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警长故意调侃着,希望能缓解晚清的紧张感觉,这个女人看起来浑身都绷紧了,看来松林里的侦查结论是真的,高哲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管警长握紧了拳头,他誓一定要抓住高哲,那个男人已经堕落得太深了。

“为什么?这是学校,我没有犯法!”晚清愤然的看着管东义,警察了不起吗?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骚扰她,她是个守法的学生,不是犯罪分子。

突然一阵电话的铃声响了起来,把刚刚分散了注意力的晚清吓了一跳,是宿舍里的公用电话,晚清放下了书,走过去接了起来,话筒里传来了女生宿舍传达室阿姨的声音。

“你二哥太冷了,没有机会啊,他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一个女生沮丧的说。

管东义看着肖均寿车子离去的方向,冷冷的笑了一下,肖家的三兄弟实在是不好对付,一向做事小心谨慎,颇有社会地位和人气,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三兄弟一聚头,绝对有一夜之间移平一个山头的力量,就猜到,他们会找他的车,幸亏今天他多了个心眼儿,没有开车过来,而是挤了公交车,不然一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晚清的眼睛里泛着泪花,说不出的感激和心酸,生了那件可怕的事情以后,姐姐为了安慰她,很多公事都放下了,甚至推掉了一些重要应酬,希望能让晚清振作起来,晚清还有什么理由再痛苦下去呢?就算是装,也要找回以前的肖晚清,找回那种感觉。

晚清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正无法抗拒的是她内心深处的恐惧,是恐惧化作了幻觉一直在纠缠着她,晚清无奈的低声哭泣了起来,颤抖的双手抓住了晚宁的手臂,似乎要寻求一种解脱和救助。

“告诉你们的管警长,小心走路啊……万一摔死就不妙了!”肖均延冲着警察挥了一下手臂,转身跟着大哥走了出去。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为了他的妈妈,我是医生,她是我的病人,我无法拒绝一个癌症晚期的女人,警长……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这是事实……”

晚清的身体因为紧张而颤抖了起来,她死死的握紧了拳头,指节渐渐的泛白,她的这些表现落在了管警长的眼睛里,让这个平时坚毅、刚正不阿的男人有些心软了,她还是个学生而已。

“对不起,我今天要回学校,没有时间!”

肖太太想了想还是端着水果上了楼,推开了晚清的房门。

听着门外的义愤填膺,肖晚清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啊!”晚清尖声的大叫了起来,狠命的将风铃扔了出去,那鲜红的桃心让她惊恐万分。

“你只需要说,是!还是不是!”

“拿去吧……好好做毕业论文,到时候大哥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肖均益怜爱的拍了拍晚清的脑袋,然后双手插着兜,向楼下走去。

半年的实习很快就结束了,晚清脱下了医生的大褂,习惯的走到了庄女士的病房前,那个床位已经空了,十几天前,庄女士去世了,作为一个医生和朋友,她陪着她走过了人生的最后时光,却不能真正的完成她那个遗愿。

死囚默默的放下了电话,他站起了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铁门咣的一声又关上了,那一刻,晚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下了电话,她终于完成了此行的使命。

“你说完了吗?说完我要回去了!”男人站了起来,似乎对晚清的教训并不敢兴趣。

“17421,你母亲的朋友来看你!”一个狱警面无表情的喊着。

晚清又喝了一口水,鼻尖上都是汗水,脸颊红扑扑的,她恼火的看着管东义,什么叫做别样的痛苦,晚清已经体会到了,比吃辣,喝酒还要难受,谁能理解她?谁又能听她倾述呢?所有的委屈只能埋在心里,一人强作欢颜,到底她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一切!

“肖晚清,不要再隐瞒了,我是警察,不是草包,我已经知道了事实的全部,所以我相信你没有包庇高哲。”

管警长的话越来越奇怪,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包括松林里生的事吗?

“跟我有关系吗?”晚清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肖均益从警察局将你带走以后,我就更加的怀疑了,所以……我去了松林,现了一件黑色雨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