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依然传出的是王局长沙哑而平静的声音:“哦,李展你应该想开些,你原来就不是正式的警察,本来就在这次清理的范围,现在你又犯了错,看样,我是帮不了你。”王局长停了停又接着说:“你的处罚决定下来了,你已被公安机关除名了。”

凡凡定定神,装成闲踱的样子,慢慢来到那中年妇女的身边,紧挨着她坐下。也许那妇女看她是陌生人;也许看她是城里的打扮,身体往后缩了缩,靠紧了女儿。

李展受宠若惊地说:“领导看只行拘15天,暂时不罚款好吗?”

敲门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沉默的夜里。

张寡妇好象恍然大悟,眼睛发亮了许多,也来了精神,爽快地答道:“哦,你说上学,实话给你说吧,小时候俺娘死的早,那时的生活也困难,我在家又是排行最大,弟妹都小……”她象是被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王村长这才后退两步,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但没敢弯腰,只是直挺挺地坐着。

生怕洗涤会使它失去你特有的温馨。

凡凡——

凡凡没有喊叫,也没有反抗,就这样双手捂着头,扒在床上一动不动地任李展打。

咋着你就不开花?

从你走后,我就喜欢独自在细雨朦朦中踏青;喜欢独自在经常玩耍的香椿树下沉思;喜欢独自数星星,做美妙的梦。凡凡,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是牵着你的手,一起走进大自然。

“放了它,我求你,放了它好吗?”梦凡尖声求饶。

太迟了。那妇女把举在半空的小羊,狠狠地撞向放在田间的锄头上。小羊的脑袋“咚”的一声,正好砸在锄头的利刃上,小羊张着嘴,血从口里溢出来,浸红了嘴边的土地,它眼睛凸着,立时断了气。

梦凡被眼前的情景吓懵了,愣愣地站在原地,她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妇女并没有因为小羊的断气而放过它。她伸出宽胯下粗壮大腿下的宽脚,对着小羊的脑袋猛踩下去,一脚,又一脚;一脚,又一脚的跺着。小羊的眼珠溢出体外,灰褐色的液体,从小羊洁白的毛上,慢慢渗入下面土地上的血液里。

梦凡仿佛被从梦中惊醒,开始尖叫:“你杀了它!你杀了它!你杀了它……”她忘了对她的恐惧,忘了自己的弱小,忘了一切的一切,疯狂地向她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