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川鼻头一酸,“乖,我们不去找他。我们好好呆着。哥会保护你。”

容锦川静默不语,稍顷说:“这个家除了我妹妹这个‘女’孩外还有别的‘女’人吗?”

是在某本书上读到一个故事,故事梗概便是忘记了的,只记住了里面其中一句话,说是杯子代表一辈子,若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杯子,便代表要相守一生,永生永世。

推开‘门’,是一间比房间大上许多的客厅。客厅收拾得井井有条,可见主人的生活质量是‘挺’高的。云菲一边走一边看,企图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却是一点儿也记不起来。

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珠,容小天‘露’出一个勉强的淡笑,“尽快帮我把证件和钱整理好。我终于可以自由,虽然代价斐然,可是没有关系,至少我自由了,对不对?”

“你终于可以长翅膀飞了,记得小时候,你总是喜欢站在阶梯上面,让我站在低一点的阶梯上接住你,你说你在飞。”他整整比容小天长了六岁。“在你离开之前,哥哥送你一份大礼可好?”他眯了眼笑,容小天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什么礼物?还装神秘。”

“过几****便知道了。”他踱到窗前,将窗子打开,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一如他的心情。沉默一会儿,他说,“小天让哥照顾你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因为,我要活出自己的味道,不依附任何人,只为自己而活。”那样坚定的语气。毅然的表情。散发出一种让人动容的光茫。

在医院呆得久了,仿佛已经忘记外面的世界究竟一副什么样子,每天对着雪白的墙壁,蓝‘色’条纹病号服,不觉烦燥,反倒觉得轻闲自在。当然,只除了基本上每天都要‘骚’扰她一番的容家二老。现在,陈音和容振业依旧做着他们的每日功课,勤勉的立在她的‘床’前,滔滔不绝的重复着以往的那几句话,她索‘性’将3打开,耳塞往耳朵里一搁,闭目养神。是一首叫做《伤声》的网络歌曲,依稀记得阮堕阳很是喜欢,浅淡的男声唱着:

你听不听到忧伤的歌声

始终在我耳边轻轻萦绕

你让我怎样讲怎样听怎样说也不知道

只是这样并不能够把过去遗忘

很帖切的歌词,淡淡的忧伤。渐渐困意袭来,居然听着听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所在的病房在十八楼,透过窗户望出去,远处的万家灯火汇成一副明灭的图画,美则美矣,却突然显得不真实起来。

“小天,你饿不?我让保姆煲了八宝粥,一直用保温盒装着呢!”陈音殷切的打开保温盒。

容小天微拧了眉头,“你们怎么还在?”她有些哀伤,以前自己努力做一个听话的孩子,所以这个‘女’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听什么,现在,这个‘女’人失去了她,却依旧打着为了她好的旗帜,乞求获得她的原谅,然后继续掌控她的人生。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也许她是自‘私’的,可是这世上除了爱人之外,能让自己伤得痛的就只有最亲近的家人了吧。切肤之痛,便是如此吧。伤害已经造成,结果无可挽回。

已经到了查房时间,容小天的主治医生是一位和蔼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很是儒雅,经过一番诊断之后,他送给容小天一个惊喜,再观察一周,如无意外,便可出院,除了手臂上面的石膏要到下个月拆除以外,只需再开几副‘药’继续消炎既可。

想到终于可以出院,不用每天输液,心情便莫名的轻扬,从最初的六瓶到现在的三瓶,虽然量在减少,可是每天往血管里面刺入的小针头,还着实让人对它喜爱不起来。

“小天,太好了,我这就打电话让保姆给你收拾房间。”容振业说着便掏出了手机开始拨号。

“你别白费工夫了,我是不会回去的。还有,请你们两位马上离开,看着你们两个我真是食不下咽。”恶毒的言语想也不想便出‘唇’。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容小天的左脸颊,清晰的五指印瞬间显现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眨眨眼,伸手‘摸’‘摸’脸,“打得真好,容振业,你老婆找人把你‘女’儿强‘奸’的时候你怎么不打她?你根本就是个不分清红皂白的糊涂虫,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爷爷留下的公司早就被你败得差不多光了,要不是我哥,公司早跨了,他白天在检查院上班,晚上还要处理公司的事务到深夜,你从来都不知道心疼一下他吗?”容小天伸出食指指向陈音,继续骂道:“你除了吃喝玩乐,听这个‘女’人的疯言疯语之外,你还有什么别的本事呢?”

容振业望着自己的手掌,浑身是克制不住的颤抖,他居然打了自个儿的宝贝‘女’儿,耳朵边是‘女’儿句句控诉,他却无言反驳。

“小天,你少说两句吧,千错万错都是妈的错,你别冲你爸发火。爸和妈老了,经不起你继续折腾。”懒得搭理她,容小天选择了沉默,陈音却以为自己终于触动了容小天的冷硬,说的更加起劲:“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来弥补错误,妈会让宁林娶你的。妈一开始便是想生米煮成熟饭,哪想你却从楼上跳了下来,我之前一直不说,是看你身体也没有好,这下好了,你也基本上痊愈了,我终于可以把想法说出来了。”

容小天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愤怒让她双眼通红,她死死瞅着陈音一开一合的嘴‘唇’,只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陈音一愣,却也不怒,“小天,你为什么总是不理解妈妈呢?”

“妈,你的梦该醒了。”容锦川不知何时已经立在父母身后,他将手中所持报纸扔进陈音怀里,双手环‘胸’,一副状似看好戏的模样。

报纸头条新闻赫然写着,宁氏电子偷税漏税严重,今日已被有关部‘门’查封,宁氏父子也因此锒铛入狱。

“小天,哥哥送你的这份礼物还喜欢吗?”容锦川来到‘床’前坐下,一双墨眸绽放久未曾有过的星茫。若用强‘奸’罪将宁林告上法庭,小天所面临的会比现在更痛苦,公众,舆论,流言足以将一个人毁灭。所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宁林以及宁氏电子。

陈音哑口无言,不敢置信的望着报纸,这怎么可能?自己处心积虑为‘女’儿寻的良人,怎么居然成了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