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眼睛立刻闪亮了起来,笑道:“真是的,我怎么把耀祖给忘了,这几年好歹他也升了知州,在外面多多少少认识的人比我们多。何况耀祖的官声一向好,这个事情托给他肯定靠谱!”

耿子宏着急的问道:“那我呢?我干什么?”白雪茹微微一笑道:“急什么,你要干的事情多着呢!你还记得我们做的那一套东西吗?”耿子宏想了想道:“记得的!”白雪茹道:“你现在就带人回我家去把它取来,让藿香多带些麻服散来,等所有的都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动手救人!”耿子宏答应了一声便退了出来。

韩祯贤这一日刚刚拜会了故人告辞出来,就见大街上一片马嘶人喊,几匹熟悉的战马从身边呼啸而过,他心头一凛立刻打马追了上去。疾奔中,一个军士大声的简述了事情的因果,韩祯贤招呼了一声抢过那军士的佩刀护到了皇上身边。皇上见这个熟悉的身影来到身边,心中略略安定了些,君臣二人只是一点头便往宫门奔去。

王氏一听这话便眉眼舒展了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这经营又不用你们来打理,雪儿不过是借着你这个姨妈的虎皮做大旗罢了,你只管踏踏实实的拿了就是!”

白雪茹一听心里一惊,眼睛一眯有些纳闷的想:三哥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她问道:“你把这个消息打听清楚了来回我。”刘大春低头应了。

王氏听了心里一酸道:“齐妈妈,你可要想好,庄子里毕竟比不了京城,到底是在乡下会很不方便的。我虽然不管事,但是留一两个人也还是可以的。”

她一转头黑着脸对秋雨道:“你带人去大厨房把人给我捆了来,我还不信她还翻了天!”秋雨匆忙出了门。

白雪茹此时是最痛苦的人,她恨自己学艺不精,以至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亲人就这样痛苦的离去。而此时,母亲又因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卧床不起,更让她担心害怕不已。于是她一边照看母亲,一边在夜里独自哭泣,短短几天就已经形销骨立,让人看了触目惊心,致使耿子宏见她一次就念叨一次。

白立诚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厉声问道:“此话当真?那小厮呢?马上让他来见我!”白总管道:“那小厮就在二门外,小的这就让他进来。”

李氏看了看那匣子里老旧的各种饰物和几张小额的银票,心里冷笑连连。她也不急着说话,同样端起茶喝了一会儿。

李氏当着何妈妈的面打开了匣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一叠大额银票,银票下面是几张地契和房契。李氏冷笑道:“何妈妈,你还敢说你没有偷东西吗?你老实交代,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何妈妈咬紧牙关不说话,李氏见问不出话也不着急,起身对姚妈妈道:“把她关进柴房,多派几个人好好的看着!”姚妈妈面露得色,那两个婆子将何妈妈拖了下去。

白立诚泡在温暖的水中,想着父亲刚刚的一席话,心乱如麻。早朝上,当今圣上非常震怒,当场责令三司会审从严从重。在这风口浪尖上救人那里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白家倾家荡产也未必能将人救出!可是这话却不能讲给老父亲听,一则老爷子救儿心切,二则老爷子会怀疑自己不顾手足之情。可是天地良心,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京官,就算在户部任职多年,那也够不着那些个掌管生杀大权的人。算了,尽人事听天命,能尽量不让家族因这件事受牵连,也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片刻之后,暖阁里传来白瑞麟的声音,白雪茹急忙进去查看。白瑞麟见女儿进来,招了招手,待女儿坐在旁边方道:“你让人去把白总管找来,我有话要问。”白雪茹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知道父亲听见了外面的话,想想父亲的情况不容乐观不由的大急,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她握着父亲的手道:“爹爹,天大的事情都大不过您的身体,外面的事情您就交给大哥他们办好了!”白瑞麟抬起手给女儿擦了泪,笑了笑道:“爹爹的病爹爹自有分寸,你不说爹爹也知道。傻女儿,别怕,爹爹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去了的!”白雪茹万般无奈,只有让白芷去找白总管。

白雪茹轻声问李氏:“大嫂,二嫂那边如何?”李氏眉头紧锁道:“你三嫂哭得昏天暗地的,我刚刚去看了,还好二少奶奶是个能干的,你尽管放心,虽然二少奶奶人年轻,但还应付得来。”白雪茹闻言点了点头道:“二嫂可别出什么事才好,要不然二哥还没找到家里就真的乱了套!”李氏忙道:“妹妹你只管照顾着父亲就行,你二嫂哪里有我和大少奶奶呢!”于氏连忙道:“三姑姑,您就好好的照顾祖父!”白雪茹笑笑答应了。

耿夫人被王氏说的一愣,颇不服气的道:“姐姐此话怎讲?”王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看着耿夫人的眼睛道:“你以为那顾夫人是个简单的?实话和你说,那顾夫人的心机和手段咱们两个加起来只怕都赶不上!你看看顾大人后院那么多姨娘侍妾,有哪一个翻出过顾夫人的手掌心?而且那些姨娘侍妾也有人很得宠,也有人有过孩子,为什么单单只有顾夫人的丫鬟生的孩子活了下来?这兄妹俩就算是活了下来,和哥哥们的年龄相差又那么大,本就不足以给哥哥们造成威胁!顾夫人看着对这一对兄妹好吧,好吃的,好穿的宠着爱着,坐馆的先生也给请着,可是为什么顾三少就只会吃喝玩乐不会读书上进?你就从来没想过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顾夫人养着这个庶子,既给自己挣了名声,又给丈夫安了心,大不了花几个钱罢了。雪儿如果嫁了进去,虽然不差但也不好,幸福也谈不上,我怎么能愿意看着女儿这般!回过头再说那顾二姑娘,不管将来怎样,无非是赔上一副嫁妆。嫁的好了可以给娘家兄弟添一份助力,嫁的不好那就得靠娘家兄弟帮扶也没什么威胁,无论怎样的结局,顾夫人都是稳赢的!这样子的婆婆岂是雪儿能应付的?”

刚刚走出小院的大门,迎面碰上了一大群仆妇簇拥着一个贵妇人。耿子宏见了连忙上前行了礼道:“韩大夫人!”白雪茹见了那女子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只是半年的功夫,昔日那个明艳动人骄傲无比的贵妇人,如今却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皮肤没有了一点光泽,面容隐隐的透着灰败之色。她连忙上前屈膝行了礼,随后就站在耿子宏旁边。

白雪茹两人闻言大惊,这耿大预产期可是还有二十来天呢,怎么会提前发动了?两人连忙跑进花厅。

顾大太太带着一双儿女眼睛红红的坐在一个角落里。自从成亲至今,她从来没有与丈夫分居两地过。如今顾家长子顾宇睿和次子顾宇智都将随父亲前往南疆赴任,作为长房长孙必须得留下来侍奉婆婆,就算她再不情愿也不能说一句话,还得贤惠的给丈夫安排好身边人伺候着。这无疑是给她原本就痛苦的心里再一刀,她心中暗恨却又无计可施,唯有暗自垂泪。

“好!”那女孩大声地应着,大大的眼睛笑成了弯月亮。

耿夫人一听心里立刻转了一个弯,遂对红花吩咐道:“那就让张总管拿了老爷的名帖跑一趟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瞧好了。”

白雪茹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脊背不由自主的一僵,轻轻地道:“这和你要药粉有什么关系?莫非。。。。。。”

耿夫人急切的拉着王氏的手道:“姐姐,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说不得?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你但说无妨。”

耿大微微的有点窘,脸上一红道:“表妹你真是好厉害呀!”

王氏愤怒的喊道:“你疯了吗?要知道你这么多年来苦熬苦挣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你就为了这么个不值得的女人轻易就放弃了到手的好日子吗?”

耿子宏连忙摇摇头笑着说:“没有不舒服。不过表姐,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个礼物?”

白雪茹低头闷笑,心里暗道:这玩意的疗效那还用说?后世的人早就验证过了!

玉竹见她下了秋千,以为她会逛去别处,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看见她双手紧挽彩绳,单脚踏在秋千上,另一只脚定在地下猛的一踩,也不用人推那秋千便飞在半天里,然后忽地飞将下来,玉竹还没看清楚,她身子一蹲,脚下一使劲秋千又飞了出去。就这几下功夫秋千比刚才飞的高多了,玉竹吓得高声叫道:“姑娘,您可小心点,仔细脚下可别滑了跌倒!”白雪茹此时神采飞扬,那里理会玉竹的喊叫,她只想荡的高些再高些,一时间她得意的大笑伴随着秋千飞扬起来。她在空中飞舞,像一只鸟儿,更像一只蝴蝶,快乐是她的翅膀,她飞的很高很高。

车帘被撩开,一个管事妈妈的圆脸出现在她们的眼前:“姨太太,请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