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却慢慢眉头皱了起来,想起了老妈昨天给自己打来的越洋电话。

其余年轻男士以为张生听不出萧瀚话里有话,幸灾乐祸的对视一笑。

张生心里暗笑,还赌着气呢,被自己逼着参加主持人的竞选,看来是恨透了自己。

张生知道秦女士的爱人在宣传部工作,好像就是直接和电视台接触的某科室负责人,笑道:“现在我都快忙死了,上电视就算了。”确实,最近病人已经开始有应接不暇的趋势。

“带大爷去做个血清检查。”张生吩咐秦玉霞。

“有什么事?”张生旋即知道,潘牡丹应该是担心自己,怕赵远找自己的麻烦,点点头,说:“没事。”

张生笑着和他握手,看年龄差距和刘醒的态度,估计也不是亲妹夫,不知道从哪论起来沾上亲而已,不过方书记今天能叫他来,看来就是方书记眼里很亲厚的亲戚了。

周警长和同伴再进张生办公室的时候态度比第一次谦和了许多,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虽然王副所长交代把人带回去,但接触之后,看起来这位年轻的副院长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自己等都是小人物,别最后成了夹心饼干出气筒。

张生笑着拍拍李老三的手,又抬头道:“对了,秦姐,我行诊的房间跟总务说了吧,就在二楼,给我找一间,挂中医内四的牌子,主要中药治疗糖尿病及并发症吧,这是我主攻的科目,当然,一些疑难杂症,想看中医的,我都可以看看。”

“药材昨天我买好了。”潘老太喝着粥,笑呵呵的说。

“人家都说了不想去。”张生下了车,慢慢走过来。

医院里,护士和医生是密不可分的,几乎每个护士都有个亲近的医生,这样家属来看病之类的才显得没白在医院工作,医院的大事小事,也多少能办点,而每个医生呢,也需要亲近的护士帮着办些自己不好办的事情。

副主任医师钱树亮,也就是贾主任和秦护士长嘴里的老钱,中医内科的副主任,看资料在胃肠道疾病上很有些建树,而且听杜坤杜哥说起过这个人,有点小名气,私下卖自己配置的中药给不孕不育者,对外一直说他的药在申请专利。

潘老太就笑,眼神里多了些柔和,显然觉得这小伙子不错,很实在。

“是,正吃饭呢,我讲了个笑话……”农妇还没说完,却见这个看起来优雅从容的年青人已经揭开药箱,从里面摸出一柄明晃晃的手术刀,用消毒棉布擦了擦,就向丈夫的咽喉处割去。

张生摇摇头,又琢磨起自己即将工作的中医院,听杜哥的弟弟跟自己简单介绍了一下,新扩建的这座医院条件不错,甚至硬件设施已经超过了青阳县医院,医院职工也扩编为一百五十余人,只是六零一答应的医疗设备迟迟没有到位,是以,地方上向六零一请求医援也有催促之意,自己这个军援副院长的任命在地方上看来可能更像是一种监督。

何珊珊却轻轻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道:“张哥,你晚上有时间没有,我想请你吃饭。”

一个多小时后,邱五真把画拿了回来,张生展开看了,没有什么污损,这才放心。

“哦?”王司令员有些不解的看着张硕山。

“小生啊,你看看高大状几时有空?我去你家拜访下她,当然,最好张市长不在的时候,免得打扰他。”吴敬荣笑呵呵的说,更亲热的坐在了张生身边。

吴敬荣腿一软,好玄没坐地上,心说小祖宗啊,你干什么呢你?你是成心坑我是吧,就知道,就知道,信你这个小魔王的话能落着好?我鬼迷心窍,我鬼迷心窍我!

休息会客室坐着王老几位亲人,王司令员不在,现在医院里议论的都是王老的病情,来的路上,张生就听人说,王司令员已经准备将父亲转去解放军总院,晚上十点的飞机,不过总院那边反馈的信息也不怎么好,听说是准备靠药疗驱虫,结果如何还要看王老的抵抗力,毕竟刚刚做过脑出血手术,如王老这般高龄,不适宜再动刀。

不过不管郑友仁这句话的用意是不是有心,刘学范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如果如郑友仁所说,那就是自己造成的医疗事故,受害人更是院所属军中一号首长的父亲,要早几十年,都能被扣帽子拉出去枪毙。

“人参海马汤,就是用人参、海马、小茴香研的粉泡汤,加点盐,我身子弱,补补。”喝了口汤,张生一脸的满足。自己这具身子骨实在虚弱的可以,总得调理调理,人参、海马补元气、壮肾阳,小茴香温肾,这简简单单的人参海马汤用以肾阳虚、元气不足,腰酸,少气乏力,只是这个世界的中药材大多是人工培育的,药效不免打了折扣。

当会议进入批评与自我批评阶段时,何震阳书记好像对一些与会常委的发言不太满意,微微皱起了眉头。

想必这种困局他也有了脱困之法,养生丸出问题必然在他算中,不然,这罪过可是不轻,这小子大智若愚,以前自己多次令他陷入困境,看似每次他都懵懵懂懂的靠运气脱险,现在回想,那可不是运气所致,只是他至孝之人,不想令师傅为难,才没捅破自己为难他的窗户纸吧?

何彤彤轻轻点头,小声说:“是。”

“长期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这样吧,你暂时休病假,先办三个月,我呢,给你用综合疗法,药浴、按摩、针灸、药疗多管齐下,我估计,会有点效果,你的病症,主要是气血、肝肾亏虚引起的,咱们就要滋补肝肾,裨益气血。”

张生琢磨着道:“药浴的话咱们医院不太方便,这样,你跟我回去,有一位姐姐跟你一起住,我治疗起来也好随时观察你每天的情况。”思前想后,因为多方面治疗,不但要药浴针灸按摩,还要指导她早晚进行适当的运动,何彤彤这个病也只能带回家里治,和潘牡丹同住即是。

何彤彤轻轻点头,秀美小脸蛋有些迷茫,好像想问什么,又不敢问。

“有什么话你就说。”张生语气很柔和,这个小女孩,委实令人怜悯。

“药浴,是,是什么?”何彤彤鼓起勇气,小声问。

张生说:“和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吧,就是热水泡浴,水里会放一些药材,不过木桶我暂时没有,今天要去订做一个。”

张生也没解释药浴时自己不会在旁边,自有个大姐姐照顾你之类的话,他也想不起来解释,医者父母心,在他眼里,只要是病人,就不分男女老幼,哪里会有旁的想法。

张生倒是在琢磨,有几味药虽然用药店人工药材可以代替,终究效果不好,总要寻野生的才好,尤其是野山参和仙茅,用人工养植物,效果差了一大截,更找不到自己秘方中在前世被称为神仙草的那味野山参。

听了张生的话,何彤彤立时小脸通红,好半晌,她说:“我,我想给我姐姐打个电话。”

张生点点头,何彤彤就拿起桌上电话,跑到了门口那边去拨号。

张生琢磨着怎么治疗何彤彤的病,也没注意那边说什么,但是话筒里何珊珊好像嗓门突然提高,张生一愕,抬眼看去,却见何彤彤,好像都要哭出来了。

然后,何彤彤委委屈屈的将手机,交还给了张生。

“这个死丫头片子,整天胡思乱想,太气人了。”何彤彤愤愤的说。

张生奇道:“怎么了?”

“她在电话里问,药浴是不是,是不是……”何珊珊欲言又止,好像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