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眼眸里闪亮的水光,白子乔唯一想做的事情是俯身去亲她,可是他克制住了。

这反倒让白子乔心里多了些愧疚,因此刚刚被她的坠空降落惊吓一阵后,即使云裳身上香粉熏得他头晕,也只好忍着不作。

拂衣始终是凡人,有躲不过的生老病死,她的生命再长,对白子乔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朝夕的转换。

“不愧是碎魂笔。”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响起,怪异地形成阵阵回声。

不然怎能跟随他进皇宫而厮守?

白子乔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些花灯上,颀长高挺的身姿让他纵使立于人群中,也能清楚观望到周围一切,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一片片人流,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我不喜欢你,这样也好吗?”他垂眸看向她那小巧玲珑的鼻尖,恨不得一口咬上去,看她嗷嗷直叫的模样。

指甲的划痕还带着火、辣的疼,此刻似乎敷上一层冰霜,清凉入肤。

小白第一次凶她。

幽紫纱帐被身着淡粉色裙襦的宫女往两侧掀起,贵妃娘娘斜着身子倚在榻上,粉雕玉琢的面容竟如双十年华的少女般,肤如凝脂,唇似淡樱,哪里看得出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娘子你来初潮了没?”身为一国太子,即使没有过经验,可宫里嬷嬷和太监这事上倒教得很勤快,以往兴趣寥寥地随手翻了几下,现在细细回想,倒真有种让人一探究竟,欲罢不能的感觉了。

纱帐里的人话语很快变柔,“只要我让你当太子妃你便是,皇儿从来不忤逆我的话,至于你所说的那野丫头,即使太子暂时对她上心又如何?男人心里装得下无数女子。你始终是正妻,而她连侧妃的地位都得不到,拿什么和你争?”

见拂衣立即逃开,白子乔不悦地扫了扫衣襟,淡淡回应:“知道了。”

云裳郡主家里位高权重姑且不说,她更是贵妃娘娘早就看中的未来太子妃,太子这回为了带回来的女子公然与她翻脸,不仅自己会被施压,怕也是早早的为阮姑娘树敌太多。

朱栏雕花的马车里宽敞明亮,坠着的流苏珠帘明晃晃的随着马车移动而摇摆,像成串的星星在游动,拂衣坐在车里眼睛眨呀眨的,不多时就被那些珠帘给晃花了眼,连日赶路的劳累让她缓缓睡去,身子歪歪斜斜的,眼看就要倒下。

“想知道知道你师父的下落?”他微微颔,见她听到这话,眼里终于少去了些阴霾,无奈道:“跟我走。”

树枝上,草丛里尽是匍匐着的人,只是她没觉,一切都太过死寂。

她差点脑子一热,直接扑过去把他抱住,好在及时清醒过来,不为男色所迷,哼了一声甩给他脸色,然后转身“砰”的关了门。

她心里一急,手掌大力拍在桌上,砰的一声吓得狐狸到处乱跳,被她一手捉住了大尾巴动弹不得,扯着嗓子吱吱的叫。

村里不少刚到出嫁年纪的小姑娘,个个捧着花簇,踏进清澈澄绿的溪水里围成一个大圈,扭着身子秀起舞姿来,悦耳的歌声传遍山间。

她回头一看,见白子乔拉上被子将自己盖住,放心下来把门栓打开。

“我怕我一动筷子,你就没得吃了。”拂衣小口小口地咬着上面碎肉,不敢张大口去吃。

“这位姑娘,这只雁是我们的。”

“你们帮我把狐狸抱上来,然后放她走!”

“谁带你们来这里的?”白子乔目光冷峻,单单一个眼神便让来人们的气势削弱不少。“血玉不在我们身上。”

“这里。”白子乔声音忽然轻了,抓住她乱碰的小手,渐渐移到自己心口。“娘子,你抬头看着我。”

她用腐烂的舌头尽情舔着手上的血液,颇为陶醉。

什么时候,她也死了?

阮拂衣脸蛋瞬间涨红如血。

拂衣坐在客栈楼下吃早点,听其他桌的食客纷纷都在议论,昨夜里的怪事。

现在日头正晒,拂衣看着苏久消失在走廊拐角时地上的影子,突然怔住……

“要我带话的人说,这门亲事成不得,温家闺女不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