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完美的手撑着桌面,如此寻常的动作,却也是雅致之极。他说:“可本少却从未说过,中的是‘寸断’。”

他甚至连晃都没有晃一下,傲然立于狂风之中。

飞大夫说不出话了。他只能叹一句:“你和风四娘虽然是好友,可这作风也差太多了。”

连城璧靠着门槛,闭眸皱眉。他说:“我很累,让我睡一会。”

连城璧毫不在意他话语中的冷意,只是拂袖甩去袖上水珠:“你家。”

茶铺中人尚未来得及反映,便见两人拍桌而起,脚下轻点,一掌已朝茶铺老板拍出!然两人才至半空,便七窍流血倒地而亡。而连城璧身边七名护卫,亦是浑身抽搐,豁然倒地身亡。

沈老太君试探道:“那,你打算何时成家?”

眉眼轮廓熟悉,又似乎全然颠覆三年前的一切。进门的佳公子嘴角微扬,笑意清浅。配合他略带温柔的眸,甚至叫沈璧君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是以沈老太君如此埋怨之时,连城璧依然笑而不语。

萧十一郎不得不承认,连城璧确实是无瑕。

厉刚面色变幻莫测,如今却已换上了微笑。如今风四娘与他们一样动不了,而连城璧胜券在握。一直出馊主意的是柳色青,不是他。所以他不会有事。

厉刚见是如此,也便微笑着不拂柳色青面子。

可三日已过,如今离大明湖畔的沈家只剩两日路程,风四娘却依然一筹莫展。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这世界太麻烦了,人活着也要背负这种各样的辛苦。知道的东西少,也许更快活。”

连城璧闭眸,半晌才应了一声:“嗯。”

萧十一郎道:“所以假如你不快乐,也许可以试着忘掉那些已经知道的,抑或者放弃你要做的。”

连城璧扯了嘴角,冷笑一声:“可惜这世间终究只有一个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张了张口,终是无话可说。

虽说是对饮,大部分时间却是萧十一郎在喝,连城璧浅酌。

两人偶尔会说些话,但大部分皆是无关紧要。

连城璧看着他将杯中酒饮尽,道:“你似乎酒量很好。”

“还好。经常喝,喝多了,醉了,就慢慢好起来了。”

“你经常喝醉?”

萧十一郎低头笑了笑:“不知道。”

连城璧挑眉:“嗯?”

萧十一郎还是笑:“喝醉了,我又怎么还记得到底是不是经常喝醉呢。”

连城璧下了结论:“看来你确实是经常喝醉了。”

“呵呵。”

连城璧又道:“你喜欢喝什么酒?”

萧十一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烈酒。”

连城璧道:“能让你喝醉的?”

萧十一郎点头。

连城璧支着下颚:“既然如此,那么无垢山庄的酒,便皆换成烈酒好了。”

萧十一郎饮酒姿势一顿。

他垂眼,扯了扯嘴角:“不必了。便当萧十某难得做了好事,不足挂齿。”

他不想再与连城璧有任何牵扯了,哪怕他在喜欢喝酒,也不能这般真正醉了。

连城璧挑眉不语。

萧十一郎喝完一坛酒,门前一阵喧哗。

萧十一郎看过去时,却见一年轻公子爷身着黑衣劲装,如如众星捧月一般,被一群人围绕保护在中间。

又是一名世家公子。

他见过的世家公子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却无一人堪比连城璧风采。

萧十一郎收回视线,继续重复倒酒、饮酒的动作。

然而下一瞬,却听得那位劲装公子讶异的声音:“连兄?”

萧十一郎一顿。

连城璧似早已知晓:“这位便是徐将军?”

来者便是六君子之一、亦是杭州世袭将军徐青藤。

他未能赶上沈璧君十五岁生辰,却赶上了铜椰岛事。他听闻一切事,便自告奋勇前来搭救连城璧。

怎知,连城璧已安全。

徐青藤与连城璧说了几句话,便对萧十一郎打了个千:“这位兄台瞧着倒是眼生。在下是否可冒昧询问兄台名讳?”

萧十一郎淡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

徐青藤为他语气中的无所谓皱了眉:“可是这位兄台救了连少?”

连城璧尚未回答,萧十一郎却道:“连公子聪明过人,怎需他人搭救?我与连公子不过萍水相逢,我又不似你精通武学,又怎么可能救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