好么?”

郑四海笑道:“怎么会呢,他们听起来好像是天字辈的。”

天生抢着描述了一遍,把那董芳的容貌、体型均说了个仔仔细细。天阳也补充道:“那人不仅面se苍白中带着晦暗,一看就知极不寻常,她还练得一身好武艺,远胜江湖中多数好手。”

就在这时,董芳身后那人,发足疾奔,双掌如同暴雨般击出,又似十数个大浪急涌而至。

张楚心见天阳心不在焉,便柔声问道:“大哥,你累了么?”

楚仁义突然想起一事,忙说道:“是那紫仙洞的首领出来了么?”

上清道:“那好,为师便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一只大灰狼……”

上清问道:“你知不知道郑老弟去了哪里?”

楚仁义听到这里,点头接口道:“没错,此间便有两个疑点,那妇人怎知钱银定在周满那衣袋中?若是不知,怎会在天生摸到那衣袋时,出手探查?”

胡子成怒道:“郑四海,你当真以为凭着一己之力,便可将此事包揽下来?你指使这混小子偷盗,事发之后,不是将罪名推给他,便是将事态压下,这算怎么一回事?”

周满道:“你说什么,我可没偷你的银子。”

只见魏峰长剑坠地,右侧手腕鲜血泉涌,左手握住伤处,一脸沮丧而痛苦的表情:“我输了,不料我魏峰练剑数十年,却败给你这少年,我就算不死,也没脸再混迹江湖了。”魏峰脸se惨白,左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置于自己颈旁,看了楚仁义一眼,说道:“在山寨上,我只服寨主与寨中那十三位舵主。除了他们,就属我武艺最强。没想到,今ri连你这年轻人也可胜我。在我死前,能否问问你的出身,也好让我做个明白鬼!”

郑四海内劲运于刀上,刀锋过处,敌人兵器立断,一瞬间,便有二十余人被斩于刀下。

吴长德已将腰间宝剑拔出,只待上前决斗。

群盗将村中洗劫一空,所有值钱物品均被拿走。抢夺完毕后,众盗贼便放火烧山。

上清道:“你们的分析极有道理。紫仙洞人已出现十年,若要去看热闹,十年前早就去了。此时再有神秘人出现,也不能引起大伙注意。”

上清道:“张中汇当真犯案,他还有何值得景仰?”

范逐世点了点头,命人安葬徐家六人。

天阳道:“就凭你那点道行,还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范逐世答道:“没错,多数人均曾数次归来!”

楚仁义向上清问道:“师父,您确定祁风寨全力进攻紫仙洞,有那么一丁点胜算?”

天阳点头道:“没错,他心术不正,早晚有人要栽到他手里。”

上清道:“依照这两人的表现,周全的确大有不妥,比张中汇嫌疑大得多。但周满既说他不是父亲,而我们考虑周满的生父,与害死郑夫人的凶手为同一人。那么,周全就未必是此疑案的主要嫌疑人。”

楚仁义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

李泽光道:“移交官府?他们又能拿我怎样?”

天生笑道:“你总是猜错,我们都见怪不怪了!”

天生是辩驳高手,拳脚上的功夫不行,这嘴上的能力可是向来不俗。他见有言可辩,直是大为兴奋,便向天阳问道:“也就是说,大师兄悄然走到你身边,这一招能出其不意地将他击伤?”

上清道:“没错,虽然初次进入张家,他们对咱有所猜忌,并出手试探。但在这江湖骗子居多的世道,此举也是人之常情。”

天阳看了那公子一眼,问道:“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贺云镜不理他,只是对内堂冲出的衙役喊道:“快将他拿下,我还要去找郑四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