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狂侠天骄魔女 > 第四十八回 力诛奸贼消民愤 堪笑庸医断症难

蓬莱魔女将辛弃疾的奏折放在书桌上,便从缺口追出,大叫道,“有刺客,有刺客!”

坐定之后,辛弃疾说道:“华大侠前几天到过这里,还说起你们.柳女侠,你可见过他了?”蓬莱魔女黯然说道:“见过了。他昨日已离开临安,我恰好赶上和他见了一面。”辛弃疾稍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但也只知华谷涵是对蓬莱魔女私心爱慕,至于武林天骄的那段纠纷,他却是毫不知情了。他见蓬莱魔女神色黯然,还只道她是伤离恨别,心里反而晴暗为谷涵喜欢,想道:“看来不只男的有心,女的也有意。”便安慰蓬莱魔女道:“华大侠热心为国,四处奔波,令人敬佩。我和他已约好将来在军中见面,柳女快也下愁没有与他会面之期。”

蓬莱魔女道:“他的尸体离奇失踪,此事大是可疑!”耿照道:“他不也是中毒死了的吗?”东海龙道:“他因何而死,没见着他的尸体,我可就不敢断定了。”耿照道:“但他总是死了。我曾碰着他的尸体,其冷如冰,显然已是气绝多时!”想起当时突然受惊的情景,犹自不禁心悸。蓬莱魔女沉吟半晌,说道:“这个,这个,只怕其中有诈……”东海龙道:“据我所知,天竺传来的一派内功,可以闭息多时,要诈死也非难事。但华大侠也是曾经进来察看过的,他的眼力何等厉害,若然诈死,岂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蓬莱魔女一面觉得奇怪,一面急步上山,她还差一小段路未曾赶到,已听得华谷涵在纵声狂笑!

蓬莱魔女却自想道:“此人深夜荡舟,焚香听歌,端的是雅人雅事,莫非就是笑傲乾坤么?但他国事索心,身为浦客,只怕未必有此清兴?嗯,说不定也许是什么豪门公子,游兴方酣,乐极忘归,夜以断日?”想到“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这两句暗讽南宋苟安的诗句,又不禁抚然兴叹。

要知蓬莱魔女虽然业已现柳元甲的若干可疑迹象,与他是否父女,她自己也还不敢断定,但这些有关她生身之迷的疑团,总不便与一个初初相识的人倾谈,何况在她心目之中,文逸凡乃是柳元甲的好友,她又怎能向文逸凡说柳庄主‘似乎’是我的父亲,但我还不敢断定呢?是以她只好不加一句解释,承认她是柳元甲的女儿了。

孟钊对桑青虹所说的那番谎话,就是他与公孙奇两人合编出来的。公孙奇情知桑青虹见过了蓬莱魔女之后,他自己是凶手的事实,决计不能再瞒得过桑青虹了,因此索性叫孟钊在桑青虹面前指责他是凶手,这一着果然巧妙无比,骗得桑青虹再也没有半点疑心。

耿照诧异不已,说道:“公孙奇诬陷你杀了她的姐姐,她对你已是含恨在心,纵然你把她当作妹妹看待,她又怎能信赖你呢?”蓬莱魔女笑道:“此事我早已向她解释清楚,水落石出了。”耿照道:“她的姐姐端的是何人所杀?我怀疑是玉面妖狐,不知可对?”蓬莱魔女道:“对了一半。另外还有一个凶手,正是她的姐夫。”当下将桑白虹被害之事告诉了耿照,接着说道:“她姐姐临终之时郑重嘱托我照顾她的妹妹,生怕她上了公孙奇的当。如今我已然遇上了她,你说我怎能将她抛开不管?难道要让她再落在公孙奇的虎口之中吗?”

公孙奇板着脸道:“你姐姐已经死了,我不管谁管?你姐姐一直怕你上这小子的当,哼,你现在果然是上他的当了!”桑青虹急忙扯着他的袖子,说道:“姐夫,桑家的武功,你不是也练了吗?桑家这一条规矩,我姐姐也曾遵守的。”公孙奇怒道:“这小子怎能与我相比,我是你们桑家的女婿,女婿份属半子,算得是你桑家的人。他是什么东西?”

真相虽尚未明,但蓬莱匿女已是隐隐觉得,那老和尚一定和她有点关系。

这山洞通爽干净,地上铺有两床锦褥,看来他们二人已在这里住了多天。蓬莱魔女道:“你们不是和华大侠、华谷涵在一起的么?他到哪儿去了?”赫连清霞道:“华大侠正是去寻找你的,他到临安去了。”蓬莱魔女道:“他可曾与你说起我的什么事情?”赫连清霞笑道:“他说姐姐是当今第一位女豪杰,他对姐姐佩服得紧。你们以前见过面么?”蓬莱魔女道:“见过一次,未有交谈。”赫连捕霞笑道:“华人侠对你可是早已仰慕的了。那晚你与我动手,事后他知道了,他也猜到是你,叫我以后若然再碰上你,就不妨把真相告诉你,免得你误会我是大姐。姐姐,你看,你虽然未和他正式见过,他却早已把你当作好朋友看待了。”蓬莱魔女面上一红,说道:“那晚你和他夜探千柳庄,他可有说起什么?比如柳元甲的身份,他可有提及?”赫连清霞道:“奇怪,那晚他邀我夜探千柳庄,我说一个土霸做寿,有什么好看,他说这姓柳的庄主,只怕不仅是一个普通的土霸,他正是要去查究他的身份,姐姐,你现在也这么问,想必你已另有所知,这柳元甲到底是什么身份?”蓬莱魔女好生失望,心想:“我的身世之谜,原来华谷涵并未与她谈过。”当下说道:“柳元甲是江南武林盟主,当然不是个寻常的土霸。”耶律元宜道:“岂止如此,他和金国的国师金岳还是好朋友呢。将来金兵万一渡江攻宋,只怕他会在江南内应。”蓬莱魔女心头一震,说道:“你可拿到了什么凭据?”耶律元宜道,“他那晚是怎样款待金岳的,柳女侠,担必你也见着了,这不就是凭据?”蓬莱魔女心道:“这个我爹爹已对我解释过了。”但耶律元宜虽然未能添上什么新的“凭据”,经过他这么一说,蓬莱匿女心上已是多了一个疙瘩。

蓬莱魔女跳下马未,与那军官以礼相见,那军官道:“你说你是奉命去追缉耿照的,是奉谁之命,可有海捕文书?”蓬莱魔女道:“你又是奉谁之命?你先让我看了你的海捕文书,我再把我的给你看。此事关系重大,非是小弟多疑,你们不放心我,我也得知道你们的底细,才敢放心。”那军官道:“这么说,你是真的有海捕文书的了?”蓬莱魔女道:“这等大事,岂有虚言?”

哪知武林天骄也早已有了提防,就在柳元申使出并世无双的点穴功夫这一刹那,武林天骄的玉箫亦已同时挥出,闪电般地凌空点下,疾点柳元甲任、督、冲、带四脉的奇经太穴。他的点穴手法虽然不及柳元甲的奥妙精奇,但却是更为狠辣,倘若双方招数用实,那女子固然要伤在他的指下,柳元甲被玉箫点中,奇经八脉受伤,只怕也得耗了十年功力。

蓬莱魔女道:“你所说的宋宫的第二件宝物,就是指这拳经、心法么?”柳元甲道:“不错。可惜自宋太宗以后的历朝皇帝,都耽于逸乐,无心练武,以至这拳经、心法,尘封大内之中,等于废纸。却便宜了金虏,在攻陷汴京之后,搜劫大内宝物,将陈传毕生心血所著的武功秘籍与那穴道铜人,都搬到金国去了。”

同中这一班江湖豪客见一个少女竟与柳元甲似乎打成平手,无不啧啧称奇,纷纷探问:“这女子是谁?”

金岳道:“还请借一只盆子。”柳元甲早已知道金岳是要如何表演,说道:“也已准备好了。是一只白玉盆。”叫两个家丁将那只玉盆抬到场中,只见比普通的洗身盆还大,玉似羊脂,洁白无暇,众人目眩神迷,喷喷称赏,都道:“皇官内库,也未必能有如此宝物!”但却不知金岳要这只盆子做什么。

蓬莱魔女听得柳、金二人对这铁笔书生都似甚为推崇,好生诧异,因而对文逸凡适才的那番举动,也增加了怀疑了。她仔细留神这个文逸凡,心想:“他号称铁笔书生,想必是会使判官笔的高手,却怎的不见他身上藏有兵器?”

老头子这时也似乎相信了蓬莱魔女不是坏人,低声说道:“小眉,你到亭边了望,多留点神,一见人来,马上出声。姑娘,你仍然坐下来假装喝茶,我和你说。”蓬莱魔女暗暗赞叹这老头子小心谨慎,但从这也可以见到,那千柳庄的庄主平日是如何霸道横行。

宋军射出的弓箭是用人力射的,射程之远,劲道之强,当然不及金国水师所的“神臂弓”,但却准确非常,一枝铁箭碰一枝火箭,金国水师向虞允文帅船射来的火箭,都在半空中便给对方的箭碰个正着,落下长江。波心流火,蔚为奇观。蓬莱应女暗暗喝彩,心道:“虞允文的神箭手果然名不虚传,如此本领,在江湖好汉中也不多见,难为他训练出这么多的神箭手来!

那老头道:“启禀主人,孟钊这小子是公孙奇的心腹。”蓬莱魔女叹口气道:“我也曾帮过公孙奇呢。在今日之前,谁知道他是如此人面兽心?而且公孙奇的亲信在堡中想还不少,也不能一二诛了。还是把他放了吧。”纳老头应了声“是”,不敢再说。

当那三枚毒针射来之时,公孙奇本已扬起衣袖,想要把毒针拂开的,但听得连清波“捉虎容易放虎难”那句活,不禁呆了一呆,略一迟疑,那三枚毒针都已射进去了。公孙奇面色灰白,颓然坐下,喃喃说道:“白虹,白虹,你别怨我!”

蓬莱魔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了眼睛,叫道:“什么?是玉面妖狐!”玳瑁道:“是呀,当时我们也不敢相信呢,但后来事实证明,她说的都是事实,的确是咱们的恩人”。蓬莱魔女心急如焚,叠声说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说,快说!”

金岳满面通红,打了一个哈哈,掩饰他的窘态,说道:“我看你本领很是不错,有心试一试你的功夫。嗯,你姓甚名谁,师父是哪一位?”

蓬莱魔女心道:“以师兄的所作所为,受这四记耳光,责罚还是轻了。”本来以她的本领,若与师兄联手,尽可胜得武林天骄,也尽可拦得住桑白虹,免使他的师兄受辱,只因她也不齿师兄所为,故而袖手旁观。

公孙奇吃了一惊,心道:“不知是哪个多嘴的丫鬟偷偷告诉了她?”只好说道:“没谈什么,她只是来告诉我关于耿照的消息,她知道耿照偷了咱们的大衍八式,问我要不要将耿照逮捕回来。我记得你曾说过,看在妹妹的份上,你不愿意理会这事了,我就这样告诉她。大约她因为见我不理,后来又将这消息告诉妹妹,妹妹对那小子不肯死心,就跟她走了。我怕你病中多担心事,所以没有告诉你。”

蓬莱魔女本来还有些话要间北宫黝,她也料想不到东海龙突然便将把弟打死,但人已死了,也只好算了。心里想道:“那北宫黝之罪,实也该死。东海龙虽然暴躁了些,但他大义凛然,却是教人佩服!”当下叫兵士将北宫黝的尸体抬下去,与东海龙重新见过了礼,问他来意。

辛弃疾的亲军都动了怒,张弓搭箭,也要射那些叛变的士兵,辛弃疾暗暗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止住那些弓箭手,心里想道:“这都怪我平日未能好好教导士兵,以致他们受了张定国的煽惑。”

就在这性命俄顷的瞬息之间,猛听得“叮”的一声,秦弄玉的透骨钉脱手飞去!就在这同一时候,耿照也失声惊呼,猛地跳上来抱住了秦弄玉。

耿京喝了杯洒,笑道:“这私事和柳女侠倒有点关系,当然应该让柳女侠知道。”蓬莱魔女更是诧异,不禁问道:“是为了他私放那军官的事情吗?”这回轮到耿京有点诧异,问道:“怎么,他放那军官的事情和柳女侠有什么相干吗?”蓬莱魔女道:

“杨参将,这女子不是令千金么?怎么反而帮了敌人?你赶快制止她吧!”话犹未了,蓬莱魔女已是一掠而至,冷笑说道:“我可不能让你占这个便宜,对不住,也只好让你去见阎罗王了!”拂尘一展,登时把那杨参将的穴道封闭,打得他七窍流血而亡。

檀道清一口长剑遮拦击刺,兀是酣斗不休,转眼又和蓬莱魔女斗了二十余招。斗到紧处,蓬莱魔女剑决一领,突扑空门,檀道清反手一剑,只觉微风飒然,蓬莱魔女已自变招易位,剑尖在左侧晃动,指着他左肋的要穴,檀道清回剑一格,蓬莱魔女又到了他的右方,一缕青光,剑尖又已指向他的有肋要穴。檀道清运用几种身法,几种剑法,始终摆脱不开,蓬莱魔女总是抢快一步,剑尖指着他的要害穴道。

这红衣僧人乃是西藏密宗教祖的师弟,法号鸠罗法师,武功之高,西域无人能敌,完颜亮将他聘来,待以国师之礼,每逢外出,必定派他同行。他因为身份崇高,且又负有保护完颜亮的责任,所以在众武土围攻蓬莱魔女之时,他依然守护在完颜亮身边,未曾出手。

桑青虹正自一掌击出,眼看就要拍中珊瑚的后心,华谷涵忽地打开扇于,隔在当中。桑青虹这一掌,立心要取珊瑚性命,用尽浑身气力,即使是碰看一堵墙也会给她打塌,哪知华谷涵这一把薄薄的湘妃竹扇,竟胜似铁壁铜墙,桑青虹的掌心被扇于一按,竟不能再向前推动分毫,幸而华谷涵没有运劲反击,只是将她的内力卸开,否则桑青虹不死也得重伤。

公孙奇道:“哦,原来你是指那回事情,当时晚辈遭受围攻,出手难免稍重,不过对令徒已是留情的了。”言下之意,若不留情,你那两个徒弟焉能活着回去?

珊瑚与那高矮二汉对敌,本来就己处在下凤,这时又在担心耿照的安危,一个疏神,那高个子的长鞭,已是乘虚而入,只听得“唰啦”呼响,长鞭刷过,把珊瑚的衣裳撕去了一幅,幸而她闪避得快,要不然这一鞭就是皮破肉绽之灾。

“你是狂侠华谷涵的手下,见闻必广,想必知道江湖上有四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合称‘四霸天’?……”珊瑚吃了一惊,失声叫道:“是四霸天中的哪一霸?”

童进面色惨变,双臂一张,就向珊瑚扑来,珊瑚身形一晃,冷笑声中,拂尘已搭着他的背心。童进登时觉得腹内如绞,似有千百条小蛇在里面乱钻乱咬,痛得冷汗直流,断断续续地叫道:“姑娘饶命,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不敢对姑娘说谎了!”珊瑚略略放松,冷笑说道:“你这点狡诈伎俩如何何瞒得过我?我也不怕你不说真话,你不说真话,我慢慢地来消遣你,叫你肠穿肚烂,三日三夜之后才断气!”

这时他正在作状踌躇,那妇人却已哈哈笑了起来、说道:

路上珊瑚问道:“你可听过四霸天的名字么?”耿照笑道:

珊瑚经缓收了舞姿,交还宝剑,问道:“公子何以脸有不悦之邑,敢想是我的剑舞太坏了。”耿照笑道:“你歌舞双绝,以此佐酒,胜过汉书万倍。只是我多饮了几杯,又听了你的歌辞,不禁想起一些往日的亲友。”珊瑚又嫣然一笑,说道:“哦,原来如此。你想的谁人,可是想那玉面妖狐?”耿照佯怒道:“你又来取笑了,他日我告诉你的小姐。”珊瑚笑道:“婢子谢罪,相公,你可别生气啦,以后我再也不提那妖狐就是。”

蓬莱魔女打开匣子,只见金光恤然,原来里面藏的是一个小巧玲珑的金盒,蓬莱魔女不觉一怔,心想:“华谷涵送的礼物怎的这么俗气?”珊瑚、玳瑁二人也不禁暗暗好笑,想道:“我家小姐什么珍贵的珠宝没有见过,倘若白修罗的主人当真是华谷涵,这华谷涵千里迢迢的差遣专人送来这样小小的金盒,也未免太小家气了。”但那金盒的手工甚为精致,上面刻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栩栩如生。蓬莱魔女虽嫌金盒俗气,也拿在手中把玩。

带领耿照前来的那个丫鬟,忽地指着他骂道:“你看见了么。

耿照不由得又是心头一震,想道:“我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她却不肯说出我的名字,这是什么缘故?难道她还没有将我恨透么?她这一走,不知又到了什么地方?以后,恐怕更难见面了,我的心中还存有无数疑团,只怕也永远没有水落石出之时了。唉,她究竟是不是我的仇人,我杀了姨父,是对了,还是锗了?”

当时在金人治下的北方,盗贼蜂起,有等估马贼是专偷官府和大户的马匹的,却不扰乡民,这等偷马贼在百姓眼中是当作英雄看待的,在这小酒肆的客人都非富豪阔客,因而也就不以为怪。

这一鞭打出,竟似波浪形向前推进,一圈接着一圈,带着尖锐的啸声,恍如天风海雨,迫人而来。耿照一剑刺去,竟被那武士的长鞭圈住,那武士大喝一声:“撤手!”鞭梢颤动,有若长蛇缠树,勒紧了耿照的手腕。耿照的腕骨,结勒得“格格”作响,痛极难禁,下由得五指一松,宝剑坠下。

说时迟,那时快,鲁思察也大呀声:“着!”双钉已指到了他乳下的“期门穴”,耿照百忙中用了“千斤坠”的功夫,倒未曾给阿骨打的长鞭卷翻,可是他宝剑被缠,对鲁思察那时堪堪点到的点穴钉却是毫无办法应付!

扎台儿大怒,飞步赶上,横刀便扫,一招“凤凰展翅”,迁斩对手的上盘。耿照动也不动,待得他的刀锋离开面门不过寸许,才猛地一拧身,一招“后羿射日”,剑锋由下而上,径截扎合儿的手腕。这一招好不厉害,扎合儿顾不得攻敌,急急变招自保,月牙刀从上斩变为下拖,当的一声,格过耿照的长剑,彼此都受对方的猛力所震,收势不住,向旁斜冲数步。那被削了手指的武士,正当其冲,他本已摇摇欲坠,耿照一抬腿,“咕咚”一声,就把他踢翻了。

辛弃疾不待他们膝头着地,便连忙将他们扶了起来,说道:“报国杀敌,凡是大宋男儿,都该引为己任。何分彼此,论甚主从?来,来,来!辛某今日幸得结识两位豪杰,咱们且同来痛饮几杯!”这时已是近午时分,大家的肚子也都有点饿了,那小护兵早已备好酒莱,当下便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