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看到杨军的表情,从心底涌起一股忧伤,往四肢扩充开来,直达头顶。她感到头皮仿佛有无数的绣花针在刺,好象又不曾刺破,只是麻木和酸疼。眼泪在凡凡的眼眶内打转,凡凡努力控制着不让它掉下来。她喝了一口苦咖啡,然后慢慢地咽下去,让那强烈的苦味驱逐心头的麻和痛。

“哦,请他们一场也许会好一些,但不会起到大的作用的。只能做为一块敲门砖,敲开了门不进去,那块砖也会白费掉。”王律师好象自言自语又仿佛对杨军说。

“凡凡姐,你不要太激动,我已尽到最大努力了,你交给我办事的600元钱,我也在所长那儿打点时用了,我一分钱都没要。你看,我现在落的是: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我找谁发泄去呀,要不是以前我与李展哥这么好的关系,我才不会管你们这事呢?”三军说话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在呀,在呀,他给我说了你们要来,我给你喊。”老太太边说边亮开了嗓门,对着楼梯口喊道:“银山呀,快下来,你同学来了。”

“就是那个叫梦凡的小姑娘,她现在还在住院哟。”

朋友是生命的伏线,无论怎样多变,永远连接:朋友是一辈子的事业,一个眼神就能了解,不用多言:朋友是一辈子的时间,一条信息牵挂,温暖心间!

盼望你能够看我一眼

“派出所的人呀,我都熟,你说是哪一位呢?”老板娘露出满脸的笑容和兴奋的表情。

凡凡闭着眼睛深深地靠在老板椅的后背上,静静地听完这首歌,她仍然忘不了这多年的习惯。

“不认识,我们是第一次到这儿来”凡凡小心地应付着

女孩骑车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街道的远方,凡凡才转身回到咖啡厅里。

“男人都不是好人!他们接近我们,都没有存好心。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那张嘴呀!”

飘荡在我的心头。

凡凡微抬头,发现最里面一张靠墙的透明玻璃的桌子上,放置着一只五彩的小鸡,凡凡知道那是自己的生肖,心中升起了一股温暖。小鸡昂首挺立着,背部的开口处插着一束黄澄澄的油菜花,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温馨,那样的赏心悦目。

天渐渐黑了下来,月芽儿默默地嵌在夜空。医生、护士都已下班,留下值班的,也不知身在何处。凡凡拉亮病房的电灯,整个病房空荡荡的,只有李展这一个病号。凡凡刚想躺在旁边的一个空床上眯眼休息会,只听到李展的嘴里传来喃喃声:“这么痛哟,这么痛哟……”在喃喃的同时还不住地用双手揉着肚子。

梦凡的妈妈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拉住女儿的手,用力把她从椅子上扯起来。凡凡本想帮助她们,没想到出现眼下严重的事态,她感到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心头,眼光中流露出凄苦和恐惧。她也站起身来,想去拉梦凡妈妈的衣襟,但被猛地挣开。母女俩快速向院内过道走去。

对面办公桌里面坐着的是一个老医生,有60来岁,头戴白帽,身穿白大褂,胸前长方形牌子上印着“主任医师”四个字。还没等凡凡开口,老先生脸上笑眯眯的站起来,凡凡这才看清,老先生背有些驼,由于他个不高,身上的白大褂有些长,与他的身材很不谐调。显得有些滑稽好笑,就象说相声的故意这样的打扮

梦凡仿佛被从梦中惊醒,开始尖叫:“你杀了它!你杀了它!你杀了它……”她忘了对她的恐惧,忘了自己的弱小,忘了一切的一切,疯狂地向她扑去……——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李展的呼喊声把凡凡从梦中惊醒。她感到李展想钻出被窝冲下床去,现在她清楚地意识到李展已精神错乱了,就更加用力地抱紧李展的身体,尽量想让他平静。李展挣扎一会,又在喃喃声中慢慢地睡去。凡凡想大声地哭,却哭不出声,就这样任泪水无声地淌着淌着……

“她叫杨梦凡。”那妇女停一下,好象想起什么似的说:“这名字还是她爸爸给她起的呦。”

李展这才接过酒喝了下去。刚放下酒杯,李展手机响了起来,听筒里传来了王局长沙哑的声音:“喂,李展吧,现在全局要招开紧急会议,速过来。”

这不能打,不能骂,领导还等着结果呢,怎么办?怎么办?李展搜肠刮肚地冥想着,心中犯了难。他把这几年办案的经验急速地回忆一遍,也没有找到能对付张寡妇的有效方法,李展的心情变的沉重起来。他无助地抬起头,忽然看到在房间门后的角落,不知是哪个旅客遗忘或故意丢弃的破麻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你除了与你媳妇以外,还与别的女人有过性关系吗?”李展又猛然站起来厉声问到。

凡凡掏出手机拨通了武三军的电话问道:“喂,是三军弟吗?你现在在哪?”

“谁呀,我在所里,找我有什么事?”听筒那端传来了武三军洪响的声音。

“哦,是三军弟,我是你凡凡姐呀,我现在就在你们派出所的大门外,我是来拿上次吵架的材料的。”

“哦,是凡凡姐呀,以前的材料我们所长都封起来了,没有县局的介绍信谁也拿不出来呀。”

“现在法庭等着要呀,没有它我们的官司就无法打了呀,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哦,你可以让法庭的人来调取呀,这样公对公容易点。”

“我对他们说了,他们就是不来,我都快急死了。”凡凡说着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拭着满头的汗接着说:“现在律师跟着我们呢,让他去调取你们的材料行吗?”

“哦,这样的情况我也是不太清楚,所长让不让他拿我也没把握,你们可以试一试。”说到这儿武三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提高了声音说:“凡凡姐,复印件行吗?”

“行呀!行呀!法庭的人说行的。你那有复印件?”凡凡兴奋地问道。

“是呀,上次我与所长说过以后,害怕所长把材料封起来,我就偷偷地复印一份,放起来了,现在真用上了呀。你站原地别动,我去宿舍取了给你送去。”

凡凡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在了肚里。十分钟不到,武三军风风火火从派出所的大门里跑出来,快到凡凡身边时,他放慢了脚步,从下面的裤袋里迅速地取出一匝叠好的资料,给凡凡了个眼色,然后把材料塞进凡凡的手里,又转身大模大样地往派出所里走去。

凡凡把材料递给了王律师,王律师快速地看了一下,三人又折身来到了王埠平的办公室。

王埠平接过王律师呈上的材料,仔细看了看这才抬起头来说:“嗯,天热你们三人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到下午3点再来。”三人刚想转过身去,王埠平又对着王律师说:“老王,你下午提前来一会,我们有事商量。”

王律师连忙点头说:“好的、好的,下午我早来一会。”边说边随凡凡和杨军走出门去。三人来到距青山乡政府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宾客休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