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悠悠地应一声。

钱家尚武,钱小姐会些功夫也不叫人奇怪,但当她的手重重击到孙姑娘的背上的时候,自己心中猛地紧缩的感觉。

收力,轻捻,花茎终于轻微地“咔”一下断裂,我小心翼翼地一手执花一手护住春天的风,桐木即使经脉断裂,在手中的余温仍旧淡淡不愿散去,转过身。

“是谁?!”

兮!

“水月!水月!!”

“哦?三公子的耳饰很是别致……”水月表情露出一股好奇,盯着然露在发髻之下的右耳赞叹,“却为何只有一个呢?”

空气里四散的迷迭香,如同谁不小心打翻了迷离微醉的爱意,将满世界都染成柔软的清甜。

“那你跑什么。”

身后长长的手臂环抱而来,将我密密实实地裹到被褥里去,周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西番莲香气,“想我了?娘子?”他的语调带着笑意,却是绝口不提昨晚发生的事情。

——这所有的变故都在眨眼的瞬间尘-埃-落-定!

“小小个子,皮肤白白,眼睛大大,长得一副天人之姿,然后穿着一身丫鬟服装的小姐?”

不容我细想,钱老板身边的管家继续解释,

据说钱家这两个月发生了奇怪的神秘事件,征贤就是为此而发,对于大多数江湖人来说,征贤令不仅仅意味着一桩好吃好康的生意,更是自己手段能力、以及知名度的最好证明,因此,这一张小小烫金帖意义非凡,据说还曾经发生过一个小镇里提前五天、各色大侠带着铺盖排队取帖子的劲爆事件。

手指抚过右耳微微磕手的小小耳饰上,木犀花的起伏弧度,白色原石温润的质感,我只要闭上眼,脑袋里满满的便都是混乱景象:

“不哭不哭……小美乖……”嬷嬷轻轻地抚着女孩子的头,温柔的怀抱就好像世界上最最安全的地方,

她是暮家最小的女儿,最叫爹爹喜欢的孩子,最最聪明、最最最勇敢、最最最最好运气,还有胡思乱想的暴走超人。

“……哦?怎么赏你……”

“……”

“要担心、就担心自己的身体吧……来人!”

“那个……姣儿,最近的身体……觉得好些了么?”

“办……办仪式?”

霸道而凶猛的春药。

杀意。

挣扎中酒杯掉落,砸到大猫前胸,温热的液体撒了一袭狼狈;大猫的衣襟被带着桔梗花香气的酒水浸湿,深色的衣料快速地脏污。

“过去到哪……

他说了一次又一次,我便也听了一次又一次。

“按照我族习俗,这一任脱离皇室宗族,赐予外姓的护国王子,就是舅舅。”

“你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

阳光下的美少年图,很具美感;不过他若是拉扯着我长长的头发,将我从好睡的酣梦中吵醒,这美感恐怕就要降下若干百分比了,我将自己的头发从少年的手中夺回来,看他也不过十二、三岁,仗着自己应该要大些,便虎起脸,

事实证明,此男当真是来者不拒的主,将我抱了个满怀,丝毫不见羞涩和退却,语带笑意,声音低沉浪漫:

藏宝图?!!

战略失败。

窗外的阳光明媚,转眼已是深秋时节,被拐到黑豹男身边做丫鬟也有些时日。

我左右看了看,整个豪华的车厢里只有我一个人,昨晚的美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丝毫不见踪影,我心里想到她曾说过的“已经把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陛下了”……该不会……!!不能控制地打了个颤,希望自己的臆想,就真的只是臆想。

因为长时间的僵硬姿势,使得我的四肢几乎已经麻木,感觉不到自我,我试着微微动了动手指,虽然开始能够回应大脑的命令,可是,还是活动迟缓。

我一直、一直,用我那潋滟水波的诗意目光,追随着车上的雕饰,直到那桔梗花终于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穿梭……时空?”暮然青眉眼间肆意的笑意微拢,看着自顾自说话的暮兮兮。

妈呀,你停在哪里不好,怎么就选了个海拔如此惊人的半山腰上呢?违规停车!!

“这面,你便也端下去分给姐妹们吃了吧……”

因为这句意味简单的话,我便再也没有睡好过。

“……唉……唉……唉……”

妖孽壮士在我面前优雅地晃了晃他的手指,看我目光呆滞反应迟钝,瞳孔放到无限大,便用他那完全符合长相的声音轻轻说了句,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带够银两和防身家伙,闪身溜出偏门,嘿嘿、我大摇大摆地逛街去!

“……你想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