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青儿虽说不识字,但很有几分担当与智慧的,听程槐说了二爷与段家姑娘的种种,虽然不知道段姑娘怎么想,但是人总是盲目的,她现在是程安的贴身丫头,自然处处觉得自己家的二爷好,二爷喜欢了,于是她根本就没想过,那位段姑娘不喜欢。

而绮罗此时是在纠结着,不是嫁不嫁的问题,而是程安。她很清楚,她不能再这么与程安纠缠下去了。就算再恨,再怨,可是同样的事再生一百次,她也不会扔下程安不管。

“刺痛,不过还能忍受。”程安抽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现在不止头痛,心也在痛了。好吧,不仅是心疼,而是心碎了,合着现在她不用兔子了,改用他了。

“哦,气血不足,最近别动武,也别做剧烈的运动。怎么说也是受了伤的,身体弱些!”她是医者,不能真不管病人,于是实话实说。

绮罗有些无语了,这人除了会惹事,还会什么?昨天才醒,今天就来了,身体好得是不是太快了点?还是他的体质异于常人,属于打不死的类型?

收了东西准备离开,正好段大夫进来,看到她也在这儿,有些奇怪,“怎么来了?”

“为什么?”绮罗没想到父亲此时竟然会改主意。

有了下人,有一点好,就是饭后就没事了。看段大娘跟办家家酒一样,把几个下人指挥得团团转的,一样一样的把她攒的东西拿出来给她看,此时拿出来的,自然是她觉得好的东西。

他脑中猛的想到,刚刚那个下人说的话,程安送秦修来时可是活蹦乱跳的。一个脑中受了这么重伤的人,是不可能背着一个大个子从皇城那边飞奔而来的。想到女儿刚刚不以为然的样子,突然觉得,女儿不会是因为看程安不顺眼,于是故意的吧?

“怎么也不处理下,光洗脸有什么用?”

程安刚刚去打擂了,朝庭正在选拔边关出征的先锋,护国公秦家的秦修把人都打下去了,站台上叫嚣着。

不过她在上一世,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她救过很多人的命。然后她现自己把自己累死了,也救不了所有人时,她转变了方向,开始研究药;再然后,她就算做了无数的药,还是制止不了她的战士一个个的受伤,甚至一个个的失去生命,她于是又改变了,她要化被动为主动。所以人生的选择,是不停的在变化的,说谁更有用,这本身就是伪命题。

“治疗内伤的。”绮罗不自觉声音的都颤抖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药方给父亲看,就像儿时被父亲考较,当年的恐惧,一下子袭上心头。

最忙的就是绣娘,婚期在即,要绣的东西实在太多,原本段大娘是想着至少买两个懂刺绣的,结果绮罗只选了一个,所以一些不要绣的,其它四人帮忙,因为其它四个人都比绮罗做得好,所以大家没事时,全在绣房里帮忙。

此时的婚姻其实跟后世也差不了多少,男方出房子,女方就要把房子装满,于是最麻烦的一样就是打家具。因为得先到男方家去量屋子,然后打上满房的要用的家具。中国人的老礼,新人新气像,不能用旧的。

绮罗还是摇头,那一刻,她想到了程安的笑容,最后说道,没有了二郎,嫁给谁,她都不会快乐的,所以别害人了。老太太只能把她搂在怀中,拍打了一会,却只能无声的叹息着。

等程安出现之后,她的生活完全的变了,她真的忘记了自己是有婚约的,等被父母现,她和程安交好,想阻止时,他们已经情根深种,不能自拔了。

“你反正也学不成了,不如回家好好做点生意。”

“这是你弘毅师兄,你们小时候一块学医,不过弘毅心慈,他的脉息、药学非常之优秀,你小时候都不如他的。”段鼎温和的给他们介绍。

程安还欲辩解什么,一个青年扒开人群走了进来,并对段鼎抱拳行礼。

程安,他还是跑下来,他竟然还敢到药铺来?上辈子也是这样,想找她出去玩,她不敢去,他便来药铺捣乱。装病让自己给他看诊,那时她觉得好玩,想笑不敢笑。而此时,纵是多年的荣宠不惊,但是此时这会,她有点想弄死他。刚刚的蛇毒还有腰袋里,把他毒死真不难。她认真的思索着可能性。

她没看程安,只是盯着蛇在看,并顺手从腰包出拿出几个小空瓶出来。从程安的手中接过了蛇,一针扎入蛇的七寸处,用手指捏开蛇头对准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