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让桑青虹和咱们作伴?这个,这个,恐怕不大好吧?”蓬莱魔女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怕她纠缠不是?这个你不用顾虑,我自会给你疏解的。要是你不愿意和她一路,我也可以让她和你分开的。你先进京,我在后面暗中照顾你,那就不怕公孙奇的暗算了。咱们分开走,我让青虹和我作伴。不过,无论如何,咱们现在总应该先回去接她,你和她之间的麻烦,也应该当面和她说个清楚,免得彼此心存芥蒂。要知从今之后,她就等于是我的妹子了,会常常跟着我的。你门见面的机会很多,彼此说个明白,也免得以后见面不好意思。”

幸而耿照功力已复,而公孙奇又因有所顾忌,不敢将他杀死,这一抓只甩了三分力道,意欲将他的琵琶骨捏碎,哪知耿照练了“大衍八式”,已是今非昔比,他双掌齐挥,全力拍出,荡开了公孙奇的一抓,不过倒退一步,公孙奇也晃了一晃。公孙奇冷笑道:“我忘记你练过桑家的武功了。”左掌拍出。加了两分内力,耿照练成大衍八式,虽是功力大增,但比起公孙奇来,那还差得太远,公孙奇用到五成内力,他还焉能抵挡,只听得“蓬”的一声,已是跌了个四脚朝天。

蓬莱魔女曾听得东海龙说过此事,不过当时说得不详,如今经过赫连清霞的补述,才证实了华谷涵那晚所遇的确是武林天骄。蓬莱魔女心里想道:“他们两人虽然曾有比剑之约,但武林天骄肯把这样机密的事情告诉他,可见他们二人也是惺惺相惜呢。”华谷涵与武林天骄曾经见面,对她并不是新鲜消息,但赫连清霞所说的另一件事情,可就大大地引起她的注意了,“华谷涵说有个好消息要带给那老和尚,莫非就是指他曾经送礼给我之事?或者是指他在桑家堡曾见过我之事?”

蓬莱魔女细察了那双子的伤势,固然暗暗吃惊,但也看出了公孙奇火候不足,这伤还不是无可救治,松了口气,说道:“幸好你内功深厚,化血刀只是毒害了你的一只右掌,还未曾彼及虎口以上。你将丹田真气,循着少阳经脉,运到虎口的关元穴,连转三转,使到新血冲下,冲开败血。霞姑娘,你也来帮忙帮忙。”蓬莱魔女与连清霞各出一掌,一掌贴着背心,一掌抵着胸口,各以本身功力,助他运气疗伤。她与连清霞都是身有上乘内功的人,加上了那汉子本身的功力,过了半炷香时刻,新血果然源源注入掌心,蓬莱魔女用剑尖轻轻刺穿他的中指,把毒血渐渐挤出,毒血溅在青葱的野草上,野草都立即干枯。连清霞与那汉子都不禁怵目惊心.矫舌难下。

其中一个军官听他说得确实,信以为真,冲口便道:“耿照早已不在虞允文那儿了,你来得正好,咱们一同追吧。”另一个军官却较细心,忙道:“且慢!”

武林天骄道:“不错,我们当然不会很清楚柳庄主的旧事,可是柳庄主你却忘记了,你还有一位老朋友呢!实不相瞒,今晚我们来到宝庄,并不是我们有事要来找你,而是受了庄主那位老朋友所托,向你问一句话的!”柳元甲颤声喝道:“你说的是谁?要问的又是什么?”

柳元甲点点头道:“宋太祖不但拳棒双绝,内功的造诣也很不凡。”蓬莱魔女道:“这是一定的了,昔无深厚内功作为基础,任何兵器也不能挥出大威力来。”柳元甲道:“宋太祖的武功得于华山隐士陈传的传授,陈传在当时被人当作神仙一流人物的,其实他也是个凡人,不过因为德高望重,山尘绝俗,且又与太祖有过这段渊源,故而受到世人极度的推崇。陈传将他的内功心法写成了一篇‘指元篇’,附在拳经之内,都传给了宋太祖。”

柳元甲大袖一扬,尘尾四散,先把蓬莱魔女“天罡尘式”的一招杀手破了。蓬莱魔女俯冲而下,势捷如电,举剑便斩敌手脉门,柳元甲身躯半转,大喝一声:“着!”突飞一掌,蓬莱魔女急撤招时,饶是她身法奇快,手腕亦已给对方的指尖拂了一下,火辣辣作痛。蓬莱魔女大怒,青钢剑向前一领,剑锋一颤,伸缩不定,招里藏招,式中套式,暗藏看几个变化,此时蓬莱魔女正如风中摆柳,身躯摇晃不定,柳元甲只道她是被自己的掌力所震,一时轻敌,长臂一伸,便要夺她的剑,哪知蓬莱魔女这个身法正是配合她的精妙剑招,蓦地也是一声喝道:“着!”

不多一会,家丁已把那瓮梅花香雪扛来,金岳道:“请柳庄主准我借花献佛,向各位朋友敬茶。看来各位都想早尝佳茗,如今生火烹茶还嫌慢了。不如由我代为调弄如何?”柳元甲已知他是要藉这题目炫露神通,笑道:“金老先生不用生火,便可烹茶,咱们在未饱口福之前,便可先饱眼福,这最妙不过。”便叫家丁,将那瓮梅花香雪扛到场中,放在金岳面前,众人听说金岳不用生火便可烹茶,更感兴趣,心中俱是想道:“难道他还会魔术不成?”

北区的意见一致,众人都道:“咱们这一区的代表向是非交先生莫属!”人选已经提出,却不见那个“文先生”露面。

那女孩说道:“姑姑,你是个好人,我和你说。这千柳庄的庄主名叫柳元甲,周围方圆数十里的田地都是他的。他手下有几百名家了,个个如狼似虎……”那老头子吓得变了面色,道:“嘘,小眉,你别胡乱说话。”那女孩子道:“怕什么,这位姑姑又不是他们的人。姑姑对咱们这么好,咱们也应该提醒她。”蓬莱魔女道:“老丈,你别害怕,我是外路人,和千柳庄风马牛不相及,绝不会泄露你们的言语。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出门人最怕碰到横祸,小妹妹,你要提醒我什么,说吧.我非常感激你。”

烟渐浓,火渐大,烟雾弥漫,薰得蓬莱魔女也不禁连声咳嗽,玉面妖狐纵声笑道:“蓬莱魔女,你想不到也有今日吧?”那将军忽道:“可惜,可惜,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听说她还是咱们皇上想要的美人儿呢!”玉面妖狐笑道:“哈,你还有怜香惜玉之心,那还不赶快过去救她?”那将军叫道:“你还不赶快跳下水去,难道当真要给火烧焦么?”原来这位将军对蓬莱魔女也有几分害怕,只怕距离一近,就要给蓬莱魔女所伤,故而意欲待她掉到水中,失了本领之后,才把她救起。玉面妖狐格格笑道:“对,待到火上身后,看她跳是不跳?咱们且等着大饱眼福,看看美人出浴吧!”船已着火,那将军料想蓬莱魔女无路可逃,已是瓮中之鳖,当下把手一挥,停止了乱箭射。

蓬莱魔女心想:“孟钊心术不正,但一来未曾做过什么恶事,二来他和珊瑚好歹也曾有过一段交情,看在我珊瑚妹子的份上,姑且饶了他这一遭吧。”当下便吩咐四老中的一个道:“这事确是公孙奇要他干的,他奉乱命,虽有不是,也不能单怪责他,你出去叫他们将孟钊放了吧。”

别种毒药暗器都有解药,只有这“魅域神砂”之毒,却是要靠手术治疗的。当下,桑白虹掌贴丈夫伤处,默运玄功,推拿有关穴道,一面柔声安慰她的丈夫道:“若是感到疼痛,你别害怕,大约只需一盏茶的时刻,我就可以把魅域神砂吸出来了。”

蓬莱魔女吃了一惊,说道:“有这样的事情?是什么人助了咱们?你把经过详细道来。”玳瑁笑道:“小姐,你再也意想不到,这个帮助咱们渡过险难的人。不是别个,却是那玉面妖狐!”

玉面妖狐反手一剑,与蓬莱魔女碰个正着,“当”的一声,玉面妖狐虎口酸麻,但蓬莱魔女随之而来的拂尘一击,仍然给她避开。蓬莱魔女连进三招,玉面妖狐脚踏五行八卦方位也连避三招,但有一次仍是不能不硬接蓬莱魔女的长剑,这一次蓬莱魔女的内力更强,震得玉面妖狐虎口迸裂,沁出血来,青钢剑都几乎拿捏不稳!蓬莱魔女取得了压倒的优势,但心里却是越来越感到诧异!

武林天骄道:“好,他是你的丈夫,我不便越俎代庖,随你怎样处置他吧!”桑白虹恨声说道:“我不要这样的丈夫,从今之后,我只当是他死了!”走上前去,“呸”的啐了公孙奇一口。恨恨说道:“公孙奇,你好,你好!”接着噼噼啪啪,连打了公孙奇四记耳光!公孙奇被武林天骄的攻势迫住,那一口唾涎和四记耳光,全都不能闪开。

蓬莱魔女偷听至此,心里很不舒服,暗自想道:“我只道他们夫妻十分恩爱,却原来彼此猜疑。夫妻本应推诚相向,师嫂却似守财奴般守着她的武功,留为缚住丈夫之用,心胸也未免太狭窄了!”又想道:“师兄也未免太没男子气了,为何要觊觎别人的武功?咱们本门的武功,绝不在桑家之下,你若然都已精通,一生便已受用不尽。又何须去练这种妖邪恶毒的功夫?”

低声说道:“大哥,我知错了。”东海龙又骂道:“我也曾有信给你,劝你回头,又托过朋友劝你,你却屡劝不醒,阳奉阴违,越陷越深,你知道什么?哼,你这次与张定国勾结,又害死了耿元师,端的是丧心病狂,天理难容!”东海龙越骂越气,双眼火红,忽地一掌击下,将北宫黝的天灵盖击碎,蓬莱魔女想要阻拦,已来不及!

张定国内功虽未到达上乘境界,功力亦颇不弱,提足中气将声音远远地送出老,在无数人的喝骂声中,他的说话仍是字字清楚,只听得他接着说道:“咱们为什么要跟随元帅,一来是为了咱们不愿忍受鞑子的气,元帅可以率领咱们抗击鞑子:二来咱们也是图个‘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大称分金,小称分银’,快快活活地过一个下半世,对也不对?”耿京所纠集的义军固然有许多是爱国的志士,但也有许多本来就是各处的草寇,随意抢掠,快活惯了的。张定国这番话说中他们的痒处,心想:

秦弄玉掌心还扣着一枚透骨钉,她这句话一出口,掌心已是移到自己的胸前,透骨钉对准了胸口的“璇玑穴”猛地一戳!

这位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柳女侠了。”那军官怔了一怔,立即收招。

“别忙把他弄死。”蓬莱魔女哈哈一笑,将“活阎罗”摔倒地上,自有兵了过来,将他绑了。那杨参将倒是一员勇将,和辛弃疾打得旗鼓相当,有几个糊里糊涂的官儿不明就里,还在叫道:

那武士道:“这么说来,他现在已是去向皇上报功领赏啦,咱们还在这里等待甚么?”檀道清冷笑道:“武林天骄若是要向皇上领赏的人,他也就不会被称为‘天骄’啦!你不知道——”说到一半,突然停止,那武士道:“不知道什么?”檀道清道:“不必说了,这些事情,你知道了反而不好。”那武士道:

蓬莱魔女心头微凛,暗自想道:“这番僧功力不弱,看来绝不在四霸天之下,足可与我师兄比肩。想不到这狗皇帝还伏有能人未出,倘若再多一两个这样的高手,只怕我今日要想脱身也不易了。”

华谷涵、东园望二人见他们厮杀得如此惨烈,也觉目不忍睹。但以他们的身份,绝不能乘人之危,何况又已有话在前,自是不便相助宋金刚这一班人。华谷涵心中想道:“这一班人除了宋金刚算得是侠义道外,其他诸人都是介于邪正之间的人物,也罢,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吧!”东园望心悬徒弟的安危,却是欲行又止,举步踌躇。

要不然你也不会将我的两个徒弟打得重伤了。”他改口称公孙奇“先生”,正是针锋相对。

耿照吃了一惊,再看一眼,这一眼又看见了孟钊和碧绡。耿照更是惊魂不定,连忙叫道:“孟大哥,你怎么不上去帮忙她?”话犹未了,只听得孟钊大吼一声,已是振臂向他扑来!孟钊昨日与他平打,吃了点亏,但这时有碧绢在旁,他已是有恃无恐。

孟钊见珊瑚如此着急的神气,也觉得有点奇怪,缓缓说道。

名叫童进的那个汉子见同伴惨死,吓得面如土色,抖抖索索地颤声说道:“王姑娘,这是误会,这是误会,我可并没有冒犯你老人家,请你老人家高抬贵手。”

而且这一切还是他有意安排的,上个月西门业路过商河,公孙奇留他住了一晚,他知道西门业交游广阔,他自己不出面、却有意“指点”孟钊,叫孟刽向西门业求助,亦即是请西门业给孟钊找寻珊瑚。公孙奇如此这般为盂钊尽心设计,并非为了孟钊,其实是为了他自己。原来蓬莱魔女不但威震江湖,而旦也是艳名四布,(江湖上最初本是称她为“蓬莱仙子”的,后来她杀了钟氏兄弟,又以武力收服冀北群盗,江湖上才改称她为“蓬莱魔女”。)公孙奇听人说起蓬莱魔女之美(那些人并不知道他就是蓬莱魔女的师兄),不禁暗暗后悔,心里想道:“早知道这黄毛丫头长成之后,会变成天仙般的美女,我当初实在不该离家,等到这个时候,她还不是我的人吗?嗯,她小时候我对她不错,想来她对我也未必就能忘情。”正是由于这一妄念,他才替孟钊设计,希望找到了珊瑚之后就让孟钊和珊瑚成为夫妻,这样孟钊夫妻必然十分感激他,乐意为他所用,他也就可以从珊瑚口中,探听柳清瑶的事情,甚而将来可以利用珊瑚,再搭上柳清瑶,与柳清瑶重修旧好。后来他订探得珊瑚在冀鲁路上出现,又急急叫手下人去跟踪查探,也都是出于这个私心。不过个空多出了一个耿照,而这耿照又与珊瑚有“暧昧”之事,这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西门业哈哈大笑,说道:“不瞒你说,我已经知道你做了蓬莱魔女的侍女,我这次北上,正是想顺路经过你们的山寨,将这绣荷包交给你,并顺便拜会你家小姐的。巧得很,却在这里遇见了你,省得我多跑一趟路了。”他看了耿照一眼,接着又大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却原来你也是我辈中人,嘿,嘿,我刚才也是喝酒太多,有点糊涂了,凭你在酒楼上叫的那个‘好’字,我就应该知道你不是凡夫俗子。”西门业豪情霸气,但却有个缺点,喜欢别人奉承,珊瑚知道他的脾气,故而刚才给了他一顶高帽,他一高兴,自觉过意不去,因而对耿照也就改了口气,另眼相看。

这词虽然也是调寄“六州歌头”,意境却与张于湖的那大不相同。张词是直抒志士胸臆,此词则是婉诉儿女情怀。词中是写一双痴情儿女,在无可奈何中分手,追思往事,不胜凄婉。与珊瑚那妙曼温柔的剑舞配合起来,真是歌舞双绝。耿照听得心头如醉,不由得想起表妹秦弄玉来,暗暗叹了口气。

蓬莱魔女暗暗生气,冷笑说道:“你的主人是谁?他专为叫你试我的功力来的吗?他为什么自己不来?”

蓬莱魔女的两个侍女上未,将沉香的尸体抬了出去。

那丫鬟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她的本事如此不济,却有人冒充她去杀人放火,当然是和她有仇的了。但何以那人却不直接杀她,这内里定有古怪,说不定怎样折磨她呢。我既然试出她不是凶手,那就应该提醒她才对。”

那汉子道:“我不是说有一个烧火的小头陀逃出来了么?是他对我说的。我在白石口遇见他,他受了伤,向我讨金创药。诸位都是乡亲,我不用瞒你们,你们也都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是个偷马贼,昨晚到张千户家里偷马,没有得手,回来的时候,就碰见了那小头陀。”

那武士忽地一声冷笑,策马疾冲过来,他手中提着一条长鞭,呼的一鞭,人未离鞍,就向耿照扫去。

哪知敌人是作成了圈套,他们是配合惯了的,阿骨打一见鲁思察使出那招,早已料定耿照要跃向西方闪避,只听得他猛地大喝一声;“倒!”长鞭倏转,恰恰从西方的坎位扫来,呼的一声,卷住了耿照的宝剑。

说时迟,那时快,耿照未待身形落地,在半空中一个筋斗,头下脚上,便向扎合儿冲来,剑势凶猛之极!

蓬莱魔女来得恰是时候,她窜身出林,正好碰着那金钢圈迎面飞来,她拂尘一展,卷下了判官笔,尘杆横挥,击落了金钢圈,身形一掠,已拦在萨老大与文逸凡之间。

蓬莱魔女冷笑道:“不害臊么?你们三个打人家一个,分明已是输了招了,还要死缠不休!好,你们既是不知进退,待我来教训教训你们!文先生,请你暂且歇歇,让我也来松松筋骨。”

说话之间,把那支判官笔交回了文逸凡。

文逸凡自从成名以来,从未受过如此挫折,接过了判官笔,心里十分难过,本来就想走的,但因他曾经答应过柳元甲给他找回女儿,如今既已见了蓬莱魔女,事情尚未交代,自是不能一走了之,只好等待蓬莱魔女和萨氏三雄这一场的结果了。

其实文逸凡固然是受了挫折,那萨氏三雄也吃了他的亏。比对起来:萨老大的一个金钢圈和文逸凡的一支判官笔同时脱手,但另外萨老二、萨老三的短刀也被震落,萨老三还受了一点微伤,正如蓬莱魔女所说,文逸凡还可以算得是赢了招的。但文逸凡是江南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一旦受挫,便自觉分外难堪了。

萨老大给蓬莱魔女这么一说,也不禁涨红了面,甚是难堪。

蓬莱魔女刚才所露的那手天罡尘式,卷笔击圈,也令他暗暗吃惊。当下萨老大睁大了双眼盯着蓬莱魔女道:“你是何人,胆敢替文逸凡接这碴儿.伸手管我们萨氏三雄的事情?”

蓬莱魔女哈哈一笑,正想活,忽听得“当”的一声,原来是那萨老三和耿照交上了手。萨老三刚刚被文逸凡震退数步。

且受了伤,满腔怒气正自无处泄,这时耿照刚好从林中跑出,对着他的方向,萨老三大怒喝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来多管闲事?”举起金钢圈,倏地就时看耿照当头砸下。

耿照见他凶神恶煞般地跑来,也早已拔剑出鞘,一招“横云断峰”向上横截,萨老三在他们三兄弟之中,功力最弱,耿照练了“大衍八式”之后,内力却已是大大增强,但虽然如此,萨老三还是稍胜一筹,耿照一剑劈去,与金刚圈硬碰硬地接了一招,登时火星飞溅,金铁交鸣之声震得耳鼓嗡嗡作响,耿照虎口裂开,血珠沁出:萨老三也给震得摇摇晃晃,倒退三步。

蓬莱魔女情知耿照不是萨氏兄弟的对手,叫道:“照弟退下!”随即冷冷说道:“你们听清楚我的话没有?你们自称萨氏三雄,我如今就要看看你们究竟是英雄还是狗熊?快快拾起你们的兵器,我绝不乘人之危,我让你们摆好了阵式再动手。”

蓬莱魔女这话说得尖刻无比,萨老二、老三勃然大怒,齐声喝道:“哪里来的女贼,胆敢如此目中无人?”萨老大忽他说道:“你可是北五省的绿林盟主,人称蓬莱魔女的柳清瑶么?”蓬莱魔女来到江南之后,曾与江南的武林人物交过几次手,先是在长江大败“闹海蚊”樊通,一剑单身,杀退数巨水寇,击毁两艘盗船;后来又在于柳庄大显身手,力敌群雄。这两桩事情早已是轰动江南,威名远播了。萨老二、老三一听得他们大哥说出“蓬莱魔女”的名字,不禁都是大惊,气焰登时减了。

蓬莱魔女淡淡说道:“不错,你们既是知道我的名字,可还要与我动手么?”萨老大一言不,先去把那个被蓬莱魔女击落的金钢圈拾了起来,面向文逸凡说道:“文先生,你我的兵器同时出手,这一场算是扯了个直,要是你不服气,咱们尽可约期后会。不过你倘若要趁这机会报一箭之仇,也尽可现在就上,连同这位朋友,咱们一对一再见过输赢。”原来萨老大最担心的是铁笔书生文逸凡中途插手,虽则蓬莱魔女说过要一人上阵,并且讲得清清楚楚是要文逸凡让她打这一场,但文逸凡未曾明白表示态度,萨老大总是难免有所担忧,是以他先用言语挤兑文逸凡,用意其实即是迫他袖手旁观。至于他扯上耿照,说什么以一对一的话,那却是拿作陪衬,故示大方、豪气的了。

文逸凡哈哈一笑,说道:“萨老大,要是你们能在柳女侠手下逃得性命,什么约期后会的活再说也还不迟。”言下之意,即是表示有蓬莱魔女出手,他们三兄弟已是必败尤疑,他自然不会乘人之危。

萨老大放下了心上的石头,冷冷说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们有没有机会再会阁下,那是以后的事了。这位朋友呢?”金钢圈一指耿照,蓬莱魔女不待耿照答话,已自冷笑说道:“哪有这许多废话,你们再多三个兄弟,我也只是一人。”

萨老大心里生气,但却是哈哈笑道:“蓬莱魔女,你是北五省的绿林盟主,我们三兄弟么,在江南也不是无名之辈,你既要掂量我们,我们也只好领教你的高招了。胜败未定,谁也不必目中无人。”他心里生气,但却也有几分欣幸,几分兴奋,心道:“幸亏这魔女心高气傲,否则别说文逸凡插手了,她若与这使剑的小锻联手,以二敌三,只怕我们也难应付。这魔女的身份比华谷涵的身份又更重要,倘若我们能将她一举除掉,这功劳就更大了。”萨老大虽然震于蓬莱魔女之名,但他自恃他们三兄弟刀圈配合,妙到毫巅,出道以来,从未败过,所以还在打着如意算盘。

这时,萨老二、老三也已拾起他们被文逸凡震落的短刀,三兄弟站了一个品字形,凝神注视蓬莱魔女,候她出招。江湖规矩,主须让客,这萨氏三雄是江南大有身份的人物,不愿抢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