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跟小鸣你做一个交易。”楚觞自顾自的改变了称呼，语气亲切，丝毫不显突兀。
“这个身体的敏感度还在提高，身体融合度也在不断增强，估计会持续向本体靠近。”钟鸣感受着那些目光，满意的与4-19沟通，可是，对方反常的没有回答他。
就跟要求将他的艾洛克星通用语改成某种偏僻方言一样，钟鸣强烈反对这种本末倒置的行为，完全没想过学习，尤其是在他本身还缺乏很多地球资料的现在——语言是为了交流才存在的，他需要的是最大范围内流通的通用语。
人都是感官动物来着！何况，这大放厥词的还是个异族。z国人总是在莫名的时候特别的同仇敌忾。
不过……
钟鸣苦恼的晃晃脑袋。
“确认。搜索启动。”
而4-19则一直安静的蹲在他的面前，为他清理干净身体表层附着的太空槽营养液，然后扣上胸前银色的领扣，仿佛并没有看到那一瞬间在0号身上发散出来的极其美丽的精神粒子。
“很好，立刻开始准备最后一次空间跳跃。莱夫尼斯号，移交一切权限于4-19号智脑。”
楚觞哂然一笑对他的动作装着没看到：“虽然亲切的气氛有利于交流，可是，宝贝儿，如果你一直这样岔开话题我可是会生气的，好了，让我们来谈正事吧。”
他亲昵的摸了摸钟鸣的脑袋，邢少觉得自己脑袋顶上唰唰的发痒。
“为什么生气？我说的是交易成功的前提之一。”
或许因为资料无法对接，不同种族之间会有理解上的差异？
钟鸣体贴的从桌子上摸出一张白纸，然后握住笔，认真的讲解：“首先，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他在纸上画了一个小人。
“是的，你说得很对。”楚觞面上笑得愈发灿烂，或许他应该顺着对方的思路来试试？
他养过几只宠物，非常聪明的边境牧羊犬。对于这种聪明的、喜欢逗主人开心的小东西，他总是有很大的耐性任对方花样别出的。
而，正好，眼前这一只小东西逗起了他的兴趣。
很严肃的表情、很会说话的小嘴、很匪夷所思的思维方式，这都很容易引起主人的猎奇心理。
楚觞的目光落在钟鸣开开合合的小嘴上——颜色和形状都很漂亮不是吗？至少符合他的要求。
“首先，我不需要这场交易，也就是说，交易的风险对我是一种完全的累赘。但是，如果与你抗衡……”钟鸣握着笔，做了一个击打的动作：“推断会吸引到整个拳场的人的注意。据估计，总体数量会在一千人以上。”
钟鸣飞速的在小人周围画了许多的小点，然后画了延伸的射线——口碑相传！钟鸣记得那本《工商管理学》上是这么写的。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应该没有画错！一千人再做外延辐射，数量会翻上几倍。
楚觞不得不对钟鸣的绘画技巧表达一些遗憾，还好，那不是他需要注意的范畴。
“吸引？不！我想，用‘招惹’这样的词比较准确。作为z国人的你不需要我来教你z国话吧？”
“而我得好心提醒你，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人来招惹我。尤其，还是在我的地盘。”
楚觞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隔着极近的距离笑盈盈的看着钟鸣。
“招惹？好吧！”
或许因为职业操守不同，会有不同的语言偏好。比如智脑用词会普遍比较中正，而一些特殊领域却会有自己的暗语规则。例如军队！
考虑到这点，钟鸣点点头配合对方的用语习惯——尊重在交流中是必须的。
“那就是会招惹到一千以上的人群数量。这不太合算，尤其你还具有主场作战的优势。所以，接受不必要的交易是唯一的选择，相对风险性预估会更低一些。”
如果直面一千人，有极大的可能性会发生斗殴或者暴动。而参与人数越多，越容易被定性为大型恐怖事件，说不定还会引起当地政府的介入，引发星际外交问题。
可是，据资料显示，致力于对外开发的艾洛克星人在星际之中的评价一向不太好，这会影响政府的判断。
钟鸣在白纸上用力的点了一点。
再加上一定程度的主场偏袒这在任何时代都是无法避免的，这或许会在很大的程度上影响到复苏计划，必须尽力避免。
“这倒是，你们z国有句话叫‘好汉架不住人多’，挺有道理的。”楚觞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那张令人眼花的画——或许叫它画都是一种恭维。
“也就是说如果采取非法手段通常可以应付更多的敌人吗？”钟鸣眼睛一亮。
“什么？”楚觞揉了揉额头。看样子，不是所有的宠物都可以顺着捋毛的，他已经快跟不上对方的思维了。
“你刚才说‘好汉’架不住人多，从你的意思可以推导得出除开交易以外的备选情况二：非‘好汉’范畴的人有可能架住‘人多’。但是，预估认为，除非采取特殊手段，否则很难实现。或许这就是好汉与否的区别？”
“请问这是你个人的观点还是普遍的社会认同？或者政府明文规定？对好汉的身份有没有明确定位呢？”
的确！如果允许精神力外发，即使再多出一千人也架得住。但是，会有80%以上的几率暴露智脑的身份，如果这样的身份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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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一千个人放射状的流传了出去，就会让更多的人知道。到时候，还未苏醒的艾洛克星人说不定也会遇到连带麻烦。
不过，如果特殊行为的对敌手段是普遍的社会认同，一般会因为“法不责众”的关系从轻处罚。如果是政府明文规定，他还可以更进一步分析利用。
这个原始社会的分析能力应该是比不上智脑的，寻找漏洞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并不难。
嗯，灵活性很重要。不过，还是需要问问清楚。
“你确定你不会采取报复行为吗？不会干扰到我以后的活动？”
“或者，将我们的行为限定在个人行动之下？”
“如果你确定的话，希望你能够跟我签订具有法律效应的正式文件。这样，我比较能信任你。”
钟鸣从桌上又抽出一张纸，拿着笔看向楚觞，体贴的道：“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我们也可以商讨一下。这在合同的订立过程中是完全允许的。”
见到楚觞没有反应，钟鸣偏头道：“是不是我说得太快了，你没听清楚？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啪啪啪——
楚觞笑着鼓起掌来，掌声让一旁的邢少提高了警惕。