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觉得自己被肖亚然看轻了!

被自己的儿子用这样的态度指责,肖亚然只觉得舌头麻痹,口中一阵一阵酸甜苦辣挨个的翻涌,最后混成一堆,于是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了。

就像黑暗中的一点光明一样,因为血脉的牵引,因为相似的处境,钟鸣转移了他对婚姻的失望和痛苦,转移了他的恨他的怨,也让他将所有的关爱、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了这个孩子的身上。

可是,为了钟夫人的一片深情能再次开花结果,钟鼎还是硬着头皮问着肖亚然要来了新居的钥匙。

当然,他还可以进一步模拟出每一个细胞的活动,但是,他不认为肖亚然能够跟上这种思维,所以就忽略了。

车子开到商场外面,楚觞将方向盘狠狠一打,脚下刹车一踩,性能良好的昂贵家伙吱的一声撩起了大概两只轮胎,然后车身微微一震,便冲进了商场下面的停车场——不是他对自己的车技信不过,而是比起车子,他更相信自己的身体。

肖亚然在心里深呼吸了几次,才能略略放松下面部表情,挂上一点笑容,点头致意道:“原来是楚先生,幸会。小鸣年轻,做事又冲动,实在不能承担您的厚爱,我想,楚先生是不是换一个人比较好?”

这会儿,做爸爸的正低着头嘴角带笑的在儿子耳边说着什么,儿子仰着头,一脸的面无表情,却怎么都给人一种孩子气的别扭感觉,两人凑到一堆,怎么看都是一幅温馨和谐的养眼画面。

他说的是实话,钟夫人虽然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但是,钟夫人并没有尽到作为“母亲”的职责,是先行违约方,他自然也就不需要去履行作为“儿子”的责任了。

不过,你看,这宿舍收拾得能见人了,见的也是他爸嘛!所以,这宿舍还是让他继续收拾吧!

从小到大,他一直以为,这个哥哥既然是跟自己从同一个肚子里钻出来的,便会理所当然的一辈子在一起。所以,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欺负哥哥有什么不对,甚至隐隐有种小孩子的心理,愈是喜欢,就愈要欺负得对方又急又怒。直到后来他被钟夫人扔出国去避祸,心中对钟鸣的思念愈来愈深,他才隐隐有些不安。

钟鼎气得额头青筋直冒,顾彦伦不得不苦笑着拉住他:“算了!现在去解释,恐怕会让流言更恐怖!”

Anna笑着递了瓶果汁给他,钟鼎嫌弃的看了一眼:“你在哪里买的?医院的东西你也敢吃?”

海明威的名字到底是不是叫海明威已经没人知道了,反正大家都这么喊。这人前两届已经毕业了,是医学院的一个牛人,名字牛,人也牛,据说能把手术刀用得比筷子还好!反正,他毕业的时候,直接躺在宿舍里都拿了十多份各大医院的offer!

到如今大家相处了一阵,众人猛然发现钟鸣这家伙除了脸上表情少点,嘴巴狠毒了点儿,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偶尔逗起来还是蛮可爱的。

“夜啤酒就夜啤酒吧!谁家有河东狮的,谁家家教严格的,自己赶快的安排好了啊!”

可是,他希望是后者。

直到,他初中的时候。

邢少在一旁捂着肚子笑完,连连点头:“这点我同意!”

“陈宇,你干什么?”一贯和气的顾彦伦难得的变了脸。

或者说,那个球这么好?

台下的学生们被这一声惯常的狮吼吼得紧紧的闭了嘴巴,低下头,一副老实模样。

钟鼎见到门外的钟先生也愣了一下,浑身不自在的挡在门口,喃喃的喊了声爸。

钟鼎手一抖,差点儿把装过鸡蛋的碗扔到了锅里,转头,谴责的目光嗖嗖的射向朱莉。

钟鸣谴责的看着钟鼎,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手下却仁慈的动了起来——他的学习能力向来很强的!

钟鼎低头在钟鸣抿紧的唇上亲吻了几下,舌头细致的划过钟鸣的唇缝,痒痒的感觉果然如他所想那般非常不错:“哥,不要反抗我好吗?我会让你满意的。”

钟鼎一个翻身,将钟鸣压在身下,想表现出愤怒,嘴角却无论如何都有些抽搐:“哥!那可不一定哦!要不要,我们试试看?”

钟鼎一滞,拉着脸跟钟鸣眼对眼。

钟鸣一听,赶紧的将记录中的【钟先生】改成了【肖亚然】,末了,想了想,再添了个备注:曾有名【钟先生】,名称主人对此有异议,适用范围待定。

钟家住在z城的边缘上,那一块儿都是别墅区,出租车开不进去。钟鼎烦躁的按着手机键盘,一接通,说了句让人出来接就啪的一下挂了。

邢楚死死的抓着地上的毯子,口中隐隐感受到浓重的血腥气,终于没有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

砰——

“小伙子真会说话!双胞胎吧?长得真像!去哪里啊?”司机师傅笑呵呵的扭头,打破了钟鼎心头的怪异。

楚觞站在门边,瞄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枪,不动声色的看着钟鸣和邢少的“剧目”。

保镖甲咬了咬嘴上的烟,意味深长的打量着钟鼎漂亮有力的双腿还有形状漂亮的臀部,用有些生硬的z国语调笑道:“需要我扶你一下吗?对于你这样的美人,我是非常乐意的。”

当时,艾洛克星的官方说法是,病毒入侵以及长期繁殖下带来的不稳定性加剧。最后的销毁命令甚至还是通过0号发布的。

——这样的小家伙让他有压倒他、狠狠的操他的兴趣!看他哭,看他求饶,看他用狼一样凶狠的表情反抗、反抗、不断反抗,却最终屈服。

楚觞低头,嘴唇擦着钟鸣的耳廓轻声呢喃,语调亲昵得如同情人的爱语,卡在钟鸣脖子上的手却一点儿没放松,只有有力的拇指来来回回的摩挲着钟鸣小巧精致的喉结,然后在看到钟鸣反射性的吞咽动作时低笑了一声。

“而我得好心提醒你,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人来招惹我。尤其,还是在我的地盘。”

“噗——”

“楚觞你好,我叫钟鸣。”钟鸣乖乖的对邢楚点了点头,而他的脑子里,4-19终于在怔了一瞬间后跳了起来似的大声嚷嚷:“大人,你……不可以!不可以!总之就是不可以!”

“嘿嘿,比赛开始了!怎么样小子?害怕也晚了!”阿莫拉格桑用蹩脚的英语兴奋的吼道,手中的话筒早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

只不过很少有吃黑拳这碗饭的人还在擂台上戴面具罢了。毕竟,打黑拳的人只有名气越大,才能赚得越多,也才够让人畏惧。所以奥达勉强算是个异类,只不过歪打正着,让这种普通的半截面具成了他的代表。

放在擂台底下的备用物品,选手可以自行取用。

虽然在咱们的0号眼中,土著人都长一个样子,可要他换上一张都怎么看都一个样子的土著脸,咱们的智脑立刻就看出差距了。这就跟用惯了的东西换成新的前,总会觉得别扭一样。

凌晨1点13分52秒,明晖综合大学男生宿舍B栋5楼2床的男性身体猛然跳了跳然后睁开了双眼。

0号动了动手指继续用平板的语调汇报新身体的融合状况:“体内有某种异常成分导致身体的控制力降低。启用精神力强行控制。”

沈医生却又盯着他的背影,轻飘飘的加了一句:“硬要说的话,我对老的倒还感兴趣点。”

肖亚然脚下差点一个踉跄,赶紧拉着钟鸣跑出了医院,却不知道,窗口边,那个穿着白大褂的清瘦男人正一瞬不瞬的看着,看着钟鸣有些撒娇的抱着他的胳膊,两人亲昵的说着什么,最后上了一辆出租车。

沈医生取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擦了擦,将眼镜腿挂在了白大褂的口袋里,然后叹息了一声:“真无聊!”

便随手拉上了窗帘。

殊不知,他今天的一席话,的确给肖亚然和钟鸣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改变,而那张名片也没白给,至少,后来他还真从这两人身上赚了好几笔。

私下约见,是笔不错的业务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