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站起了身,站到他的身后,俯身在他耳旁道:“那么十一,摸了她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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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身上穿的还是那一身青衣,恐怕他就以为那都是一场梦了。

沈璧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良久,她才缓缓道:“那些都是真的?”

任何一个女人,心中最希望的,大概也只是将最美一面展现在她们丈夫眼前罢了。

客栈里还有一名青年男子。

连城璧微微皱了皱眉,表情认真便像在思索缘由。他想了片刻,才对萧十一郎勾了勾手指:“许是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厉刚三人都走了,唯有司徒中平坐在原位上,安然不动。

路的尽头是一架马车。这架马车比之一般的都要大一些,但装饰却并不豪华,看起来只是大气舒适。

无论谷底时日如何的悠闲无虑,无论两人如何亲密无间,事实便是事实。

现实总是那般无奈。

也许是因为他心里宁静,便什么都不怕了。

他忍不住敲了门,却是半晌无应答。

萧十一郎生了火,默默烤着他猎来的兔子。一边还煮着小米粥。

连城璧瞳仁骤然紧缩!

小公子皱眉:“那你其实是喜欢同我作对。那柳永南把她带走时,也没见得你去救她。”

沈璧君又听了许久,后知后觉才想到,她本该先想想自己的处境才是。

杀人之后总有情绪波动。或愉悦,或解脱,或紧张,抑或害怕。昔日小公子杀了屠啸天,便是愉悦,仿佛有着一种割鹿天下的快意。

她手指一紧,茶杯砰然碎裂。一旁端坐着屠啸天,就差点要跳起来了!

小公子点头:“没错,是无区别。”

连城璧又近了一步:“你以为我要杀你?”

至于将来,若他依然找不到萧十一郎……

沈璧君羞红了耳,不好意思垂眸道:“夫君为何要想那……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紧握了拳,眼中痛苦愈甚。

海灵子连冷汗都顾不得擦,刚忙哈腰道:“多谢小公子教诲。”

连城璧皱了皱眉,取出帕子遮在鼻翼前。萧十一郎看了他一眼,正要迈开脚步出去,却忽然被连城璧握住了手。

与这一间屋子里所有人不同,他穿的很随意,站姿亦是随意,然这一份随意不仅没有让他有丝毫的逊色,甚至更添一分局外人的清醒孤寂感。

房内夜色一片昏暗,寂静只能听到自己规律的呼吸声。沈璧君怔怔瞧着床帷,心中一片空茫。她愣了许久,忽然低声低唤道:“……夫君……”

李老白眉微敛:“这‘割鹿’两字,取意乃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唯胜者得鹿而割之’。既然此刀出炉还不到半年,定是还没有杀过什么人。既是如此,那刀又哪来的口气,取名割鹿?”

连城璧挑眉而笑。沈璧君却疑惑得重复了一遍:“一把刀?”

成亲之后,三年来日子平静如水。

自古以来,二十岁男子便及冠成年。此后不再是孩子,不再是少年,而是男人。

翌日连城璧给老太君请了安,正要去见沈璧君,便见得前方佳人缓缓走近。

萧十一郎说不出话来了。

泰阿抚了抚下巴:“少主可有喜好喝酒的朋友?”

萧十一郎低头笑了笑:“不知道。”

任谁都看得出的陷阱,连城璧又如何看不出来?

飞大夫深吸一口气。

这一次他没有笑出声,死死抿着嘴。

雨终于停的时候,天亮了。

譬如风四娘。

连城璧一手支了下颚,慵懒道:“本少杀一人,便用一把名剑。你们?呵。”

之于沈家而言,也许再一次向世人证明她的号召力;之于沈璧君而言,也许坐实了天下第一美人称号;之于连城璧而言,也许是三年来第一次走出无垢山庄,与天下豪杰谈了比生意……

将沈老太君搀到床上,再命仆人前来伺候着,沈璧君与连城璧这才出了沈老太君的院子。

自古男人都爱美,连城璧若能迷恋上沈璧君,自是皆大欢喜的事!可连城璧本身容颜之盛,气势之盛!璧君,又是否还能紧紧抓住他的心?

他静静听着,脊背如同青竹一样修长挺拔,似乎永远不会弯下。

这世上美人之心啊,大多诡谲抑或难测。风四娘都落得此番境地了,还不忘要他们内讧以求逃脱。

女子讥笑道:“世人都道世家子弟彬彬有礼谦逊万分。难道他们爹娘没教导过他们,问别人名字前,得先知会自己名字?”

厉刚与柳色青很快回了礼。两人快马加鞭风尘仆仆,衣衫却依然整洁清爽,不见丝毫狼狈。厉刚年纪稍微大些,瞧着稳重耿直;而柳色青一袭白衣笑容温和,眉清目秀,气度从容。

既然两点她都爱,那她为连城璧而来,亦是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