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是刚才那个“三哥”,来势汹汹,手一挥,其中一排黑衣人立刻快步冲上前,将我和秦悦两人圈了起来。

我顿时又惊又喜,张口正要叫,近身的那只手飞抬起,覆上了我的嘴。

我扶着山洞的墙壁,腿脚瘫软。虽然暂时看起来并没有掉下山洞的危险,但是我完全被视线所见的空离地面的险境所吓倒了,丝毫不能动弹,连求救的勇气也随着越来越小心的呼吸渐渐脱离了我的身体。

可见身高和年龄与绑架技术的熟练程度并不成正比……

番邦有些娇气:“蓉儿我累了。”

“哦,原来是这样……”

沉香也从门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咦,怎么和床前那个一模一样,怎么有两个沉香?

平姐姐抿嘴轻笑起来。

我于是皱了皱眉,凑到番邦身边:“你感觉怎么样?”

我心中一动,于是轻轻移动脚步,往帷帘处走了过去。

“蓉儿,你说他们为什么会喜欢吟诗作赋呢?”

无音眨眨眼,问:“蓉儿不是说取花之后,会跟秦公子随便走走,怎么去买了这么多东西?”

这个模样,简直把他刚才的神气破坏得一干二净。

秦悦说:“不严重。他身体可硬朗着,我被他拿鞋子打在背上,伤得比较严重倒是。”

平姐姐微微一笑,应“好”。

无音不提倒好,一提起来,我立刻又想起了在无音阁时候的遭遇。

无音还是笑:“蓉儿。”

怎么会这样呢,我想不通。

娘亲曾告诉我,让花儿在最美的时候,展现它们的婀娜多姿,是对它们最大的尊重。

声音这时有点高高细细,突然一顿,厉声道:“修罗,探一探四周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啊——你是谁?”

秦悦大略打量了我一下,眉头皱起,但没有说话。

米勒可是个大酒鬼,每顿都要喝两壶酒。

我想了想,似乎我太过势单力薄,于是开始展道友:“最近天气还是满热的啦,我觉得薄纱制成的衣物,特别轻盈啊,无音,你穿过没?……平姐姐穿不穿?”

我依然将信将疑地看一眼秦悦,但无音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也许秦悦在这里的时候比较规矩吧。

我点头。

无音笑:“骆公子的字在京城,可谓一字千金。我向来喜爱书法,平素却无缘得见。因而今日有此良机,实不愿错过。不情之请,万望见谅。”

好暧昧哦,我装作没听见别过了脸。

长街乏趣,无处闲逛,我以为只有我才无聊到女扮男装逛青楼,没想到色目姐姐也女扮男装逛起了青楼。

念头这么一转,我不由得又联想起自己出门的重大使命,着实伤心。

周围的事物失去了它们固有的魅力,手和脚总是那么不协调。

哼,别看我现在一个人在这里,可是我只要娇滴滴叫一声“平姐姐”,美女姐姐就会抛弃番邦来陪我,然后剩下的人都会一起跟过来了,我只不过是喜欢享受一下单独逛街的乐趣。

一瞬间的事情,美女微微抬起左手,手上银光一闪!

秦悦虽然有皱眉头,但是表情很细微,是被敏锐的我给捕捉到的,在其他人看他的时候,他都以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展示。而且他还在番邦讲故事的时候偶尔充当一下捧哏,这不像。

美女真直爽,倒是遇到的这么多人中间第一个直接指出我是女孩子的人,我顿时对她又多了一分好感。

但她总也算熏陶成功,按说本郡主这点忧国忧民,节俭的心思,就是沉香传染给我的。

这事可得掐危患于襁褓之中。

记得师父送我回府前,曾得意洋洋地拉着我的手说:“蓉儿,从此以后,再遇到危险,你先下迷药后逃跑,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了。”

她细腰款摆,走到了我们面前,身上穿着一条石榴红的印花长裙,风姿绰约,我不由得看得有些眼睛也花。

这里周围空旷,只有北面有一处灌木丛靠着山脚,着实是个视野开阔的好地方。

秦悦点头道:“走了。”

喂,这家伙怎么这也不理那也不睬,至少说一个答案让我安心呀。

我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你说不可以顶个p用。”

秦悦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咳咳咳咳咳咳”不断地咳了起来。

我看了又看,嗯,其实说起来,他长得倒还算漂亮,比起骆子诚来自然差一些,不过皮肤很白,显得很秀气。

我目送着她,不由得喃喃:“好英气哦。”

好一会,才现大家都静默地看着我,骆子诚和罗世玉的脸色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眼睛还一直瞟向秦子明。

骆子诚不解:“什么痣?”

嘻嘻,男装的宽袖真方便,还可以遮住我偷着乐的小动作。

要离家出走!

我没有。

我以为只有沉香知道呢。

我吃一口桂花鱼:“信。天呗。”

说着,他“哈哈”一笑,但我似乎没听出什么喜悦。

“哦?是吗?”秦悦始终与他抬杠。

他时刻注意着黑衣楼主的举动,突然眉头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

却见他眉毛微抬,也冷冷笑道:“恐怕令弟虽被救回,平安却未必——此刻,怕只还是昏迷不醒吧?”

黑衣楼主霎时笑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