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那朱二娘一见齐大郎当着她的面、往张巧儿头上插了支金钗,当下就气哼哼的拂袖离去,而张巧儿心里虽然对齐大郎的态度十分满意,但嘴上却还是故意嗔了他一句:“这支金钗你早就该送了!”

因此朱二娘套出银瓶的心意后,便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想借着这件事拉拢银瓶这个小姑子,心想只要银瓶成了她的大嫂、以后定会在李氏面前多替她说些好话……

张巧儿觉得齐大郎掩饰吃醋的模样十分可爱,因此故意继续和他唱反调:“送几幅字画而已,能有什么阴谋?而且是他主动说不要银子白送给我们的啊,我们哪有占他的便宜?”

茶肆内的桌椅板凳倒是寻常,摆设也以雅致朴素为住,除了在角落摆了高几、放上几盆兰花外,墙上也多是挂些名人字画,隔开座位的屏风也多以山水、花鸟图案为主。

齐三娘不敢胡乱把那药煎熬给齐大郎喝,于是她一面让齐二郎用自家的银钱悄悄的去请个大夫回来,一面急忙忙的奔到后巷把张巧儿给找来了。一直到把张巧儿领到齐大郎面前,齐三娘一直提着的心才落回了原位,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慌张无措了。

日子就这样在忙碌中一天天的流逝,一转眼“张记熟鱼铺”就已经开张两年多了!这两年来“张记熟鱼铺”从一间不起眼的新店,慢慢的展成汴京城十分有名、当地老百姓耳熟能详的熟鱼店!

“哎哟!大家都是邻居,王家小哥你怎么这般见外的喊我‘姜掌柜的’?你喊我一声‘姜大姐’不显见得亲切些?”

齐二郎闻言也没有多想,马上笑呵呵的对银瓶说道:“银瓶姑娘,我们走!”

张巧儿一边点头一边欣赏河边风景,见有几座跨河的城门悬着铁裹的窗门,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堂叔婆,那些铁裹的窗门是做什么用的?”

不过顾氏还没高兴多久,张二郎就再度开口、把丑话都说在了前头:“堂叔婆,我虽然愿意过继并保证做好过继后的本分,但我却要事先把话和堂叔婆您说清楚———堂叔婆您无论是过继谁家的小子,想要让那人和原先家里的亲人断了来往,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我也不例外。”

李县令说完便往堂下扔下了行刑的红头签,红头签一落地、立时有衙役上前按住陈氏母女,其余两个衙役则不客气的动手扒陈氏母女的裤子。那两个衙役不管陈氏母女如何哭闹、求饶都不为所动,很快就当众扒了她们的裤子、让她们白花花的屁股露了出来……

据说李县令为官多年一直是两袖清风、过着清苦的日子,且他断案时从不受贿、也没丝毫私心,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平头百姓他都一视同仁,是位刚正不阿、倍受百姓赞赏的好官。

齐大郎说到这里脸上有着一丝不屑的神色,语气也多下意识的多了一丝鄙夷和愤怒:“如此荒谬之事,我自是一口便回绝了!随即我马上起身告辞,不愿在陈家多做逗留、以免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没想到……”

顾氏之所以替娘家侄女说亲,除了自个儿存了份私心外,也是因十分看好张大郎兄弟、认定他们会有金榜题名的一天,所以才想趁着张大郎兄弟还窝在乡下时把亲事给定了。毕竟汴京城的大户人家都有“榜下捉婿”的习俗,真等张大郎兄弟金榜题名、指不定会冒出许多抢女婿的对手来。

顾氏一走,张巧儿就一脸担心的搀扶住吴氏,道:“娘,堂叔婆她不会是看上大哥或是二哥,想从他们中间过继一个过去?”

张巧儿深深的忏悔过后,觉得自己不应该丢穿越女的脸、这么没骨气的害羞,应该立刻进行反调戏才对得起“穿越女”这个头衔!

“好孩子,希望真如你所说的这样!”

吴氏一直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尤其是老族长还仔细的询问了张大郎兄弟从泉州府归来的日子,于是吴氏随后便费了些心思、打探和那位长辈有关的事,一打探清楚就急忙忙的把张大海找来相商……

“齐大衡!好听?”

这张方子本就是假的,上头的字糊了对张家大房来说是一点损失都没,张巧儿不想张大江太过内疚,赶忙开口说道:“二叔您别自责,这做鱼的法子其实我都紧紧的记在脑袋瓜里呢!这张方子就是糊了也没关系,我再默写一张出来便是。”

这对马氏来说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这切片也很讲究技巧,必须斜切,且第一刀鱼皮不能切断,切第二片的时候才切断鱼皮———这叫做|“切双刀”,切出来的鱼片形状会像蝴蝶一样漂亮,且煮的时候鱼肉也不容易散开。

不过齐大郎心里的这些小九九,他自是打死都不会让张巧儿知道,因此面对张巧儿的不解、他很快就寻了一套说辞:“我虽然天赋过人、天资聪明且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我却不能因此而骄傲自大、或是太过自负,我必须……”

马氏边说边给了张巧儿一个“不懂事”的眼神,随后用胳膊肘子捅了捅张大江,道:“大哥,你看能不能让四娘再和那陈记的大老板说说,让他把我们大江捕捞回来的鱼也一并买了去?我们大家日日都走街串巷的卖鱼,别提有多辛苦了!”

“好,那我们暂且把糖醋鱼每份定价两百文钱,你们陈记从早开到晚、一天不会连二十个上门点招牌菜的客人都没?依我之见,若是连二十个客人都没,那陈老板的陈记恐怕早就关门大吉了……”

于是一圈打探下来后,张巧儿马上就打探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也终于明白陈老板为何只尝了她一道糖醋鱼、就决定请她到酒当厨娘———原来在闽南一带,各类海鱼、淡水鱼虽然十分常见,但会烧全鱼的厨子却是十分少见!

“二房那一半他们大概算是用三娘以身抵债了,而我们大房得的那一半物事,现下我已一样样的都还上了,还请三弟妹睁大眼睛清点清楚数目,别回头又赖我们大房占了你们陈家的便宜!”

那五颗实心莲子一丢下水,张巧儿几人便一脸紧张的趴在井口、目不转睛的盯着时沉时浮的莲子看,见那五颗莲子最终不再往下沉、统统都都浮在了水上,张巧儿顿时喜出望外、一脸激动的冲齐大郎等人喊道:“成了、成了,那几颗实心莲子都浮在水面上,那就证明这井里的盐水可以用来煮盐了!”

她就算不占便宜、也绝不会让大房占去大头!

因此吴三木一听说张三娘将要进城为妾一事,意识到这件事会让张大郎兄弟受到牵连后,马上就一刻都不敢耽搁的赶到了张家,急忙忙的把那已经出了门、上了路的花轿给拦下,并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张大海夫妇。

不过张巧儿要是把真话说出来,林氏一定会笑话她费了心思去了解齐大郎,于是张巧儿只能牺牲下自家两位哥哥的名义了,慢吞吞的说道:“因为我大哥和二哥都很笨,想不出这样的法子来。”

吴氏自是不知道张巧儿是个伪萝莉,因此她便借着张家最近遇到的事,徐徐的和张巧儿说起了做人的道理来:“你三婶娘她怎么做人那是她的事,我们自己却不能受她的影响而昧了良心!这件事无论前因后果如何,你三婶娘送的那些物事帮我们家度过了一时的难关,这是真真切切的事实,我们的确是受了人家的恩惠、占了人家的便宜……”

“我倒想问问三婶娘,我为什么好端端的正头娘子不当,非得要上赶着去那于家当小妾?我们又不是傻子!”

只是张巧儿还是有些不明白,这马氏明明也对庵波罗果过敏、平日里是沾都不沾的,怎么会好端端的买了庵波罗果回来剥?

于是这个念头在齐大郎的心里转了一圈后给,他索性把下巴往上一扬、理直气壮的进行反击:“你将来会是我的娘子,我能不喜欢你吗?!”

但这可是件事关终身幸福的事,因此最终还是闷骚男齐大郎率先按捺不住,不再和张巧儿扯什么天气、星辰的话题,慢慢的把话题给转了过来、状似随意的问了张巧儿一句:“我听说你三婶娘想送你去城里当妾?”

尤其是张巧儿见回了娘家的马氏,提早了几天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当下便更加不担心了———这马氏一赶回来定会出手搅和,十有**还会死缠烂打的把张三娘塞给陈氏,而一有同为极品的马氏出手搅和、陈氏的如意算盘便更加不可能打响了!

没想到第二天林氏就寻上门来了,一和吴氏打了照面就直截了当的追问道:“大海媳妇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家三弟媳好端端的上我们家里,什么话也没说就直接扔下一包银钱,说让我们把大郎的亲事给退了,还说什么要是嫌银子少她可以再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