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顿在镇子里根本呆不下去,只能离开,好在管辖我们那个镇子卡拉布里亚伯爵帮忙写了

他身上带有真正虔诚的神职人员的那种温和包容,那种让人想要无条件的相信和毫无保留的倾吐心事的气质。我看着他湖水样的蓝眼睛,那些本来已经被包裹好的疲惫忽然倾泻而出。我捂住脸,弯下腰,手肘撑在膝盖上。

“当然。”我微笑着说,母亲现在不在这里,推销萝丝的重任就落在我的身上,“作为布克特家族的女人,她从小就接受最出色的教育,身上有很多优秀的品质和才艺,马术不过是其中项。”

这时霍克利先生说道:“伯爵先生,能不能请您帮个忙?”

“真是麻烦你了,威廉。”母亲微笑道。

威廉舒了口气,他刚想从橱柜里出来,却马上想到了自己所做的钻橱柜这个粗鄙的举动,如果德里克把自己所做的蠢事告诉了他的父母,那父母定会加倍的增加他上礼仪课的时间的!

然而只是愣,威廉就看到橱柜外那两个男人锁上了房门,立刻紧紧的抱在了起,啧啧的接着吻,他甚至能看到德里克把舌头伸进了那个男仆的嘴里!

之后的事情就像个乱七八糟的噩梦,梦里,透过橱柜门的那条缝,是两条赤裸裸的身体紧紧的纠缠在起,粗重的喘气,低低高高的呻吟,肉体相撞的声响,还有他听不懂的污言秽语。德里克把那个男仆抱起来按在橱柜上撞击,橱柜发出砰砰的响声和吱嘎吱嘎的噪音,像是巨雷般炸响在威廉的耳边。他声都不敢出,呆愣愣的蜷缩在橱柜里,直到两个男人离开。

又不知过了多久,威廉才梦游般的从橱柜里爬出来,茫然的在仆人工作的地方徘徊着,直到被个女仆发现送回了房间。而那些玩捉迷藏的孩子们早就忘了还有个人没有找到,尽管那个人是未来高贵伟大的普雷斯特伯里公爵。

威廉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是下午茶时间,照看他的保姆见他身的尘土,服侍他洗过澡后,就把神情恍惚的他塞进了被子里。晚饭的时候,昏睡了个下午的威廉发起了高烧。

家庭医生半夜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匆匆忙忙的感到萨福克公爵府上,小威廉已经烧的意识不清,只知道吭吭的哭了。医生忙活了半天也没发现他的病因,而孩子太小,又不能随便用药,只能采用物理降温,剩下的全靠上帝的旨意。

只有威廉的保姆的猜测最接近事实,虽然有些偏题,她认为她的威廉小主人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因为纯洁的孩子离上帝最近,他们的眼睛还没有被俗世的污浊遮蔽,所以他们能感应到天使,也能看到撒旦。

但是做出这个猜测的保姆被狠狠的责骂了番,这是在萨福克公爵的房子里,难道说萨福克公爵家中有什么不干不净的邪恶的东西吗?

好在兵荒马乱了宿后,第二天早晨威廉就退了烧。他虚弱的在床上休养了个星期,但对于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突然生病讳莫如深,只坚持自己是因为捉迷藏的时候在潮湿阴冷的房间里呆了太久的缘故。他虽然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但已经明白,有些秘密如果守不住,只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

普雷斯特伯里公爵继承人莫名高烧的事件,以威廉被增加了数倍的礼仪课程和跟他起玩捉迷藏的孩子通通被家长训斥顿为最终结局落下了帷幕,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在他离开的时候送了他套昂贵的宝石象棋作为离别的礼物,或者说,对他守口如瓶的感谢。而德里克在很久以后成为了已经继承了普雷斯特伯里公爵头衔的威廉在议会最有利的助手之。

之后的很多年,在肮脏的橱柜里看到的画面都直时不时的从威廉的脑海深处蹦出来。但最开始的时候,这些画面对于威廉来说,除了让他想到五岁那年悲惨的礼仪课之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直到他十二岁的个夏天的晚上,许久没有回想起的画面再次在梦中浮现,而这次,他不再躲在橱柜中,而是仿佛变成了德里克,压在那个面容清秀的金发男仆身上,柔软的身体,炽热而又源源不断的情潮,压制不住的躁动,在梦中像是肥皂泡泡上流溢的彩光般杂乱无章的糅杂在起,在梦里,他凭借着人类的本能扭动身体,亲吻,啃咬,冲击,进攻,慢慢的攀爬上欲望的巅峰,最后猛地从梦中清醒过来。

他坐在沾满体液的被子里,坐了宿,然后第二天早晨,他的贴身男仆进来服侍他穿衣的时候,对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说:。

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对于同性之爱比针尖还小的容忍度,不过比起这个,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代表的与众不同。他们这个阶级的人总能比普通人拥有更多的权利,比如能更远的越过道德和法律的界限却有足够充分的借口逃脱任何责罚,只要不愚蠢的给自己留下任何的把柄。

于是,威廉开始像所有步入青春的贵族少年样,瞒着父母,偷偷的沉湎于纵情的肉欲生活中,只不过其他少年的下手对象是女佣和封地里平民家的少女,而威廉的猎物是男仆和封地里平民家的少年,还有贵族中跟他“志同道合”的男孩子们。

他甚至因为不用担心出现私生子而比别的贵族少年过的更滋润。在进入伊顿公学之前,他就已经听说了不下十位跟他年龄差不多的贵族子弟,在意外的情况下荣升父亲职。他的母亲在餐桌上用淡淡的嘲讽的语气说起这些事情,然后带着丝欣慰的目光温柔的看向她那从来不主动接近年轻漂亮的女仆的儿子。

威廉只在这种时刻会对他的母亲感到愧疚和不安。怀亚特家族爱出风流浪子,不能冠上怀亚特姓氏的私生子不计其数,他的父亲在婚前就有三个私生女,当然,婚后不是没听说父亲在外面的小情人怀了孕,但是在母亲的雷霆手段下,他从没听说那些私生子们能活到洗礼。为了避免儿子像父亲样私生活荒唐而影响了将来的婚姻和仕途,从威廉开始发育起,公爵夫人就严苛的控制着整个城堡的女人,杜绝任何想要麻雀

变凤凰的轻薄女子勾引了她完美的儿子。而这却刚好为威廉提供了和那些年轻英俊的男仆们亲热的条件。

等到十三岁的时候,这位未来的公爵大人进入了男子寄宿学校伊顿公学。他原以为自己要开始过禁欲的生活了,但伊顿中的数量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些血气方刚的少年们愿意尝试任何让自己愉快的性爱方式,而学校对此则采取了不问不管的沉默政策,只要学生没有影响过大的丑闻。

继承了怀亚特家族的风流英俊的面孔和高大的体格的威廉,在这个男性荷尔蒙过剩的地方,像是脱缰的野马奔跑在望无际的草原上般的自由。第年,主动爬上他的床的男孩子就不下两位数。他奉行的是及时行乐的生活信条,只要相貌符合他的要求,便来者不拒。

然后,从伊顿到牛津,威廉开始了他长达九年的声色犬马的荒唐生活。他拥有过无数的情人,对他们每个都很好,是个体贴周到毫无瑕疵的完美绅士,但他同样冷酷无情,不谈承诺,不讲感情,小心翼翼的不留下任何表明自己是的证据。曾经有个爵士的儿子昏了头,想要通过揭发他的性向来威胁他和自己在起,然后不到个星期,就被已经继承了公爵头衔的威廉送进了监狱,丝毫不留点情面。

他十分的冷静清醒,从没有在那些情人身上投入过分的感情,或许有过,但那点喜爱就像喜欢只猎狗,匹骏马样,对他自己没有任何影响。尽管他对于男孩子的性趣远远大于女孩,但作为新任普雷斯特伯里公爵,他需要个普雷斯特伯里公爵夫人还有位男性继承人。于是他顺从的甚至是欣然的接受母亲的安排,和萨摩赛特公爵那位持有庞大嫁妆的长女订了婚,并在拿到毕业证书的那个夏天举办了盛大婚礼。

然而,刚刚度完蜜月的年轻的公爵怎么也想不到,他很快就会遇到那个颠覆了他整个生活信条的男孩。他曾经让别人忍受煎熬,很快他自己也要在求而不得的痛苦中辗转反侧,他曾经让别人流泪,很快他自己也会留下苦涩的泪水,他曾经最不屑于爱情因为那让人不清醒,但很快他就要用自己最引以为自豪的理智狠狠压制自己内心时刻即将暴动的不理智的情绪。

本番外感情线与正文无关,亨利只喜欢卡尔,正文卡尔亨利11,表哥炮灰不动摇

第23章威廉的正文无关番外二

本番外感情线与正文无关,亨利只喜欢卡尔,正文卡尔亨利11,表哥炮灰不动摇

理查蒙德伯爵夫人露丝是威廉的姨妈,尽管个是公爵夫人个是伯爵夫人,但是这没有影响到两姐妹的感情,两家人直交往密切。小时候他常常能看到露丝姨妈到查茨沃斯做客,后来她又带来了两个比最精致的瓷娃娃还要漂亮的孩子,特别是那个叫亨利的男孩,长得尤其可爱,公爵夫人总是抱着他不撒手,经常遗憾于自己没有个像亨利样漂亮的女儿。

不过那时他常年呆在伦敦求学,回家的时间不多,即使见面,说过的话也从没超过客套的寒暄这个范围,因此对于这两个比他小十岁的小表亲的印象也就停留在长得异常好看这个层次上,并无更多。直到他度完新婚蜜月,被母亲派去阿克顿慰问她那遭受了重大打击的妹妹。

威廉直不太看得上那位伯爵姨丈,那个男人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沉浸诗歌营造的乌托邦中无法自拔,鄙视自己的“罪恶的”身份却又离不开其所带来的便利,从来不肯分丝心神在管理产业上,而唯次干涉却又将整个家族推向绝望之境。只可怜自己的姨妈还有那两个漂亮的表弟表妹,恐怕不久以后他们就只能变卖家产,离开上流社会,成为另个佐证虚幻的投资有多么不靠谱的反面教材。威廉坐在前往阿克顿的火车上淡漠的想着。

但这些冷酷无情的想法在他下车和布克特家问好的时候,瞬间消失殆尽。

他只觉得刹那间,切都不样了,就好像过去的二十二年间他的心都像金刚钻样的坚不可摧不可动摇,而当他和他目光相接之时,便化作团柔软的绒毛,还是刚出生的小奶狗身上那种细细的短短的绒毛,那种触感让人想哭。

你完了,威廉迪威特怀亚特,你完了!

他在心中呐喊。理智告诉他最好马上转身上车离开,然后这辈子都不要踏上阿克顿哪怕寸土地,而他的心催促他快点走上前,和那个男孩儿打招呼,像个感情深厚的表兄样张开热情的双臂,然后顺理成章的把那具纤细的身体揽入怀中。

这番天人交战只持续了秒,理智便彻底阵亡了。威廉勉强维持着自己的风度,吻过姨妈和萝丝的手背,最后顺利成章的握住了表弟伸过来的手。

那刻他只觉得仿佛握住了天使的手。

无私奉献这项威廉身上早已死去多时的高尚品质又焕发了活力青春。理查蒙德伯爵每日将自己关在书房沉浸在酒精和文字中拒绝面对现实,于是威廉理所应当的接过了伯爵该做的工作。他热心的为布克特们忙上忙下解决各项事宜,尽量减小阿克顿的损失,和那些咄咄逼人的债主交涉,放宽还债的期限,甚至和露丝姨妈起重新将阿克顿所有的产业梳理整顿了遍,丝毫记不得在来到阿克顿之前他只是想敷衍了事糊弄糊弄母亲好赶快回家。

这呆就是半年,阿克顿飞速滑向无底深渊的情况终于停在了峭壁边英寸的位置,稳定了下来,而他和亨利之间的关系也从“威廉表亲”“亨利表亲”进化成了“威廉”和“我亲爱的亨利”。然后公爵大人恋恋不舍的告别了年幼的心上人,回到了查茨沃斯。

老公爵夫人对于威廉为阿克顿所做切的非常满意,她原以为以威廉冷漠的性格,自己不强硬的逼迫就不会多做任何多余的事。她又怎么能想到这切的源头竟是场不容于世俗的暗恋。

那个圣诞节成了威廉出生以来过的最痛苦的圣诞节,他每天都在思念中煎熬着,整个人显得又憔悴疲惫又充满激情,旁人以为前者源于繁忙的工作,后者则是因为新婚燕尔,但是老公爵夫人看出点不样的端倪。

“这次去阿克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老公爵夫人私下里找来威廉谈话。

威廉只觉得心脏狠狠的痉挛了下,差点让他闭过气去,但是下句顿时让他放了心。

“你是不是爱上哪个女人了?不用想谎话欺骗我,我是你母亲,我什么都知道。”

他权衡了片刻,决定说半实话,“是的,妈妈。我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从来没有。”

伊迪斯看着面容消瘦但是双眼明亮的吓人的儿子,叹了口气,只觉得儿子青年时期的冲动和激情好像全都堆到现在爆发了,做母亲的总逃不过要面对孩子这样叛逆的时刻。不过她也知道,压制是让那些不合时宜的情感成长起来的最好的肥料。

所以她决定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闹出不可收拾的丑闻,只叮嘱了句:“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

“我知道分寸。”

于是威廉频繁的阿克顿之行有了充分的理由,别人只认为那是老公爵夫人的要求,而老公爵夫人认为是为了见那个勾走了威廉全部心神的神秘女子。

十二岁的亨利就像枝刚刚长出花苞的百合,纤细而脆弱。威廉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全力的在他面前塑造自己完美的绅士形象。他不敢说句有丝暧昧的话,或者做出任何不合礼数的身体接触,因为那孩子的眼睛拥有孩童特有的透彻,却没有对世事无知的茫然,有着仿佛历尽千帆般洞悉切的明了。这让威廉觉得如果自己敢越过那条线点点,哪怕只是用脚趾头碰碰,那些阴暗的悖德的感情就会被亨利发现。

他在痛苦和快乐中维持着自己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彬彬有礼的面具,等回到查茨沃斯时,心中的野兽才被释放出来。夜里,他像暴君样的在红发碧眼的贴身男仆身上驰骋鞭挞,抓着身下人的头发,额头死死的抵着额头,盯着那张和亨利神似的脸,恶狠狠的问道:“你爱不爱我?你爱不爱我?”然后在高潮的时候高声喊出亨利的名字。只有经过这样的发泄,在下次见到亨利的时候,才能将那头疯兽关回牢笼,重新戴上面具,继续伪装贴心的表哥。

他点点的侵入亨利的生活,努力挖掘男孩的方方面面,又故意让他也侵入自己的生活,仿佛这样两个人的人生就能在对方的土壤里扎根,然后密不可分的纠缠在起,成为对方部分。

当亨利也到了要上伊顿公学的年龄时,学校高昂的费用差点逼疯了伯爵夫人。她在孩子的前途和家族的尊严之间艰难的选择了前者,卖掉了在收藏室里呆了几百年的古董,因为要隐瞒这些古董的出处,那些古董出手的价格并不高。不过伯爵夫人不知道的是,这些古董全都被威廉拍了回去,其中条挂坠是肖像盒的项链被威廉放入了亨利的相片后贴身佩戴,因为这条项链曾经挂在亨利的脖子上。

威廉殷勤的为亨利上学所需的打点切,并亲自送他去了学校,偷偷的将亨利的寝室安排在了他曾经住的那间,甚至是同张床,然后故作脸惊讶的说:“我当年上学的时候,睡的就是这张床呢!”

“真的吗?这真是太巧了!”亨利瞪大了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吃惊,明亮的绿眼睛像绿宝石样清澈,比般人都要

白皙的皮肤泛着温和的光芒,金红色的短发柔顺的贴着头皮,微微蓬起,像站在雪地里的只无辜的松鼠般可爱。

威廉被这番景色迷惑了,他大脑片空白,俯下身,吻住了男孩儿微微张着的嘴唇,像品尝块儿柔软的糖果样深深的吮吸了两口,然后轻柔的捧起男孩儿的脸,把舌头探进了他想往已久的那个温热湿润的地方。

或许是压抑的太久了,或许是气氛太好了,又或许是心上人会睡在自己曾经睡过的床上这个念头引起的浮想联翩削弱了他的警惕性。但是不管引起这件事的原因有多少,或者听上去到底多有说服力,都掩饰不了他用亲吻爱人的方式吻了亨利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