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沐清天生命硬,死了几年都没入轮回,化成厉鬼。今天拜堂时,她那具被从棺材里挖出来的尸身,居然保存的和活人一样。”

原来是只猫。她安慰着自己,刚刚被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能放下,打算继续往前走。

“那是你不知道温家陪嫁的东西……”容玥眼里闪出一抹兴奋的光亮。

那老者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交到她手里,“这算是付给姑娘的报酬,姑娘一定要帮我把话带到。”

阮拂衣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白子乔却很淡定。“连娘子都能分得清锦瑟和锦绣的性格,柳槐生怎会不知?他想要在仕途上平步青云,自然不会愿意再娶一个风尘女子为妻,可又不能当负心人,所以,很是巧妙地借锦绣的手除掉锦瑟,锦瑟死后也不会记恨他。”

终于,灯笼里的魂魄受不了刺激,在灯芯里燃烧了自己,将那火烛燃的更旺,突破灯罩的束缚,冒出一缕青烟。

白子乔算算时辰,说道:“我们该走了,你的肉身在离魂的情况下,只能维持两个时辰,回魂晚了,也就回不去了。”

良久,他突然笑道:“娘子莫在为夫怀中陶醉得睡着了,娘子体型不轻,摔下去怕是拉不回来。”

拂衣埋头吃完一碗接一碗,就是不肯开口跟对面的人说话。

白子乔侧身贴近她的脸,温润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清香。两人相隔不到一指的距离,阮拂衣甚至能清楚看见,他眼睛里全是自己的身影,想到这里,她连呼吸都不顺畅了,闭着眼不敢再看他。

只见他缓步走向阮拂衣,伸手取下她口中塞满的布条,手指似是有意地拂过她的脸颊,指尖触碰到她的温度,拂衣身体有一丝轻颤。

“那你能否帮我问问,她是如何遇害的?她兴许是恨透了我,所以一直不肯来见我,甚至不肯入梦。”

她在喊:“锦绣,锦绣……”

女子身体哭的颤,拂衣这才看清,她衣袖和胸襟下都染了暗红色血滴,映在洁白的衣服上,有些骇人。

老鸨喜出望外,得到满意的答复,扭着水蛇腰走了,“别忘了,今晚来的是秦大官人,点名要的是你!”

“我的腿现在疼极了,你还是先让他走开吧,我好起来。”

“相公你躲着好玩呢,还不出来收拾了这野汉子!”阮拂衣声音喊得更大,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让人更加相信,真有她的相公在这附近。其实,她不过是在赌,赌要么吓走这男子,要么声音足够让周围经过的其他人听见。

果真是夜寒露重,阮拂衣越来越冷,她以为男子看不见自己,悄悄又把那件衣服捡起披在身上,大概是觉得不抵寒气,又忍不住往火堆边挪了挪。

男子拂过她东倒西歪的脑袋,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身侧倚着,侧过头静静的看她睡去的容颜。

半夏的琴弹了这么多年,拂衣一直都是认识的,可今天不管怎么看,这琴都不像是以前那张,隐隐的像是有股真气覆在琴弦上,来回游动,琴弦的颜色也比以往浅了许多。

拂衣脑袋晕晕沉沉,在地上吐了好几次,隐约看见师父的一袭白衣似乎染成鲜红,在空中与金龙搏斗的身体还不及一只龙的前爪大,艰辛地逃离躲避着金龙疯狂的攻击。

本以为她会被这河水给烫熟,没想到只有指尖一痛,随后才清醒过来。

撑船人笑了起来,“河的对岸,自然是黄泉。”

“虚清出事的消息暂不能宣扬,你且先随我去看看。”他从外面风尘仆仆赶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却是见了阿拂。

“阿拂。”一声低唤,顾疏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能光明正大出现在昆仑山的东西,自然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