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今晚一起去唱卡拉ok,祝贺你摆脱灾星。”她的室友芸芸建议,“你这样子,就像是失恋了,为这样的人,也太不划算!”

“混蛋!那我是什么,我既然不是你的女朋友!啊!”苏沫站起来,想踢他一脚,男人有时可恶得就像王八蛋,“以后别说想我,别说爱我,别说让我等着,别对我说想和她分手,那关我什么事呢!你用谎言来欺骗我,让我对你好!我现在活生生变成一个第三者,一个狐狸精,一个倒贴的,哇啊……”

他们一直在静谧的校园里走着,世界的热闹似乎和他们无关。

很迷茫

辛弃疾替他脱了鞋,给他盖上被子,看见他冷得抖。等他闭上眼,不再说话后才叮嘱:“那我离开了啊,帮你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桌子上,你醒了后喝一点,就没事了,一切总会过去,太阳和月亮照常升起呢!”

辛弃疾拍着他的肩,“我送你回去,别喝酒了。哥们儿,我们先走了……”

“大水了,你自己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否则一起被淹死。其他人,我管不了,不可能都得到拯救的,上帝也没这么宽容。我挂了啊……”

“还是别……现在欠的钱就够抵我大学欠的学费了。要再这么欠下去,我连毕业证都拿不到。”花村几乎要哭出来。

“不敢,不敢。”阿小腼腆地摇头:“真哥在我们之中是最奋、最有号召力的,他应该改名叫牛哥。”

斯人独憔悴的都市,是理性的岛屿。他认为,携着丽人一起走过,世界才会变得感性。

所以他向来觉得女生是很好哄的,她们的表情肤浅虚荣,常群体疯,像舞厅彩灯闪烁,她们的光就是那样疯狂而幼稚。

曼妙的身材如同玻璃窗橱里的女模特一样。

“我知道你是故意生我的气,其实你并不想生我的气,但是不得不生气,否则无法惩罚我的良心。”他遛嘴皮。

“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觉得我喜欢的人,一定会只喜欢我一个,别人他看都不看一眼。”

“等他出现了,我就知道了。”

两人一起抱在床上睡,苏沫仿佛觉得床要变成大海,她飘到海水中,总是半夜梦悸一样抓住姐姐的手大喊:“救命!救命!”世界没有安全感。

“酒精都有度,工作却是无底洞!”苏沫苦笑。

苏沫正伸手,安妮接过后,撇着嘴眨眼:“领导找你!不会是知道你迟到了吧?呵呵,赶快去吧,别紧张得爆胎了!”

活着就像是一直在挥霍时间,任何阶段都仿佛是过渡期一样。尤其在城市,无论是那些为房子和车焦虑的人们,还是那些拼命要求加班的公司,都实质是在……为更少的时间挣更多的钱而焦虑。

“女性在传统,不独立;在现代是赶时髦,但是喜欢跟风;在后现代,她们疯了……”芸芸刚说到这里,下面又都笑成一片,原本昏昏欲睡的礼堂气氛骤然活跃。

“疯狂追求个性,不喜欢跟风,譬如,穿衣怕撞衫,强调自己与众不同,还有,在自己的生命中,更愿意成为充满激情的体验家,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如果只会随从他人,不看重自我,只会错过许多……”

苏沫听到了鼓掌声。

芸芸的圆脸在礼堂灯光下像葡萄一样紫里透红。

“这些‘缺点’也被她拿到台上面去说,亏她还好意思。”前排男生又不屑。

“我喜欢一个男生,他个子不高,和我差不多,我原以为他能接受我,就给他写情书,结果他告诉我,他不会喜欢我,因为他自己本来不高,选择我不利于下一代基因,是不明智的,我就这样被他了!这次事情虽然令我沮丧,但能收获爱和不爱的体验,我心满意足……”芸芸坦然地说。

全场听众一声不吭。

“她在说什么啊……”玫瑰红惊讶得小声说:“完了,这丫也太不分场合了。”

“在时间面前,我们已经错过了很多,必将会错过更多!”云芸又说:“所以,我愿意借这个机会,向他表白,我真的爱你,爱你,我们真的无力给他人什么了,除了爱!也许你不接受我,但希望你感到幸福!”

苏沫们呆住了,彼此看着,没料到她准备的是这样煽情的演讲稿。

全场忽然鼓掌起来。

连副院长都站起来说:“这位男同学是谁,他应该向台上的女同学道歉。一个男人伤了女人的自尊,是最大的伤害,赶快向她赔礼道歉……”

下面没有动静。

前排男生忽然站起来说:“是黎敏,他今天没来,我看过她给他的情书。我不是故意的,那小子放在抽屉里,我去借……游戏光盘时,看到的……”

“我来了。”

黎敏戏剧性地从后排冒出来,大声说:“听说要签到,不敢不来。我听到了。对不起!是我口拙,我自己本来个子不高,有什么资格轻视别人!学校的老师都这么通情达理,可见我个人素质确实有点问题。这样还能被你爱,真是我的幸运,我……接受……”

他冲上台去,向云芸鞠了个躬,又对着台下说:“谢谢老师教育,谢谢这位女同学对我的珍惜,这一刻让我很感动。”

随后竟打了个喷嚏,全场笑起来。黎敏忙解释:“今天感冒了,真打算不来的,差点错过了纠正错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