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呼!顾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总算是缓过来了。

不是来兹事,而是来以婚靠亲。

现在问顾氏与白相成,他们怕什么?定然是一怕白瑶魇梦,二怕看见严润生。

“瑞之,以后再没人敢欺凌咱们了。”

白松成咧了咧嘴,愣是一个字儿都没敢吐,跟在白榉成的后面站了起来。

若说不知,少不得一通骂;若说清楚,那更得一通骂。

这话她不能说,便拿眼使劲睃着刘氏。

“哼!”刘氏酸嗤了一声,“这般珍贵的茶汤,母亲都没能入口半滴,我等又何来品鉴之说。

就你们长房那一身铜臭的商户,不来这里蹭一杯,怕是一辈子都喝不到呢。

直到她的两个儿子悄悄从侧门入了应晖堂,她才清楚,此番这些个登门的官太太们是冲着长房的顾氏来的。

像他们这些外放的七品八品的官吏,若朝中没人扶持,挪个窝难于登天,更不要说从岭南直调山东,做梦都不会太容易。

虽说分了宗后,白瑶于她们便是出了服的族亲,胜在打小姐姐妹妹的一起长大,又都是即县白家。

白瑶的眼眸微眯了起来,刘老夫人生辰九月初九刚好是重阳节,而在这天登山不止山上人挤人,就连路上也是车挤车,怎么就会那么凑巧,严润生的马车恰巧就停在她被扔下的地方,而恰好就被她一眼给看见了。

转过年就是十二岁,到了议婚的年纪了,不是被父亲卖,就是被嫡母卖。端看谁能卖个什么价钱,什么人家了。

可她忘了,刘家除了出了个小货,还有位乡君在里面坐着。

这一眼睃得刘氏颇不是滋味。

也因此,白家在叔祖那一辈时,白家得以重新入仕。

嫡长房不能丢了即县白家的体面。

白瑶看在了眼里,悄声遣了不远不近随着的采青回去取披风。

当然,这是走投无路的下下策。

他虽一心看顾这个长房的侄女儿,可后宅掌家妇人定不会善待这个隔了房头又出了服的侄女儿。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普济合村老幼吗?因为她要活着,她要在外人欺上来时有所依仗,她若不普济合村老幼,你以为凭她一个十岁稚龄的女娃能守的住那偌大的家业?

“小叔父可是不信?”白瑶抿紧了唇瓣,双眼烔烔的望着。

“瑶丫头,此事叔父不知便罢,既然知了,且坐在这里,断没有不闻不问的道理。你且放宽心,退婚之事交给叔父,他严家携恩以图,我便许他一个天大的恩便是。”

白松成庶出的次女白玥看上了严润生的翩翩丰姿,主动提出由她嫁入严家来报还这份恩情。

祖父有命,长房小辈无论如何,他都得要顾看。若这小辈讨喜,则是一个顾看法,讨嫌则为另一个顾看法。

白瑶原本只是怕白相成忘记了前番自信中发现的不妥之处,想要伺机提一提,没成想却惹来这么一通莫须有的喝斥。

“难道……”

前番,对于长房宁可放弃一切都要分宗的决心,他也曾深度挖掘过根由,也秘密调查过白相成的所有私产。

真是太不把他当回事儿了,还当他自己是即县白家的大老爷呢,这白家可都分宗了,他就是一个连他家资都不如的破落商户。

如今我裕丰米粮不过是出个人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