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未及任何人影。

“做什么?——是我!”十四大力抵着木门不让我掩紧。

“呜——”我扑进十四宽厚温暖的胸膛,紧紧环抱住他的腰,任自己毫无形象的泪流满面,恸哭不已。

沉默,沉重的心情跌落在弘晖无法挽回的病情里,根本不做过多的深思。

仰起小脸,感受着春雨的滋润狂吻,这下好了,皮肤喝饱足够的水分了。

正在屋内不住走动的十四闻声掉过头,停步皱眉看着跨进的我。

咬唇不语捧着一面铜镜立在十四的面前,十三手握另一面铜镜站在十四的背后。

惊喜激动的看着苍白无华地十四用些许怪异地眼神凝视着我。

十四挺拔的身姿站起,满脸的灰黑掩不住他灿烂闪烁的眼眸,反衬得更加璨若明星。

沉默,当你不明所以时,最好的选择就是沉默。我默然不语,冷冷打量着这几个绝对与我穿越以来所见女性不同的女人们。

因阿进走了,这几日洗衣、做饭及其它必须下冷水的工作都只有亲历亲为,因而,这双娇嫩畏寒的手再次华丽丽的红肿起来。可,即便我不想如此也无能为力,总不至于让十四阿哥去泡冰水洗衣洗菜吧。

今天是什么日子?狗屎日子!

我回头嫣然一笑,“随风吹去倒好了!”

你以为找小姐呢,等这么久?!呸、呸、呸!我这不是在骂自己吗!

什么啊,这不是处女作嘛,有点难看而已至于这样扁低损我吗?我狠狠瞪了眼弘晖满是白面扑染的小脸,“谁说不能吃!”

跟随小巧宫女进入长春宫,边走边打量着大同小异的宫殿。其实,就建筑格局与永和宫并无太多差别,只是装饰摆设显示各自的区别。永和宫简洁大方,无过多修饰,一如德妃北方女性率直不矫揉的性格。

德妃斜倚在贵妃榻上,银菱轻捶着她的双腿,兰馨正递上一盏茶。

看我困惑不明的神情,兰馨低语道:“你所说的妇科病在宫里是不洁的脏病,如果被别人或是其他宫里的主子得知,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试问,娘娘还会再被宠幸吗?只怕永远难见圣颜!甚至若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反难以解释病从何来!”

德妃走到桌边的雕花黄梨木椅子上坐下,冰冷犀利的眼神直射向我,一个激颤,我无奈的曲下双腿,跪上硬冷的地。

十三、十四的两位侧福晋均是好奇的打量我。

他望着我,“需要我找额娘给你调换舒适的差事吗?”

问了一个路遇的小太监,一路向十四阿哥的住所摸索。因为十四有侧福晋不与大多数皇子住在阿哥所,而是住于交华殿稍北处的南三所,又称撷芳殿。

他蓦然仰头嚣张大笑:“哈哈——你居然是秀女!”

“唉——”额娘长叹一声:“事到如今,额娘也不瞒你了,你坠马失忆的事不知如何传到宫中被德妃娘娘获知,娘娘差人说‘皇家不能有失心症的媳妇’。你也知道,宫里从来不容这些怪异失魂之说,可这件婚事当时皇上也知道,金口玉言,哪那么容易作罢!是四阿哥……提出让银菱自咱们家参选替你,反正也是同宗同室,再加之银菱本就要参加今年的选秀。找你姐姐说于德妃娘娘,娘娘也没反对,所以……”

“好了、好了!”额娘搂着轻拍我的后背安慰道。

自我遐想地当街搜索俊男美女,蓦然间,两个人影跃入眼帘,仓惶掉头拉着四阿哥的袖子欲走。

“孩子?!”云香嗤之以鼻:“十四阿哥的孩子都一岁多了!”

“嗯”那拉氏淡淡的哼了声,“往后好生伺候主子”言罢转身带着丫环向另一条小道走去。

“就这样!”我肯定的回答,给他一个赞赏的目光。

“哎哟——”

“咦!刚才好像还见跑到这的……”

无论怎样的不情不愿、忐忑不安,京城如期到达,看着不远处高耸的城墙,轻叹一声,放下窗帘,终究还是没法躲!

“走吧!”他抬手指指不远处山另一面较平缓的斜坡,“从那边上去!”然后,抬脚迈步,甚至没再看一眼坐在雪地上的我。

在雪地找了好久,抠出两个鸽子蛋大小的石块作雪人的眼睛,可鼻子就怎么也找不到东西代替,皱着眉冥思苦想好一会,望向殷祥,他撇撇嘴角回了个无奈的表情。

“八天的房钱、看大夫抓药,还有你这身衣帽,吃饭的钱就不算吧……共计四十两,另外,这个月你一直在休养,不能算工钱,拿来吧!”他把手一伸。

果然当初我的猜想没错,这个如蓝和楚敏情愫早生,却因选秀指婚,落得劳燕分飞,只是不知楚敏缘何来到青州,而那个如蓝在得知指婚的消息意欲逃出命运,却坠马身亡,反要我这个毫不相干的21世纪新人类来承受这一切。眼下,我咽口唾沫,得尽快搞定这个“前男朋友”。

“吆——”殷祥玩味地笑起来,低下头探寻着我的眼睛,“这几天睡得懂规矩了嘛!”

我惊讶地睁开眼——一个英俊地阳光少年带着促狭的面容笑着,我的眼不禁又睁大了几分,刀呢?匪徒呢?疑惑不解地仰面半张着嘴盯着他满含笑意的星眸。

“那……行!”我一咬牙,就把自己卖了,只觉殷祥的脸上闪过一丝怪异地笑,这家伙,亏我拿你当绅士待,一点都不帮我,恨恨地瞪他一眼,殷祥一愣,丢了个疑惑不解的眼神给我。

就在我快把桌子盯出个洞时,小二终于端上饭菜。闻到饭菜飘香,肚子反射性地一阵咕噜咕噜,还超响!顿觉脸盘发烫,窘死了!没办法,生理需要,要知道我还是清晨喝了碗豆腐花,早代谢的无影无踪。现在的我能吞下一整头牛,可要命的是,我还不能开吃——我在等人发话。

“咳、咳——”我清清嗓子,低声的说:“救救我,我被打劫了。”

一阵激昂的马嘶声赫然在耳边鸣起,惊得我怔怔地杵在道上

失神的拨弄着闪闪发光地珠宝,手指无意中触到盒底一个硬物,拿开摆放在上面的首饰出现一个褐色雕刻精细的方形小盒

我木木的吃着,如同嚼蜡。心里、脑里充斥的都是刚听见的乱糟糟这事。

总算满屋的人走的只留下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站在床边我定了定神,整理了下混乱的思绪,不能这样被动,我要搞清状况。

回首,一身湛蓝如意图饰锦缎夹袍,银白镶滚同色薰貂皮毛的巴图鲁坎肩,黝黑俊朗的年轻面容泛着微红,剃锐飞扬的剑眉痞痞地擒着笑意,一双明亮灼人的星眸闪烁着魅人朗笑,那抹笑容灿烂如暖阳照耀进我满心的阴霾,瞬间驱逐围拢在身边的寒彻、郁结。

“哪去了,让爷等了这许久?”十四故作气恼的大步走近道。

匆忙掩去满面惆怅,莞然牵唇,“没去哪,只是随意走走。”

十四伸手推开我已半开的门扉,擦肩入内,见我仍呆怔在门口,霸道的一把扯我入屋,继而砰然掩门。

高挺强健略带酒意的他,蛮横强硬地于门抵摁着窘羞轻挣的我,“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尚未待我开言,他已从怀中取出两个橙红的蜜桔。

“桔子”

颇为惊喜意外的道,天知道本人自江南之行后有多久未曾吃过新鲜水果。

“我就知道你喜欢”,十四戏谑的挑眉痞笑,“想吃吗?很甜的哦。”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追寻记忆,蓦地,满脸绯红,恼羞地抬手推他,“谁想吃给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