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呜……”

秦悦勉力动了动,向我靠了过来,挡住了一面的寒风。

珈嫔道:“但他面色如常,和中毒的样子根本不像。”

黑衣人?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黑衣人?我愣了一下:“黑衣人不就是你们?”

我惊呼:“怎么可能!”

领头的是刚才那个“三哥”,来势汹汹,手一挥,其中一排黑衣人立刻快步冲上前,将我和秦悦两人圈了起来。

“蓉儿。”他俯身凑到我面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赶紧点了点头。

我扶着山洞的墙壁,腿脚瘫软。虽然暂时看起来并没有掉下山洞的危险,但是我完全被视线所见的空离地面的险境所吓倒了,丝毫不能动弹,连求救的勇气也随着越来越小心的呼吸渐渐脱离了我的身体。

有谁牵拉起我的胳膊,我被放到了一个不算太软的所在,什么东西刺刺扎扎,抵着我的脸。

番邦有些娇气:“蓉儿我累了。”

番邦一知半解,还想再问,我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沉香也从门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咦,怎么和床前那个一模一样,怎么有两个沉香?

真以为我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

我于是皱了皱眉,凑到番邦身边:“你感觉怎么样?”

“今天不行,此地地形诡异,不易藏行,等我找个时机引他们入瓮。”

“蓉儿,你说他们为什么会喜欢吟诗作赋呢?”

我举手,捧着一副玳瑁指甲,伸向无音。

这个模样,简直把他刚才的神气破坏得一干二净。

“……话说,唉,刘御史他老人家估计又要在朝堂上,念叨‘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伐一木,杀一兽,不以其时,非孝也’……我的耳朵啊,好可怜……好在我只是剪了一枝花,他好不容易培植出来的稀有品种没有再度绝种,应该不至于杀到老爷子那里申冤才对……”

平姐姐微微一笑,应“好”。

我真是倒霉,怎么就和他成师兄妹了。

无音还是笑:“蓉儿。”

突然,我的身子好像一下子失了依靠,整个人悬空向后倒去。

娘亲曾告诉我,让花儿在最美的时候,展现它们的婀娜多姿,是对它们最大的尊重。

开始的声音大声叫了起来,手上的固态物颤动了一下。

“啊——你是谁?”

顿时我诗兴大,顾不得等候秦悦的评价了,开始摇头晃脑。

米勒可是个大酒鬼,每顿都要喝两壶酒。

无音点点头:“嗯,没有适合我的式样,纱衣只有她们穿的款式。”

我依然将信将疑地看一眼秦悦,但无音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也许秦悦在这里的时候比较规矩吧。

我说:“这是一朵蘑菇……这是,另外一朵……”

无音笑:“骆公子的字在京城,可谓一字千金。我向来喜爱书法,平素却无缘得见。因而今日有此良机,实不愿错过。不情之请,万望见谅。”

她微笑着又问:“你这个旁人,又是指谁?”

长街乏趣,无处闲逛,我以为只有我才无聊到女扮男装逛青楼,没想到色目姐姐也女扮男装逛起了青楼。

恨啊恨,我终于没能忍住。看到秦悦与隐娘说说笑笑,也渐渐和我并行,狠狠瞪了他一眼。

周围的事物失去了它们固有的魅力,手和脚总是那么不协调。

秦悦恍然大悟,退后一步,再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道:“果然是啊,不过平妹妹就远近皆宜了。”

一瞬间的事情,美女微微抬起左手,手上银光一闪!

想到前几天刚刚遇到的伏击,秦悦曾说他们是一个有预谋的组织,难道——

美女真直爽,倒是遇到的这么多人中间第一个直接指出我是女孩子的人,我顿时对她又多了一分好感。

我浑身不由得激动得颤抖,顿时连糕点也顾不上垂涎了。

这事可得掐危患于襁褓之中。

我奇怪地问秦悦:“可是,你刚才怎么没有被迷倒啊?”

她细腰款摆,走到了我们面前,身上穿着一条石榴红的印花长裙,风姿绰约,我不由得看得有些眼睛也花。

大妹子哟,真水灵呦。

秦悦点头道:“走了。”

秦悦说:“大华与泊国的这次合作,涉及到制海权,泊国遣人先送文书,是为了给大华多一些研究条款的时间,以示诚意。”

我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你说不可以顶个p用。”

终于盖过了我的声音,我说的话全都听不到了。

“三位兄台,不介意的话不妨过来一起坐吧。”

我目送着她,不由得喃喃:“好英气哦。”

秦子明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这么快,他已经学会了用眼睛和我说话。

骆子诚不解:“什么痣?”

我突然听到子诚的名字,十分莫名,不解地皱了一下眉头。

秦悦面色微赧:“对不起,我不该问。”

他看了看我,突然有些懊丧的样子,作势要从地上站起来。

我拉住了他的衣袖。“师兄,子诚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救我们吧?”

我抬眼望着秦悦,心里不是不着急。

秦悦沉默,我紧张地拽紧了袖子,往回拉了一拉。

秦悦低下头望我,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但却并没有挣脱,顿了一会,垂下了眼睑,温柔道:“别担心,我是你师兄,一定会保护你的,直到我们平安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