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微微颔首,按了铃,没一分钟,玛丽庶务官敲门进来,张生说:“给阿布巴卡酋长打电话,就说我有事情和他谈。”

“可以的。”那边有翻书本的声音,显然史密斯教授也很忙。

按照现代人想法,本来没多大点的事儿,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可不成暴君了吗?实际上,就是因为自己当时心情不好而已。

女王的安排,甚至陆小姐还劝说了几句,为了能为陆小姐争取到博塔家族的支持,为了长治久安的大局,张生也只能闭着眼睛做起了木偶,权当报陆小姐的大恩就是,而且要说心里话,只要是正常男人,在有理有据有节的情况下,对这件事也不会那么难以接受。

尤其是,当蟒神从张生身上下来,立刻就神勇无比的将献祭给它的一头豹子缠死吞掉后,更令在场的巫师、长老、属官、侍从、小酋长以及子民们疯狂了,他们齐刷刷跪了一地梦-岛也没有给这位新任酋长用上,蟒蛇更是饿了几个月,饿的能生吞下一头鳄鱼的那种状态。

念及萨莎就在客厅,张生顺口回答是,可旋即就觉得这话有问题,可是要说多做解释,又更是古怪,就说了句博塔也在,随便应付了过去。

一行几人从酒吧屋出来,迎面便遇到了酒气满身的卡帕尔。

张生的头上,突然飘来了一团阴影,侧目瞥去,却是一个满身肌肉块的白人壮汉来到了他躺椅前端,壮汉极为魁梧,块头足能套下两个张生,比之健美先生也不遑多让,胸腹间浓密的黑毛更为他增添了剽悍之气,他的神态也很不友好,冷冷看着张生。

而听博塔和那些沙滩男女搭腔,张生也渐渐听出来了,今天邀请的美女各种身份都有,甚至不乏国际一流的女星和模特,很多女郎还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的,少不得晚上会有人玩交换游戏。

坦尼克和以前南非一样,实际上是白人和混血人种统治的国家,尤其是白人,是社会的中坚,就算在政界没有什么杰出的活动家,但维持着整个社会高速运转的技术岗位、金融流通等等领域的几乎都是白人精英。

实际上,王司令员远远不像他谦逊的那样“喝一点”,一瓶高粱酒入腹,又要了第二瓶。

近二十年来,联邦北部地区的民族武装一直如同一盘散沙,被军政府逐个击破的战略削弱,这一次,是二十年来各民族武装真正的团结在一起作战,这一切,都因为张生领导下看似弱小的东山武装令政府军吃尽了苦头,也令北方所有自治民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这天深夜,在距离张家大宅不远的一所宅子的地下会议室,张生召开了临时政权的军政会议,参加会议的都是临时政权的头面人物,代表旧政权的王校长等人,代表新生党派的金岩果等人,代表军方的高天保、李老迎、罗三棒等人。

其实距离张生极远,歌声是从碧湖中央的亭榭传来,几乎绕过了半个人工湖,张生才发现此路不通。因为通往湖中心人工亭榭的唯一通道走廊两旁,站着一男一女,看架势便是保镖护院之流,张生刚刚靠近,两人便做出了禁止通行的手势。

诺温夫人泫然若泣,轻轻叹口气:“将军,我是个不祥之人,被诅咒了的,刚刚死里逃生来到南腊,我,我不想刚刚回来就惹是非,也不想被弟弟知道,他,他会瞧不起我的……”

吴丹利若有所思的颔首:“是啊,你的姐姐应该也不想提这些苦难吧。”

从包厢出来沿着星光点点的走廊往楼梯口走,经过隔壁包厢时恰好小弟送进去果盘开门,索吞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睛盯着包厢内,拳头握得指节咯吱响。

张生忙说不用,说自己有心仪的人了,这就回家去接她。

“我是为了你着想。”吴昆山两撇小胡子咧出的笑意很友善,“你的姐姐叶贝卡温女士刚刚遭遇了很可怕的事情,丈夫被野蛮的果邦人杀害,她好不容易转道中国逃了回来,我想,她在这个时候,最需要你的关心和爱,你做联络官期间,可以和你的姐姐住在一起,用你的关怀为她打开温暖的窗。”

诺温夫人忐忑的想着,自己的弟弟拉敏,和那个恶魔,已经在储藏室里两天两夜了,只是到了饭点那个女暴徒会送饭进去,而他俩出来上卫生间的时候,女暴徒必然带着自己回避,所以,拉敏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自己一点也不清楚。

张生轻轻点头。

四夫人苦笑道:“叶贝卡温啊,诺温的夫人,在美容院,我们都喊她小叶,听起来像中国人的名字不是?”

张生又说:“如同我在告全果邦人民书中所说,建立一个民主自由富裕繁荣的果邦社会是我们的一贯目标,所以,我也真诚希望缅北和平协议早日达成,中缅铁路果邦段能尽快复工。”

李雷手机的壁纸,是三名视觉系美少女的造型,看起来是一个人气组合最新专辑的宣传画,三名美少女造型极尽夸张之能事,华丽诡异,浓艳妖娆,挑战人的视觉神经,褒义里说,这种华丽的造型称为视觉系,贬义里,则被称为杀马特,是现今国内非主流文化发展到极致的一种表现形式。

现在吴登奎和甘左两人都后悔死了,军政府在果邦没收了金沙国际酒店和凌云集团总部大楼并要对外拍卖,这消息,令所有够分量的缅南商人趋之若鹜,两人都是过五关斩六将打点了无数银子才能冲出重围并且在走形式的拍卖会上竞拍成功的。

张生笑道:“好端端女孩子当什么兵?”知道姗姗因为彤彤立功,牡丹和奥尔芭又都在自己的领域能帮自己,她心里有点不得劲儿。

本来就因为后路被缅北其他民族武装截断、奈山将军被俘而人心惶惶的缅军立时溃不成军,甚至溃逃期间,遇到从南街火速增援的援军,双方擦枪走火,损失惨重,在各级指挥系统失灵的情况下,这一夜,对于缅军来说是一次地狱般的经历。

前方渐渐可以看见哨卡,但远远的,哨兵们已经立正行礼,好似接到了长官出城的命令,路障已经搬开,吉普车疾驰而过。

“你留下!”终于,奈山下了决断。

他径自来到了锦江大酒店,四零一房间内,诺温夫人盛装打扮,一袭红色低胸晚礼服,显得她婀娜多姿、性感艳丽。

独眼龙敢怒不敢言,握紧拳头,但终究还是放开,走上两步劝说,却被巴瑞反手推开。

刘大叔的小女儿花花,和李长仔订了亲,是李长仔的未婚妻。

锦江大酒店倒是一直在营业,这段时间客人也不少,一些东山富裕家庭又舍不得家业没有逃离东山的,便住进了锦江大酒店看形势,这是中国人开的酒店,缅人和东山游击队都会有所忌惮,是一处不错的避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