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张乃驰等着下文，孟飞扬却闭了嘴，张乃驰不由皱起眉头：“飞扬，难道你对联合化工不感兴趣吗？”
孟飞扬的话果然击中了张乃驰的痛处，他的脸色骤变煞白，连握住咖啡杯柄的修长手指都白了。恐惧如同犀利的闪电，瞬间划破伪装，在看不见的伤处脓血带着腥臭味向外直涌。“咳、咳……”张乃驰像被咖啡呛着了似地，连咳好几声，才有气无力地说：“要是、要是当时没有你，你喊得那一声，我恐怕就……唉！真谢谢你啊，飞扬。”
孟飞扬的心跳一下子加了，他连忙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说：“我当时就奇怪呢，中兴石化从不和我们打交道，怎么会一下子和攸川老板签这么大的单，原来是张总帮忙……唔，这次攸川老板把事情办砸了，没有给张总添什么麻烦？”
“孟飞扬，哈哈！是你啊！”张乃驰无比亲热地往孟飞扬肩上狠狠一击。
孟飞扬开口了，自己也没料到说出的话是：“小希，对不起，我们暂时不能买房了。”
“嗯，那僵尸该咬哪儿？”
柯正昀本来一直死死地盯着孟飞扬，好像在等待自己的生死判决似的。听到孟飞扬问出这几句话，老柯突然呻yin一声，捧着脸呜咽起来：“我该死啊，让我死……让我死……”
“行啊。”孟飞扬满口答应，又问：“今晚你还在医院过夜吗？”
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的情形！孟飞扬的脑袋嗡嗡作响，拿过文件的手直颤，匆匆浏览一遍后他放下文件，无语。
孟飞扬只好坐到柯正昀的对面，本想问问老柯的身体状况，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他下意识地四下看看，原来这是间夹在屋子中央的小客厅，光线十分昏暗，他们所坐的是一张老旧的木架沙，茶几上、靠墙边的饭桌和玻璃柜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砸碎的碗碟滚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