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奇霍地一招“弯弓射雕”,左掌如弓斜劈,右臂如简直挺,中指一弹,“铮”的一声,正中蓬莱魔女剑脊。

耶律元宜见她神色惊惶,说话又慌慌张张的,便笑了一笑,轻轻抚拍她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到了我这里,天大的事情,我也得给你们担待下来,不用惊慌。”

蓬莱魔女因她提起珊瑚,不觉因珊瑚而想到珊瑚的师父一武林天骄的姐姐,再想到了武林天骄。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

蓬莱魔女道:“咦,马上的似是两个女子!”定睛看去,隐约可以认得是赫连清云和赫连清霞两姐妹。转瞬之间,她们那两骑快马已过了视野之外,远远看友,平原上只见两个黑点。后面那一大队骑兵仍然紧迫不舍。

完颜亮道:“这个,我已早有安排。到临安过中秋嘛也许来不及了,但总可以渡过长江,在江南欢度佳节。”

笑傲乾坤折扇张开,迎风一拨,恰恰抵消了对方那股真力,两股劲风相撞,化成了一根风柱,方圆数丈之内,砂飞石走,尘土弥空,就似碰上了龙卷风一般。

笑傲乾坤颓然说道:“知道了。但也是昨天一位老前辈告诉我,我才知道的。我,我后悔已迟!”

原来李宝那次在长江碰上虞允文的水师,本来难逃覆败,虞允文却不损他们一条船,不伤他们一个人,向他们晓谕了要共抗金寇的大义,就把他们全都释放了回去。李宝深受感动,后来就与虞允文暗通款曲,终于弃暗投明,接受了虞允文的收编。

且说赫连清波突然看见一个相貌旨自己十分相似的女子迎面面来,怔了一怔,赫连清云道:“姊姊,你还认得妹子么?可怜我们找得你好苦!”

登时有半数以上拍掌欢呼,表示欢迎。

耿照等人躲在那少女的车上,一路上自是无人盘问。那少女将他们带回自己的住址,秦弄玉实在太过疲劳,心情松懈之后,在马车上便已昏昏睡去。那少女也不惊动她,悄悄地叫丫鬟抬她到内房让她安睡。然后吩咐另外的丫鬟道:“给这两个人准备姜汤沐浴,再照他们的身材,给他们找两套男子衣裳。然后再给他们准备稀饭、小菜。”丫鬟们领了命令,分头办事。

那老和尚道:“哦,你要打听一个人?谁?”耿照道:“武林天骄。”那老和尚微有诧意,说道:“你也识得他么?”耿照道:“不。弟子是代朋友打听的。”那老和尚道:“什么样的朋友?何以他要打听武林天骄?”似乎有点怪耿照多事。耿照道:“就是柳清瑶、柳女侠。”那老和尚颇感意外,失声说道:“清瑶,她已经见过武林天骄了么?他们的交情如何?为什么她要访查武林天骄的下落?”

桑青虹冷笑道:“毫无关系?他的大衍八式,就是我传他的!婶婶,你别好着眉毛,瞪着眼睛,我和他的事情,你的侄儿都是一清二楚的、我知道他有了玉珊瑚之后,早已与他一刀两断啦。你的侄儿是知道了这些事情,然后向我求亲的,要不然我怎会做你的侄儿媳妇?”

秦弄玉说了这段遭遇,便即住口,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她藏在心中,不便说的。她在孟家养病之时,孟老大的儿子孟霆,日日在她病榻之前服侍她,向她大献殷勤。秦弄玉不是个糊涂的姑娘,早就看出孟老大的意思是想要她做媳妇的了。

也幸亏她伤了王俊,这才退了追兵。

不多一会,只听得人声脚步声嘈成一片,卫士们从四面八方跑来,纷纷叫道:“快来拿刺客呀!”“刺客在这儿了!”最先跑来的正是刚才掌击树搜人的宿卫军统领上官扶威。蓬莱魔女暗暗欢喜,“此人功力不弱,这番僧此番可是插翼难飞了!”

我不是想与他争权夺位,可是这,这个王俊,实在不是好人,你可知道?……”

快些给古月禅师收殓吧。”这古月庵中有人施舍的义棺,当下耿照便给东海龙帮忙,装了三具棺材,安置在大雄宝殿之内。

我华谷涵今日才是当真碰到劲敌了!”

白修罗一个筋斗,倒翻出三丈开外,避开了番僧一抓,黑修罗也是同样打个筋斗,要想避开,但他武功稍有不如,只听得嗤的一声,上衣已给那和尚撕破。黑白修罗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是一流的了,他们倒翻筋斗的怪异身法,更是武学一绝,想不到还是在这番僧手里吃了亏。蓬莱魔女不禁吃了一惊。

蓬莱魔女吃惊之下,也给他激起了怒火,心道:“岂有此理,我给你助阵,击败了那萨氏三雄,你反而恩将仇报,竟想伤我性命!不给你一点厉害瞧瞧,你只当我柳清瑶是好欺负的了。”

当下,桑青虹携了那两个贴身侍女,也顾不得收拾东西,匆匆忙忙的便跟着孟钊走了。

孟钊嗫嗫嚅嚅地道:“我,我不敢说。”桑青虹道:“为何不敢?”孟钊道:“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桑青虹喝道:“信不信是我的事,快说!”孟钊身躯颤栗,忽地似下了决心,大声说道:

耿照的宝剑尚悬在腰问,桑青虹给他治伤之时,并未曾将它除下,公孙奇跟踪追出,耿照早已拔剑出鞘,一觉背后微风飒然,涮的便是反手一剑。

蓬莱魔女听了,心中更是郁闷难宣,当下问道:“你们行止如何?已否定夺?”耶律元宜道:“霞妹已经痊愈,我们明天就准备回江北去了。目下军情紧急,金国大军即将南下,我须得早日回到军中,预作安排,以期有助于宋。柳女侠,你呢?”蓬莱魔女道:“我想到临安去走一趟。”赫连清霞微微一笑,似含深意,说道:“华大侠此际正在临安,但愿你们能够见面。”耶律元宜却忽地叹了口气,说道:“檀公子也到了江南,可惜咱们却不知道他的行踪。柳女侠,请你代为留意,若是碰上了他,请你代我问候。”原来武林天骄也曾在耶律元宜面前,透露过一点他对蓬莱魔女的倾慕,这情形正如笑傲乾坤曾对赫连清霞透露心事相同。赫连清霞和华谷涵的交情好一些,所以她比较偏袒于华谷涵,心里希望蓬莱魔女能与华谷涵结合,而耶律元宜则与武林天骄的交情好一些,故比较偏袒于武林天骄,私心盼望蓬菜魔女能接受武林天骄的爱意。不过他是个男于,与蓬莱魔女又是初初相识,所以说话要比赫连清霞含蓄得多。

当下说了当晚的事情,叹口气道:“可惜,我师嫂终于还是上了我师兄的当,她第二次回到家中,你的大姐和我的师兄,合谋将她害了。”赫连清霞低下了头,黯然说道:“我大姐害死了你的师嫂,我,我真是惭愧得紧。”

蓬莱魔女选了一处地形险峻,常人难以攀登的危崖跳了上去,将那两个军官放了下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这圣旨是怎么回事?快说!”其中一个紧闭双唇,怒睿满面,不肯言语,另一个则似乎怕死得多,颤声说道:“他是内廷侍卫,我是禁军统领,这圣旨是他带来的,我不知情。”蓬莱魔女抖起拂尘,向那内廷侍卫一指,喝道:“这圣旨是真是假?”那侍卫一脸倔强的神色,亢声说道:“凭你也配问这圣旨的真假?要杀便杀,老子绝不皱眉!”蓬莱魔女冷笑道:“凭你这块废料,也敢妄充好汉!”拂尘在他身上轻轻一拂,一拂之下,那侍卫仿佛给无数利针刺进他的穴道,再过一会,又觉仿佛有千百条小蛇在他体中乱啮乱咬,酸、痒、疼痛,简直非言语所能形容!胜过任何酷刑。那侍卫纵是铁铸的身子也禁受不起,登时哀号道:“我说,我说!请好汉松刑。”

武林天骄一个盘龙绕步,身形一侧,玉萧一指,先化解了他的绵掌掌力,左掌则使出四两拔千斤的“卸”字诀,轻轻一带,但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柳元甲一掌拍空,那刚猛无伦的金刚掌力又打塌了半座假山,山石滚下,轰轰之声,震耳如雷。

蓬莱魔女泪盈于睫,又喜又悲,不由自主地靠近父亲,哽咽说道:“爹爹,原来你是具有如此苦心,孩儿错怪你了。”这是她第二次叫出“爹爹”二字,第一次叫时,还有几分勉强,这一次却是出自衷诚,孺慕之情,溢于辞表。柳元甲浓眉一展,轻轻抚摸着蓬莱魔女的头,柔声说道:“好女儿,只要你谅解为父的苦心,我这许多年所受的苦楚也值得了。”

大湖十三家总寨主王宇庭盾头一皱,说道:“有柳庄主出手。自是无须咱们相助。不过,咱们也不能让这魔女逃了。咱们多留点神,她打不过柳庄主,要逃跑的话,咱们就帮忙拿人吧!”

冰水弄沸,沸水再又还原凝结成冰,这两手功夫,一寒一热,一正二反,相辅相成,当真是足以震世骇俗。众人也不禁都喝起彩来。文逸凡虽然不惧,却也有点吃惊,寻思:“素闻雷神指与修罗阴煞功乃是邪派两大奇功,想不到这老怪竟然都练成了。”文逸凡虽然见多识广,识得两大奇功,但却不知金岳对这两样功夫,都只是练到第七重,距离登峰造极还远。

当下也就笑道:“这话说得有理。名角儿应唱压轴戏,金老先生自当留在后头。”王宇庭意颇不悦,却不言语。那文逸凡更妙,独自在一边负手徘徊,口中念念有辞:“平平仄仄平平厌,仄仄平平仄仄平。”王宇庭道:“咦,你念什么?”文逸凡道:“我想做一副对联,还未有腹稿,你可以指点我么?”王宇庭大笑道:“这个么,我是一窍不通。你用到‘指点’二字,那简直是挖苦我了。”他们二人一唱一和,隐隐对南山虎刚才的话加以嘲讽,也透露出对金岳不服气的意思。金岳心里想道:“等下叫你们知道我的厉害,看你们还敢据傲?”

那女子倏的回头,喝道:“谁恶作剧?”这颗石子在那女子头顶上空飞过,却没有打着她。原来蓬莱魔女正是要引她回头,好看清她的面貌的。这一回头,果然真是“玉面妖狐”。

那将军大吃一惊,正要拔剑抵挡,忽听得声如破竹,原来耿照那枝箭,却不是射他,而是射他船的帅旗,一箭射中旗杆,帅旗登时倒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金军惊惶喊叫声中,耿照的第二枝箭又已射出,这一枝箭对准了敌帅的咽喉。但不知怎的,就在他将弓弦拉紧,将箭出的一刹那,忽地“噫”了声,手指微颤,这一枝箭就时不到敌船,而在中途掉下了。原来在那一刹那,他眼光一瞥,瞧见了敌船上玉面妖狐连清波的背影,不由得蓦地一惊,这枝箭就失了准头了。

“师嫂已死,我是不能再向她打听我父亲的消息了。不知她怎么会知道我父亲还活在人间?武林天骄是她的师兄,师嫂的消息不知是不是从他那儿来的?即使不是,师嫂知道的事情,想必武林天骄也有所闻?他上一次与我无所不谈,却又为何不见提起?难道这消息是他们最近才得到的?但这武林天骄行踪无定,却到哪里去找他?”

既然如此,你何必与我合谋?哼,哼,我偏要你受点折磨,你若是真心喜欢我,我要你亲手了结这个贼人!你杀不杀她?”公孙奇道:“哎呀,你别难为我了!”玉面妖狐道:“好,你不下手,咱们就一拍两散!”公孙奇无可奈何,接过利剑,闭了眼睛,正要一剑向他妻子的心胸刺下,忽听得铮铮两声,一枚石子荡开了公孙奇的剑尖,另一枚石子则向着玉面妖狐打来,玉面妖狐扬袖一拂,这枚石子的力道大得出奇,这一拂仍然阻不着它的去势,玉面妖狐的额角给石子打个正着,登时也是血流如注。还幸亏她这一拂减弱了石子的劲道,要不然己是头破脑裂之灾。

玳瑁接着说道:“她言之凿凿,不由得我们不半信半疑,但想到她是恶名昭彰的玉面妖狐,我们总是疑多于信。于是我就动阵势,把六合剑阵一步步地收紧,将她困在核心。说道:‘你要我们相信,那也不难,委屈你在山寨里暂留几天,倘若真有其事,事情过了,我们自会放你。笛子抛下来吧!’这即是说要俘虏玉面妖狐,留作对证。”蓬莱魔女点点头道:“对,你处事很有分寸,是该这么办。”

蓬莱魔女缓缓说道:“不对就是不对,你试想想,你名叫金岳,却连岳飞手下的一员将领都不过,还有何面目再用此名?想当年杨再兴在小商河桥下,一枪挑破你的肚皮,你居然没有死掉,也算得你运气好了。你就该韬光养晦,躲在那祁连山里学学缩头鸟龟才是,你却还要出来兴风作浪,这不是太不识时务了吗?须知一个人总不能尽是倚靠运气啊!”金岳被她揭开疮疤,气得哇哇大叫,喝道:“住口!”蓬莱魔女却并不住口,继续往下说道:“我看你的名字应该改作金服宋才对,大宋的英雄儿女,过你的人不知多少,你还是改作金服宋吧!”

蓬莱魔女吃了一惊,连忙峭声斥道:“住口,你怎可如此含血喷人?师嫂对你是情深义重……”公孙奇谈淡说道:“师妹,你的武学造诣在我之上,难道你看不出那武林天骄的家数么?”

药碗已端到唇边,桑白虹正待张嘴吃药,忽有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生,只听得“叮”的一声,接着“当啷”声响,那药碗突然从公孙奇的手上掉了下来,裂成八块,汤药泼了满地,地上起了一层淡淡的紫气。

东海龙道:“好了,我的信已经带到,我也该走了。耿相公,请你在令叔灵前,代我上一住香。北宫黝为非作恶,我早已知道,他是我的义弟,我未能及时管教,以致酿成今日的大错,我实在无颜在他灵前告别了。但请你告诉他,我已经亲手将北宫黝击毙了。”耿照含泪说道:“老英雄大义灭亲,家叔泉下有知,也定然高兴的。”又道:“我们辞灵之后,明日义军就要撤过江南,老前辈可否留在军中,助我们一臂之力?”东海龙道:“我不惯军旅的拘束,过了些时候,我或许也会前往江南,那时再来拜访你们。”蓬莱魔女问道:“老前辈何以这样匆匆便走?”东海龙道:“我三弟西歧凤与一个仇家约会,只怕有性命之忧,约会的日期不久就到,我可得先去助他一臂之力。”耿照、珊瑚二人在途中碰见过西歧凤,对此事略有所闻,蓬莱魔女则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觉心下骇然。

张定国哈哈大笑,扬起马鞭,指看辛弃疾道:“你在我身边埋伏了奸细,就以为可以暗算我吗?哼,那不过是白送一条性命罢了!哼,谁敢意图加害我的,秦浩就是你的榜样!”

珊瑚疑心大起,问道:“耿照,你是认识她的,她是你的什么人?”耿照再也忍受不住,掩面哭道:“从前我是知道她的,现在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了。你别问了,我难过得很!”珊瑚心中一震,想道:“难道他们的情形,也是像我和孟钊一样?”不禁也伤感起来,掏出手帕,轻轻替耿照拭了眼泪。

“是西域异种猎犬,我得了两头,分了一头给耿照的。这种猎犬鼻子最灵,善于跟踪气味去追寻猎物。要是耿照将那位姑娘的一件衣物给它嗅了,带着它追下去,那一定是可以追到的。他去了这么些时候,按说也应该早已经追上了。”

耿照路过济南,顺道去探望叔叔和好友,这次见面,决定了耿京起义之事,耿照自是义不容辞,只好将行程暂为耽搁,留卜来帮忙他们。他们打听得严佛庵已定好日子纳妾,济南、莱州的高级文武官员,十之七八,都会到严府道贺,遂定下计划,就在这日举事,分头进行,一方面由耿京进兵济南,出讨金榜文,一方面由辛弃疾充当耿京的代表,到严府送礼,趁此机会,把严佛庵和那些大小官员,都拿下来。这样一来可削弱金军伪军的力量,二来可以抄没严佛庵的家财,移充军费。无巧不巧,恰遇蓬莱魔女,一举成功。这时辛弃疾正忙于处置那些被俘的官员,蓬莱魔女无暇和他多谈,当下笑道:“你们是为着这老无耻的‘新郎’来的,我却是为着那可怜的‘新娘’来的。

血雨腥风之后,荒林又归于静寂,只留下地上两具尸骸。蓬莱魔女想要知道的武林天骄的来历,仍然是一个难解的谜!

完颜亮只道鸠罗法师武功盖世,这道命令一下,蓬莱魔女便难免玉殒香消,心中好生惋惜。哪知看了一会,只见蓬莱魔女越战越勇,他的那班武士,围着蓬莱魔女,走马灯似的乱转,竟然不敢迫近她的身前;鸠罗法师也似乎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完颜亮的惋惜,登时变了惊惶。

青海三马拦住了桑青虹之后,群雄对公孙奇夫妻更是加紧进攻。铁大鼎裹好断臂的伤口,娄师陀调匀了内息,又再加入战团。这两人虽然是受了伤,但他们功力深湛,顽强之极,受伤之后,满腔怒气,切齿报仇,打得更猛,去了三马,补上这两个人,围攻公孙奇夫妻的主力,不是削弱,而是更加强了。

两股劈空掌力无声无息无影无形地暗斗,两人都有顾忌,一步一步后退,距离拉开了一丈有余,但双方仍是感到对方掌力的重压,呼吸也渐渐紧张了。

那三枚指环打中耿照的穴道,但打来的劲道给他本身的真力全挡了回去,自是毫无伤损,个过等于给小孩子抓痒一般,只是略微感到一阵酸麻。他向前猛冲几步,气血运行加,这酸麻之感也立时消失了。孟钊只道他要冲过来施展杀手,吓得连爬带滚,远远躲开。耿照根本就不是想对付孟钊,他双臂一振,脚步不停,就向那高个子扑去。高出云见他一个照面就摔倒孟钊,又震飞碧绡的暗器,也是不敢轻视,长鞭一抖,用了十成气力,反手一鞭“回风扫柳”,打到了耿照的面前。珊瑚吓得慌了,叠声叫道:“耿大哥,快走,快走!”拂尘一起,要抢上去缠高出云的长鞭,矮冬瓜林深渊早已滚到她的脚边,双笔平伸,点她腿弯的“鼠蹊穴”,珊瑚迫得将拂尘一拂,荡开他的双笔。

“到了那日,我们埋伏在一处险要所在,等候那魔头,从午时直到黄昏,兀是未见那魔头的踪迹,宋金刚正想派人去云家探听,那魔头忽然来了,只见他衣衫破碎,面有伤痕,垂头丧气,活像一个斗败的公鸡。”

他以为珊瑚是一时忘记,现在方始想起他的主人是谁。要知公孙奇武功极高,但因行踪诡秘,武林中人知道他的名字的却是很少很少。不过,在江湖上经常走动的人,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却知道孤鸾山下,有这样一位大有本领的神秘人物。珊瑚能够清楚他说出他主人家门前的标志,想来不是自己到过,也是听人说过的了。

耿照满怀委屈,苦干穴道被封,无法声辩,只见那少年充满恨意的眼光盯他一眼,却不言语,径自走上前去,向公孙奇行了一礼,掏出一封信来,说道:“主公吩咐的这封信札已经写好了,请主公过目。”公孙奇略看一看,笑道:“写得很好。”随手交给鹰鼻汉子,说道:“明日你给我选一个口齿伶俐的人,将这封信送到东海飞龙岛去。”鹰鼻汉子诺诺连声,将信收下。

“但愿如此。好在他每年也只是到山东一两次,每次也只是上泰山游览,你此行不必经过泰山,那也就很少机会碰到他了。”

他虽然不知道珊瑚所遭遇的是什么横祸,但最少她还在怀念“那个人”,言语中对那人充满爱意,显然不似自己与表妹一样,已成了仇人。

蓬莱魔女正想把那队长叫来,忽听得门外又有人声,听得出是有两个人正在走来。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赫连清霞和竺迪罗。

那武士队长看见了“邵主”到来,颇为惊诧,说道:“郡主你也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