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撒上去什么感觉?”兔子不会告诉自己什么感觉,她正好问程安了。

“段姑娘?”

咬咬唇,证实非梦,慢慢回身。程安脑袋上顶着个纱布补丁,笑盈盈的站在了院中。昨天早上他的头还是好好的,怎么才醒一天,头上就有补丁了?

绮罗可能没对程槐这么温和的说过话,程槐都吓傻了,绮罗又笑了一下,再拉着程安的手腕细听了一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他还真的生命力挺强的。所以后来父兄都死了,只有他活了,还能娶妻生子……

“做得好!”有些药要试,有些药看看方子,其实就一目了然了,段鼎把方子还给女儿,“不过还是把针线再学一下,这方子和保心丸不要当成嫁妆,你自己慢慢试。”

段大夫也觉得很奇怪,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段大夫很聪明的低头吃饭。

段鼎一直关注着女儿,看到她怪异的神态变化,又看看她刚写的脉案,他也是老大夫了,他是专注的大夫,但不代表他真的不懂人情世故,他只是懒得想,现在看到洋洋洒洒的脉案,女儿写得太详细了,她甚至于,连程安脑中被封的穴道都写清楚了,他也是号过脉的,他只知道大概的位置,但不精确到位置。如果真的精确到位置,就有解了,女儿显然此时心有些乱的,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段大夫点点头,伤了脑子本就可大可小,此时绮罗什么也不做,反而是对的,过来给秦修号脉,再看看她的方子,点点头,不过看看秦修的伤痕,皱了一下眉。

“不是,不是,这是护国公秦家的大少爷,死了会很麻烦的。”程安抹了一下汗,他脸上本就有泥,又有血,现在加上汗,再用脏手一抹,真是没法看了。

父亲真的救过很多人,他真的是救人命的,而成药,她只能说,制的药,能治病,但不能救命。

段鼎放下筷子,接过药方。细看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头,“这是什么?”

段大夫也没阻止,现在家里事多,凡事也的确要段大娘亲力亲为,多几个人帮忙是必须的。结果,段大娘还带人选料子,选花样的,结果段老爷这边谈完了就直接告诉她,两个月后就成亲了,段大娘能不骂段大夫吗?有嫁得这么急的吗?骂完了,又处怎么样,于是,段家就开始了绮罗备嫁的倒计时,一下子就忙碌起来。

但说起来是简单,但中间事多着呢。就算是顾段两家算不上什么名门大户,就算把程序都简化了不少,但至少从谈到成,中间也得至少两个月时间。这还是顾仁私下使劲才成功的。

程太君点头,她明白绮罗的想法,她也觉得这是对的,想想,“要不,我给你挑个人,我当女儿一样把你嫁出去。我跟你爹娘说过了,我很喜欢你,你是好孩子,我怎么也不会让你枯萎在程家的后院中的。”

段家父母也怕她害羞,在家很少提及这个人。除了过年过节,她跟父母去顾家拜年,见见老太太、太太们时,会提及一两句之外,平日里,她基本上可以把这个人忽略不计。

堂屋,段鼎和顾仁没了绮罗,好像也觉得轻松多了。今天顾仁其实真是来看绮罗的,他们多年没见过了,最后一次,还是他们订婚之前,顾仁“满师”回家。这个满师是段鼎说的,当然当时他说的有点伤人。

绮罗出来见客,倒不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她之前就常陪着程老太君出来见客的。不过她自己很明白自己的身份的,又不是当家太太,又是寡妇,她总是很低调。静静的按太君的吩咐给客人行礼,便站在太君的身后。这回不同了,她不是那个二太太了,她静静给父亲行了一礼,向客人的方向行了一礼,就退到一边。

“就是就是,绮娘平日就这样了,公子,你别多事了。”另一位邻居也接口说道。

“先生之前来看过诊吗?”绮罗叫着下一位,边拿布擦擦手,边瞟向面前的病人,结果脸有点黑了。

正常女子看到这样的蛇,估计一下子就晕了。连程槐都退了一步,但绮罗来说她还真不是什么普通正常的女子,她是大夫,更重要是,她是一个很会用毒的大夫,顺便说一声,她家做的风湿丸用的就是这山上的毒蛇。她五岁时,就跟段鼎上山抓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