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五台山,《清涼山志》上记载“雄居雁代,盤薄數州,在四關之中,周五百餘里。左鄰恆岳,秀出千峰;右瞰滹沱,長流一帶。北陵紫塞、遏萬里之煙塵;南擁中原,為大國之屏蔽。山之形勢,難以盡言。五峰中立,千嶂環開,曲屈窈窕,鎖千道之長溪;疊翠回嵐,幕百重之峻岭。巍巍敦厚,他山莫比,故有大狀焉。”这说的就是此地风水,所以说风水之事,不管是道是佛,都深悉其礼,而且,易经风水之绝学往往藏于佛家,道教最精于易经术数的陈抟,其学竟是师从一佛家高僧。(陈抟字图南,亳州真源人,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宋史陈抟传》)

“什么?”孙为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怎么恶神会是这样,来去无影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升庵外集》曰:“龙生九子不成龙,七曰睚眦,性好杀,故立于刀环。”睚眦,龙之七子,相貌凶狠,好勇擅斗,总是嘴衔宝剑,怒目而视,常被雕饰在刀柄剑鞘上,以增加自身的强大威力。睚眦便成了克煞一切邪恶的化身(睚眦到底是龙的第几子说法不依,有说六子有说七子的,就按《升庵外集》里的记载吧)。

孙为民看三人闷闷不乐的,就又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告诉几人自己找到了一处大墓。喜讯传来,那三位觉悟也上来了,围在孙为民身前问个不停,完全没有一点就要当孝子的样子,**的本性彻底暴露。

等几人钻出山洞的时候,天也彻底黑了,大金牙本想留下照看火苗,但老胡没同意,他觉得今天有点怪,最好不要分开,万一出去寻不回来几个人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多日辛劳没的收获不免让人沮丧,四人的伙食也随着心情大大下降,大鱼大肉是见不到了,萝卜白菜还是有的,直吃的胖子“诉苦会”天天开,经常是泪满衣裳,苦大仇深。

见到了“正主儿”孙为民也就放心多了,装做没看见一样回到了床上和老胡聊了起来,说道“胡大哥我一事不知能问吗?”

孙为民把布包往床下一扔也躺了下来,学着他们俩的样子,开始和二位搭话,三个人作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就算是熟识了,就开始没头没尾的侃大山,老胡他们说的都是些上山下乡,支援边疆的“功绩”,什么岗岗营子,兴安领,人熊,燕子,村支书等等。对知青孙为民并不陌生,自己老家的村里也有驻点知青,都是些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城里人,都是十六七的样子,接受的“教育”其实就是劳动,天天和村里人一样干活,下地。到文革后期,都6续返城了。

还没等孙为民答话,老胡就踢了胖子一脚,不满的说道“不要动不动就摸来摸去的,你以为人家像你啊!贼性不改!”

看着后生分寸大乱出去的样子,孙为民不由又想起刚才他拿铁锹的样子,心想,这家伙原来是个纸老虎,也难怪怕他妹子了。

就拿平遥古城来说,孙为民去了以后才真正看明白什么叫“龟城”。“龟城”系取意于永久和吉祥。平遥共有六座城门,南北各一,东西各二,每座城门均为重门瓮城,瓮城顶建重檐木构城楼,城墙四隅筑有角楼。南门曰“迎熏门”,被视为龟城之,面向中都河,有“龟前戏水,山水朝阳”之意。城外原先还有两眼水井,喻为龟之双目;北门曰“拱极门”,为龟尾,地势最低,城内积水都从这里排出;东城墙上东门曰“太和门”,下东门曰“亲翰门”;西城墙上西门曰“永定门”,下西门曰“凤仪门”。东西四门,平行对称,谓之龟的四条腿。上西门、下西门和上东门三座城门均向南而开,形似三条向前屈伸的龟腿,唯有下东门瓮城的外城门径直向东而开。龟象征着吉祥,传说古人建造此城时恐怕“吉祥”爬走,便将“龟”的左后腿使劲拉直,并绳索拴在距城二十里的麓台塔上。可见,平遥的古城墙,寄托着人们企盼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美好愿望。正是,左文,右武,东观,西寺(集福寺已不存),而横跨在南大街上的市楼,为重檐三滴水歇山顶,它既是平遥古城“风水穴”所在,又是全城的制高点。

孙为民这次来北京,除了想见见世面还想转转潘家园古玩市场,几年下来,孙为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手艺太差,很多大麻烦应付不了,指望着从市场里刨出点“真经”来,也好壮壮胆色,加加分量。

转眼几年就这样过去了,**也随之结束,孙拐子又开始不安生起来,干起了他的老本行,偷偷的帮着村里人瞧病驱邪,但本事还真有点,也看好不少人,名声也在十里八乡传开了。这一下,原本对孙拐子瞧不上眼的孙为民(就是孙拐子的便宜儿子,开始他可真是瞧不上这个“敌人”老爹,他原姓杨,跟了孙拐子后改姓孙,以后就叫孙为民了),也开始注意起了自己的新老爹,冷漠的态度也改观了很多,时不时爹长爹短的喊了起来,直喊的孙拐子喜上眉梢,话也多了起来,开始给孙为民讲些阴阳八卦,天干地支什么的,到后来又教孙为民看起了易经。

那男人这时候也是含着眼泪呢,摇头道“真住不得啊,我们悔死了啊”说完,人已经受不了了,蹲在地上双手捂头哭了起来,看样子很痛苦,那女人也是一样,哭的更厉害了。

孙为民看到这情景,心里暗叹,看来又和上次起“踏财”一样,又晚来一步啊。

事情还真如孙为民所料,他是来晚了,等他问清楚来龙去脉以后,才明白了。

原来,这养蜂的是两口子,安徽人,夫妻俩带着七岁的姑娘来内蒙赶花期。

三人到了此地,就开始寻住处,一看这窑无人,就想租下,结果到村里一问,说这窑无主儿。夫妻一听很是高兴,就开始拾道,准备住进来。但刚收拾起来,村里一个老头就着急跑了进来,骂道,你们不要命了!这窑住不得!我看你们活腻了!

夫妻俩一听很不高兴,生气的问,为什么住不得,这窑不是无主儿吗?

那老头看夫妻俩不知死,还这么不客气,气愤的骂道,你们要住就住,出了事不要怨我没提醒你们,这窑闹鬼!

老头骂完就气呼呼的走了,只留下夫妻二人。

让老头这么一闹,那夫妻两人也有点怕,心里就像堵上了什么东西。但俩人一商量,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就这样吧,什么神啊,鬼啊,只听人说,但又有谁真见过?他们夫妻本就是走南闯北之人,胆子也比较大,就抱这侥幸的心理住了下来。

这住头几日还没什么,一切正常,夫妻俩也就把老头的话忘了。每天出去放蜂,刮蜜的忙了起来。

大概是住进去四五天以后吧,这天晚上,天也黑了,蜂箱也收了,一家三口,点上蜡烛坐在土炕上吃起了晚饭。

正吃着呢,他家的小姑娘说话了“妈妈,妈妈,那老婆婆怎么不过来吃啊?”

夫妻两一听都愣了,心想,哪来的老婆婆?都没明白怎么回事。俩个人奇怪的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一看大人这样看着她,就睁大眼睛指着土炕的西北角说道“就那个老婆婆啊,老婆婆怎么坐在墙角里不过来啊?”小姑娘奇怪的问着夫妻俩。

这下,那夫妻俩可吓坏了,但他们可真看不到有什么老婆婆,男人不高兴的对小姑娘骂道“瞎说什么呢!吃你的饭!”边说边抬起手要打小姑娘,看样子男人也有点心虚了,这样做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那小姑娘一见爸爸要打她,就委屈的哭了起来,那女人看着心疼,就哄起小姑娘,让她好好吃饭,不要乱说话。

小姑娘倒是听话,也不说什么了,就这样三人谁也没心情说什么了,吃了饭就早早睡了。

当夜无话,到第二天晚上,又是在吃晚饭的时候,小姑娘又说话了问道“妈妈,我们家什么时候买的年画啊?”

男人一听,奇怪的问道“什么年画?”

小姑娘一听,站在炕上,直着光光的黄土坯墙奇怪的说道“这不是吗?这是位老奶奶头都白了,这个是位老爷爷,胡子好长好长,这是个姐姐,好漂亮啊。”小姑娘边说边比划,在墙上指指点点的,就好象墙上真有什么画一样。

夫妻看着小姑娘的反常举动,已经吓的说不出话了,不由的又想起了昨天小姑娘说的那奇怪话,当然还有那老头说的话,两个人现在也感觉到不对了,也不敢责骂小姑娘,哄骗了半天,终于让小姑娘消停了下来。一家草草的吃了饭,就睡觉了,夫妻心照不宣都感觉到了不对,但这大晚上的,又都不敢提什么,只好苦熬到了天亮。

天亮后,夫妻一商量,看来这还真不能住,决定再坚持几天就换地方走人。但又怕小姑娘出事,就让女人留在家里照顾娃娃,男人出去放蜂,快点刮些蜜好走人。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到晚上做饭的时候,女人也现了不对,她一看,自己家缸里竟然一滴水也没有。女人心里明白,她早上刚挑满的,怎么会没有呢?不用说,这窑还真闹鬼。她想明白了也没做声,又出去挑了一担水,把饭做了。等吃饭的时候就把这儿事告诉男人,俩人一商议,看来事真的很怪,那老头说的话八成假不了,这窑洞不干净。

当晚夫妻就决定,明天就搬家,男人出去找车拉蜂箱,女人在家收拾东西。

第二天一早,男人就出去找车了,女人在家里收拾东西,小姑娘自己在院子里玩,没想到就出事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小姑娘爬到了窑顶上摔了下来,窑顶到地面有十多米高,小姑娘血溅了一地,人没扑腾几下就死了。

等男人找回车的时候,看着死去的孩子,和哭的不成人样的女人,也大哭起来,直喊“怨我啊!怨我啊!”人就和疯了一样。

孩子一死,夫妻当然是走不成了,只好求村里人帮着料理了小娃娃的后事,又耽搁了好几天,等孩子的事安顿好了,正准备走的时候就撞上了孙为民。

听完事情的经过,孙为民心情很不好,毕竟那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啊,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夫妻俩好。

就在三个人伤心的时候,拉蜂箱的车来了,孙为民也没什么废话,帮着夫妻俩装起了车,他觉得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送走了养蜂的夫妻二人,孙为民心里翻腾,他一直忘不了那女人在车开走时说哭喊“我们苦啊!我们把娃娃撂着了!娃啊!”

孙为民心如针扎,愤恨的看着破旧的窑洞,一字一句的暗道“百!怨!困!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