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鄙视张宿雨时,却出现了令人大跌视觉的一幕。只见张宿雨将陈犹眠的玉手握在手中捏了几下,然后再含情脉脉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这位以冷清出名的世子居然娇羞羞的低下了头,扭捏的想要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最后竟赌气似的甩了甩手,然后软了下来,任由张宿雨继续捏着。

不过这张家……也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亲家。陈昶思前想后,反正最后死活要保住犹眠的性命就是了。

张宿雨依言走至那竹龛前,将手中长香举至那火光幽幽的白烛之上,待其点燃。张岑也做着相同的动作,面色凄离。

张宿雨亲了下他的脸颊,将被子给他盖好,拿起床边的衣服穿了起来:“放心好了,乖乖躺着。等我去看看我家儿子。”这时门外又传来张氏正君急急的敲门声,还有小孩“依依呀呀”糯软的声音。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传来车妇木然的声音:“大人,张府到了。”

他没想过这辈子还要出门。原先他被张家人以怀胎的名义软禁在张府,他曾羡慕过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张府的一个下人,至少人家还能天天自由的进出。而现在,他好像是被张宿雨关在家里关习惯了,对于外出,已经没什么热情了。更何况自从有了个小魔星,他反倒觉得让这小崽子祸害自己家的人好了。

祈尚摆手哈哈笑了两声,将装棉花的带子放到桌上,“好,好。眠儿生的娃肯定是孝顺得不得了的。”

章映再罪大恶极,都

他惨然的看着以前深爱过的女人,觉得她在这一刻是那么陌生。她还真是说到做到,这么快就对张宿雨下手了。他拉着她的衣襟,慌乱的说道:“你,真的杀了她,你……真的杀了她?”

疑是故人来

张宿雨将窗帘拉下,沉默半响才道:“只要不是犹眠同意的,孩子打不打都没关系。没了以后还可以再生,可是,犹眠只有一个。”

待他手笔过后,张宿雨将竹板拿到手中,亲了下他的脸颊,笑道:“夫君大人果然不愧是名满商朝的大才子,这等精妙绝伦的书法造诣实在是让人叹服。”

张宿雨脱了外衣上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搂着他道:“比在我怀里还舒服?”

虽已是深秋快要入冬,可对于这西临郡来说依然常有美丽的天气。

两名男子单独处在一起,自然喜欢聊一些私话。晏乐有很多话想问,比如陈犹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嫁给张宿雨,而张宿雨又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陈犹眠见她转身离开,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然后涨胆的冲着张宿雨的背影闭眼夸张的吐舌头,心中洋洋得意,睁眼才见张宿雨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糗样,尴尬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干脆拉下蚊帐,将自己藏到床上。

深秋晨间霜重露寒,萧萧树木,凄凄离草,冷冷丘山,满目荒芜。

陈犹眠好笑的看着腿上傻兮兮的女子,觉得心境开始豁然了。像这样的女子,怕是在整个商的也找不出来吧,他应该是幸运的。比起京中那群只知玩乐,抑或是只会玩权谋搞算计,完全不把男子当回事的贵族小姐,身边这个女子才是真正的良人。往事种种,虽有不甘,但,人事难违,何况他已没了退路,还不若就这么和她一路走到底吧,反正,有了她在,他也不会寂寞。因为她说过,这辈子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而他,居然是信的。

陈犹眠嘻嘻一笑,捏着张宿雨的鼻子说道:“叫你瞪我。”张宿雨不得已睁眼,鼓着腮帮子看着某个正恶作剧兴头上的某人,张嘴呼吸一口气,瓮声瓮气道:“拿不拿开。”陈犹眠一扭头,嚣张的说道:“就不拿开,就不拿来,你能拿我怎样。”

陈犹眠绯红着脸朝张宿雨怀中蹭了蹭,软软的身子被她圈在怀里的感觉真的很舒服。想着刚才她那般小心翼翼,一丝不苟的帮他清理那些秽物,心直到现在都跳得厉害。坏女人真的对他很好呢。虽然他是个未嫁的公子,但也知道男女秘事之间,男子的污秽之物是让人讨厌的,甚至有的女人在行房之时,还不会让男人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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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犹眠又将被子拉回去,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往床里面躲。张宿雨看着他这小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爬到床上去,把被子一拉,道:“你还跟我杠上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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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感情空白了二十五年的老chu女,突然之间不但失了身,还即将变成母亲,而孩子的爹还被自己强来的。张宿雨自嘲的苦笑,今后的路看来要走得很艰辛啊……

张岑大人迅速又变了脸,笑得跟冬天里的梅

张宿雨终于有的反应,郁闷了转了转头,对身边的女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心中念道:完了,完了,这个世界完全颠覆了,完全颠覆了。张宿雨如一个迟暮的老人,缓缓的转动着脖子,眼神迷离的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惝恍不知所措,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感受到欲哭无泪这种滋味。谁来告诉她,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陈青师倒是遂了他的心愿,直接把人递到了陈忆枳手上。可怜的陈忆枳自己也是三四岁大的小娃,哪里抱得动张秋阳,却又不敢违了陈青师的意思,两个小奶娃乱成一团,然后倒在地上。

于是,狗血的一幕出现了,两个小娃的初吻都献给了彼此。张宿雨转头不忍目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陈青师却似乎还嫌不够,直接说了句:“我女儿清白可是被你儿子毁的啊,要负责的。”

宿雨犹眠

第五十八章宿雨犹眠

如预料中,张宿雨和陈犹眠的婚事很盛大。一个因为是商朝唯一的有着皇家身份的世子,一个是因为张家的财大气粗。

据说女帝会亲临现场,为两人住持婚礼。

张宿雨盼这一天很久了,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心中美滋滋的想到从今天起就能永远的拥有陈犹眠,便是跟打了鸡血一样,又是哼歌,又是念诗的。

张秋阳被她吵醒后十分不爽,双脚蹬开被子,哼唧了好几声。

张宿雨捏着张秋阳的小鼻子,拿着一张喜帕在他脸上使劲的搓,像是恶作剧得逞了一样,心灵扭曲的说道:“等我将你爹爹娶回来,就天天霸着他,一丁点黏他的机会都不给你,让你只能光看着,干着急!小兔崽子!”

张秋阳顶着一张被搓得异常红嫩的小脸蛋,淡定的看着张宿雨,然后再淡定的吐了两个泡泡。张宿雨怒得直接将帕子扔在了他头上。这时门外传来喜娘的喊声:“张大人,吉时已到,该去迎新人了。”

张秋阳将帕子扯了下来,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默默的趴在床上睡觉去了。张宿雨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整了一下衣衫,挂上笑容走了出去。

张岑和张氏正君正在招呼客人,张峥却是站在女皇身边,恭敬的听着她在说些什么。张宿雨向陈青师行了个礼,陈青师笑着对她挥了挥手,道:“快去吧。”张宿雨应了声,喜娘便领着她走出了张府。

春光明媚,柳絮纷飞,帝都大宅子上的琉璃瓦折射出五彩的光辉,吹拉弹唱的闹得欢腾的迎亲队伍站在府门口,恭候着张宿雨。

喜娘牵过一匹通身雪白的骏马,将缰绳递到张宿雨面前。张宿雨一手推开道:“我走着去。”说罢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从张府门口朝着相府的方向走了去。

只见她乌发一络络盘成发髻,用金镙丝戏珠头冠高高束起,整个人看上去神采飞扬,身着一袭金红色绣镂金丝钮鸾鸟朝凤的喜服,带长一丈,裙摆逶迤拖地,款步迁移,于富贵华丽中平添一份潇洒脱俗!

京都看热闹的百姓都对她啧啧称奇起来,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等特立独行的新娘子。不骑马,不摆轿,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路去,不愧是女帝的宠臣啊,想法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张宿雨却是不在意的一路昂首挺胸的朝相府走去,眉梢眼角皆是风情,看得京中不少待嫁公子脸红心跳。

从今天起,陈犹眠就是她张宿雨名正言顺的人了,心情还从来没这么激动过。前世之时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将来会嫁个什么样的男人,如同一般女生那样,她也向往过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艳羡。不过上天弄人,婚礼确实很盛大,不过角色调换,是她前去迎娶自己的男人。

这样的感觉,对于像张宿雨这种强势性情的女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非常满足虚荣心的事。作为一个女人,能给自己心爱的人带来一生的幸福,那简直就是一种骄傲。

张宿雨现在不得不感激上苍,前世受过的苦,这辈子都让她给讨回来了。家庭美满,事业顺心,还有什么比这些更让人幸福的呢。尤其是遇到了陈犹眠,她觉得这辈子就满足了,两情相悦这种难求的缘分,真是太让人满足了。

迎亲的队伍跟在张宿雨身后,喜乐飘了一路,有花童撒花掷果,绣女敲鼓高歌,甚为声势浩大。当张宿雨走到相府时,见到陈犹眠穿着大红嫁衣,顶着一张喜帕站在了门口,等候她的来临。

景郡王脸上虽喜气满满,但也掩不去那份伤感怅然,牵过陈犹眠到张宿雨的面前,喟叹道:“我把犹眠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待他。”

张宿雨鞠躬拜礼,诚恳的答道:“娘亲请放心,张宿雨这辈子都只爱陈犹眠一人,定会疼他惜他。”

景郡王欣慰的点了点头,一个女子能承诺到这份上,那可真是爱煞了她家儿子,笑道:“如此甚好。”说着便将陈犹眠的一只手郑重的递到了张宿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