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久立相望,一时之间俱是无语,正要离开,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她们正要出去,没想到门却被人猛地推开,太后派来的一名守备见到屋内两人,朝谢鹔鹴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揖,算是行礼,硬邦邦地说道,“皇上有旨,还请谢二小姐移驾前厅。”谢鹔鹴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轻摆衣袖,带着优璇走了出去。

平惑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优璇,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手,对谢鹔鹴恳切道,“小姐,那我和优璇换。我心机浅露,不像优璇一向聪明冷静,小少爷交给她,比交给我更好”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优璇含笑打断,可是,往常优雅自信的笑容此刻挂在她那张惨白的脸上,却是说不出的苍凉,“我与大少爷早就私定终身了。”她说完,微微一低头,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隐隐的红晕,在楚楚动人中又带着一点点少女的娇羞,可是,这份娇羞,却再也没有人能够来欣赏了。不顾平惑脸上略带疑惑的神情,优璇惨然一笑,又续道,“当初和小姐一起去夏府,是因为大少爷不放心小姐一个人在那边,所以才让我去照顾她。如今他不会再回来,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倒不如留下来,跟小姐一起,也算是应了当初我们起誓时的那句‘生则同襟死同穴’。”

接下来,便是论功行赏。夏语冰不仅得到谢大将军赏识,连太后对他也是青眼有加,甚至在专门为他举行的庆功宴上代他向谢鹔鹴求了亲,而谢澜楚居然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林晋语果然在第二日的朝堂上向少帝提出要娶谢鹔鹴为儿媳,却被谢澜楚的一句“家事不宜置于朝堂”给挡了回去,他碰了个老大的没趣,本来以为会就这样算了,没想到下朝之后他果真找到全京城最好的媒婆上了谢府,来给谢鹔鹴和林尚琪说亲。

太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又拂袖道,“有人能给他个教训也好,省得他成天到晚耀武扬威。”

了,如今到学会偷袭了,这是谁教的你?”谢连城却没有因为他阿姐的几句话就激起心中的怒气,而是笑道,“大哥说的,‘兵者,诡道也’,你要是躲不开,那是你自己没本事。”谢鹔鹴却不再说话,嘿嘿笑了两声,直接伸出手去拧谢连城的脸。她出手快如闪电,谢连城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掐住脸用力地往两边拉扯,直到谢连城口齿不清地对她求饶道,“阿姐,阿姐,我错了还不行么,我错了”谢鹔鹴这才从他脸上拿下自己的手来,眉眼含笑地看着他。

“这林尚琪平素作恶多端,今日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教训。”那人回头,却是刚才那名少女,天色已暗,他们如今正站在林尚琪的别院里面,借着从窗户透出来的灯光和天上洒下的月光,他只能看清楚面前少女一身红衣,似火如阳,还未等到他开口,又听那少女道,“他的那群守备平日为虎作伥,今晚定要好好地戏弄一番。”他正要开口问究竟怎样戏弄,抬头就看见不远处正有一群守卫朝着二人藏身处走来。一个小石子射了出去,正好从那群守备眼前略过,立刻就有人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喊道,“是谁。”一大群人呼啦啦地就朝那个方向跑去,他只觉得肩上冷不防地被人一拍,那个少女却像箭一般射了出去。

正在下不了台之时,却听上传来一声轻笑,“好了好了,你看你,荒唐事情做得多了如今连媳妇儿都讨不到。”太后伸手将林尚琪扶起来,似笑非笑地叹道,“你们的事情下来你们再自己处理,就不要在这里贻笑大方了。”她抬手,对着下面的众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用管他们了,我们做我们的。”众人都是识趣之人,太后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面多说定然有她的理由,没道理拂了她的面子。言罢,下面又是一片笑语晏晏。

只听“嘶”地一声马嘶,一匹白马从天而降,马上一人红衣似火,乌如檀,肌肤胜雪,黑、白、红,三种颜色在她身上交织出一副极其绚丽的图画,众人还来不及看她的容貌已经觉得目眩神迷,待到马停下来,再抬头细细看去,顿觉头中“哄”地一声炸响——天下之间,居然会有这般人物。

也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责罚于他。这样一来,他既可以见到谢鹔鹴的真容,又可以借着替嘉树给谢鹔鹴赔罪的借口接近她,还可以不受任何牵连,一举多得。只是,哪会想到,谢鹔鹴像是早就明白他的动机一般,不仅不出来,还三言两语就将他堵得死死的。现在,不仅没能见到谢鹔鹴,反而还等来了林尚琪,今天他要是不将谢鹔鹴从马车中请出来,恐怕是下不了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