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耍赖道:“我想吃西瓜你就说孩子想吃,想吃桃子你也说孩子想吃,总之我爱吃什么都说是孩子想吃,厌恶吃什么就说孩子不喜欢,这几天我想想跟你,就算不是孩子喜欢,肯定是不反对。”

一家人厮见过,方远说了声忙抬脚要出门,叶夫人叫住他说道:“往哪儿去?就算是皇上成亲今日也得歇着,有什么天大的事过些日子再说,回房陪着你媳妇去。”

喜娘笑说道道:“回夫人话,这个要等到老爷回来摘才吉利。”

素素笑道:“你就惯着他,在家里已经惯得不像样子了,打个喷嚏全家老小都跑到他跟前,紧张得问怎么了,我为了免得一家人大惊小怪,有时候他一哭我就捂着他的嘴。”

三春嘟囔道:“这人今日怎么阴阳怪气的。”

延晖拍拍他肩:“下辈子也无缘,下辈子我还要和三春在一起,一辈子怎么能够。”

乔丽华点点头,两人出了屋门,三春喊了一声苏大娘,待苏大娘过来,冷冷吩咐道:“小双这丫头说错了话,夜里睡前记着用针刺她的嘴,让她长点记性。”

说着站起身执意要走,乔夫人挽留不住,追问道:“刚刚我那话”

延晖点点头,出了府门上马而去,一路疾驰回到家中,三春已香甜睡去

乔世安还要说什么,乔夫人已命人抱进内宅,嘱咐摆在搁架上,小心不要磕了碰了,乔世安一摇头,笑着吩咐人带延晖入席,四顾无人,在乔夫人耳旁低语:“既收了人家大礼,恩斗也是咎由自取,他的事以后不要再提。”

方远眯着眼睛笑了笑:“自然是不放心三春,你带他来到这虎狼之地,你一介书生能保她平安吗?”

延晖点点头:“那此事就交给你了,听说芦洲府要来一位督军,也不知何许人也,我不懂领兵,若是能和他联手,将来就怕乔世安有异心,也好对付些。”

延晖宠溺得摸摸她头顶说道:“去去,战场上的指挥官。”

秦恩斗看她冲自己笑,骨头又酥了几分,就势往前一扑,三春手紧握着那支钗,朝着秦恩斗裆部狠狠刺了几下,秦恩斗猝不及防间,就觉刺痛难当,捂住裆部滚到在地杀猪一般大叫起来,巷子两头的家丁以为他快活得叫唤,都贼笑着只管听,三春忙紧跑几步绕过围墙躲在喇叭花丛内,听到秦恩斗大喊来人,又听到慌张的脚步声杂沓而来,三春后怕得捂着胸口,心咚咚咚跳个不停。

三春猛点着头:“为了形容他,我都趴在这儿搜肠刮肚半天了,要是素素在,用的词肯定比我好,对了,还有那个邹丹,延晖不知道,她那个口才,说得方远都傻了”

延晖捉住她手笑道:“这对三春来说怎么会是虚名,如今不挠我,假以时日,同僚们也会知晓你的厉害,好三春,我日后还要在同僚中做人,就不挠了?”

万年就乖乖得又吃了一碗饭,素素看他吃急了,就提醒他慢些,看他额头上冒汗,就拿出帕子为他擦拭,丝毫不避着人,万年爹娘笑呵呵看着儿子媳妇,不若别人家父母会闲小两口太过粘着腻着。

翁婿二人在书房坐到天黑,谈笑甚欢,延晖头一次知道岳父一生经历如此丰富,佩服之余生出一个念头,得了空将岳父这一生写下来,也好让后世子孙知道。

延庆笑道:“人倒是不坏,也挺能干,对娘和两个孩子也好,就是跟你嫂子总是较着劲。”

方远看着三春双眸晶亮晶亮的,心里更是喜欢,他本以为相国府之事,延晖为免三春不痛快,该不会告诉她才是,哪里想到延晖这么鸡婆,更没想到三春会上门质问他,既然三春把帐记在他头上,以后岂不是再对他没个好脸?

延晖认真看他一眼温和说道:“在下不敢说是人中俊杰,但是绝对不敢辱没三春半分。”

延晖出了客栈,迎面一位男子端坐马上睥睨着他,正是刚刚和三春说笑的那位,延晖脸色更青了些,方远好像没看见他的敌意,跳下马一抱拳说道:“在下确实是素素的兄长叶方远,刚刚在城门口巡查,不经意间看见裴兄和三春闹别扭,裴兄自顾在前,三春在后紧追也没追上,怕三春人生地不熟迷了路,正好在下要回督军府,是以和三春同路而行,裴兄挺爱闹脾气的,跟小孩子一般。”

三春笑道:“娘今日看着素素有了身子,又想到我这儿来了?实话跟娘亲说,自从你们背着我给延晖闹了一出纳妾,我就找郎中把过脉了,郎中说我的身子挺好,不过我想要延晖在这一年里专心读书,就让郎中开了些药,所以就没有怀上,等我们安顿下来,我再停药,郎中说过半年就有了。”

随着三春的话,在场几个人无不心惊,陶府竟那么富有,银子随便要,一千两都给,再听到一个大丫鬟年俸五十两,延庆从九品官,一年俸银才四十两,待听到要将香兰给延庆,何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歇斯底里叫道:“不行,他若是敢纳妾,我就一头撞死。”

说着话往外走去,延晖去拽她袖子,就听见撕拉一声响,三春已出了屋门,延晖疾步追上去,一把抱住她腰,三春苦笑道:“我要回我们家去,你们家我是一日也不想呆了。”

三春笑道:“就知道你去万年家了。”

万年又笑:“傻丫头,应该一脚把我踢下去才是。”

万年笑笑:“她嫁给我算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我不能让别人耻笑她,让她抬不起头来。”

三春亲亲延晖的脸:“刚刚听你火,我么有些心疼,明日告诉大哥我们家借给他银子,先睡。”

三春拍着他脸两腿乱踢着嚷嚷:“放我下来,一嘴的油都蹭我脸上了,油腻腻的,讨厌”

三春被她逗得乐不可支,笑着站起身:“走,去屋里坐坐。”

三春一笑回屋歇着去了,何氏气得七窍生烟,怎么干活就都成了她的事,以前她说什么,三春总是笑笑,今日怎么就来了这么一手,让自己防不胜防。

陶员外也说是,延晖摆摆手:“你们还不知道,俊郎今年夏季在青州城普救寺上香时碰上一位女子,两人隔着人群一望,就谁也挪不了步了,就那么望啊望的,后来女子身旁的婆子劝那位女子回去,俊郎一急跑过去问人家何方人氏,家住哪里?怎奈婆子们不让女子开口,女子走前回头用口形告诉他知州府,俊郎硬着头皮去拜见知州大人,说是要为普救寺供着的佛像渡金身,知州自然高兴,一来二去的,俊郎知道那位女子是知州大人的千金,大着胆子提亲,知州大人竟笑呵呵答应了,所以俊郎和知州千金订了亲,大姐夫家门第如今不同往日,玉郎和素素结亲没有问题。”

延晖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知道是好事,可我舍不下孩子们,教了他们几个月,一个个虎头虎脑的,我是真喜爱他们,跟他们在一起总是很高兴。”

不顺父母一个大帽子扣下来,何氏不敢顶撞裴老娘,急得去掐延庆,延庆嘟囔道:“纳什么妾呀,刚吃饱饭就纳妾,好赖就是她了。”

延晖答应着,三春问道:“就不去祭拜祖坟了吗?”

站在门口看几个人疯了一般,延晖脸上挂着几道红印急得团团转,她抿了抿嘴过去说道:“小虎和囡囡被吵醒了,正哭着要往这边来。”

自三春嫁过来,裴老娘头一次觉得她说的话如此贴心动听,收回银子嘱咐道:“得空去看看晖儿。”

裴老娘怕她来抢似的,刷得塞回袖子里,转身回屋去了。

延晖摇摇头:“赔不是倒不用,日后别再提起就是了。”

黄万财高兴得合不拢嘴,岳父书房中那一对金镶玉的财神,他都惦记好些年了,也照着样子做了一个,怎么看怎么比不上岳父的,后来经人指点才知道,除非是御用的工匠,别人根本不会这金镶玉的工艺。

裴老娘脸色一沉,延晖说了声吃饱了,揪着三春袖子逃一般走了,三春只来得及扭着头说:“娘,哥哥嫂子,我们先回屋去了。”

延晖不知她是难过还是舒服,因刚刚触目的那片鲜红,心里对她十分疼惜,顺着她的话动作着,三春平躺在床上,绷直着双腿夹得越来越紧,延晖看到她的异样,听着她欢快的呻yin,难道这样能让她快活吗?心里明白过来顺着她呻yin的节奏动作着,三春的喊叫越来越高越来越急,她双手紧紧捂着嘴唇,叫声依旧溢出唇边,腰身向上弓起,从头到脚似有一根线牵扯着,越来越紧节节上升着,陡然间攀上了顶峰,那根线应声而断,从头顶到脚尖都酥麻着,三春瘫软在床上,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三春咯咯咯笑起来,延晖心里头那股火气散了些,笑问道:“三春想起什么来了?”

三春听到他的话,在轿子里咬牙切齿,二姐竟没叮嘱他吗?不会说话就别来,要不是没有兄弟,还用得着他吗?胡耀祖忙捅捅黄万财:“小心三春跟你翻脸。”

万年点亮油灯,凑在灯下看啊看,怎么也看不出来延晖说的那些,万年平日读书烦了就偷偷画小人儿,两年下来读书进步没有不说,这画技练得还是不错的,男女老幼都画过,陶三小姐这画技太拙劣了些,看着延晖陶醉的神情,又不好说什么,干笑了两声说:“确实是挺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