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同袍自上栽来血正滴子青手背上尚还温热炙得她身体紧绷如弓弦

这就意味着,子青、易烨等人皆得参战。

“不能再往前走,再走就难以抽身了。”他道。

正待躺下,便瞧见有名军士端了一大碗热腾腾羊肉汤过来,问哪位是子青。

霍去病盯着眼前这个少年——他活着,幸而他还活着!

这边,蒙唐已经将事情向霍去病禀明,末了硬邦邦地补上一句:“子青虽是我振武营人,倘若他当真有私通匈奴嫌疑,我必亲手斩了他。”

“子青!你……”施浩然哑着嗓子唤了声,子青早已窜出去三、四丈远,加上周遭噪杂,自然是听不见。

“忍着。”

子青低,有一瞬茫然,表示赞同:“无牵无挂,是挺好。”

不远处,到河边刷过马子青正朝他们走过来,神色异于寻常,似有心事。易烨自然最先留意到,待她走近便问道:“想什么呢?呆愣愣。”

缔素笑了笑:“还行。”

卫青虽未再追问,但总觉得去病神情有异,特特地盯了他两眼,方才罢了。

“那你怎么办?”

易烨顿了顿,想起另外一事,朝她肃容道:“可有个事得告诉你,是关于雕翎箭,那箭咱们能不能晚些时候再还给将军?”

阿曼接过她手中小石头,在沙地上写得飞快,长长一串……子青歪头看去,果然是与汉字天差地别,一点都看不懂。

“卑职从不饮酒。”子青仍旧还是那句话。

夜渐深沉。

两人对视,片刻之后,阿曼忽得大笑起来,笑声引得其他人都朝这边望过来。

子青轻叱一声,玄马力,肆意展开四蹄,飞雪被踏得如烟尘般腾起,很快将日磾远远甩在后头。日磾回头望了一眼,转开马头,朝另一方向驰去。

话音刚落,立时他身后冲出去七、八人,追着子青阿曼消失方向而去。

子青有些不自在,可没忍心挪开,便由他靠着,低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儿家?”

扎西姆仍将手衣推过来,轻柔道:“拿着,还有你这袍子,该是男人们穿,你穿着也不和暖。等天亮了,我命人再找一件给你,我出嫁前衣袍都还在。”

“先前喂了几次,都喂不进去,哭闹得太凶。”日磾答道。

“那只是一个未足月婴孩,你有几成把握能救那孩子?”霍去病怒道,这么小孩子患疾,即使在汉朝也极易夭折,更何况是在此蛮荒之地。

“不是,你莫瞎猜!”子青听得一个头两个大,道:“真不是,事情我暂且不能说,总之他……对我们没有恶意。”

“去偷一卷画轴,画上是匈奴地形水源图。我想把匈奴地形水源图拓下来,有此图在手,想必你舍不得赶我走。”阿曼朝霍去病慢悠悠笑道:“商旅只要向导就足矣,没有必要了解整片大漠水源,对么?汉朝将军!”

缔素见子青手腕上尚还淌着血,忙从自己襦衣上撕下布条递过去。子青投去感激一瞥,一端用牙咬住,单手在手腕上绕了绕扎紧,自己并不甚在意,伸手便要去扶阿曼。

子青自己合衣躺在窗下位置,拥紧衣矜,闭目休息,半晌也浅浅睡去。

鼓点越来越急,他开始急地旋转,双手摊开着,面上带着笑意,仿佛在承接何物又仿佛是在准备着拥抱何人。

缔素被淋得半身湿透,缓缓直起身子,朝霍去病喊道:“……真是暗河!”

缔素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泪水如倾,死死地瞪着子青,声音哽咽地走了腔调:“是不是你说?!……一块回去!死了也该一块回去!”

赵破奴点了点复把玉佩放了回去另取了谭贴身匕。a无限好文尽晋江文学城

他用剩余气力冲她大喊。

显然不愿意听到自己小毛病被人冠上一个大帽子霍去病皱了皱眉:“你们这些医士最好小题大做咳几声而已什么嗽疾不嗽疾……这事你可别给我到处乱说。”

手刚要触及,忽得眼前一阵风,整只兔子都不见了!缔素再回头,施浩然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抢了兔子去,正撕腿子呢

你一句我一句,接下来,两人扭斗成一团,霍去病看得有趣,权当佐饼小菜。

“咱们要去大漠?!”缔素一惊,朝子青道,“你听见没有,叫咱们防着大漠里的刀客。”

“眼睛倒挺尖。”易烨好笑,“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值得大半夜溜过来。”

卫青吃了几口,抬头再看骈宇骞,后者早已三口两口吃完,正用袖子抹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